原來是五爺爺家的二柱跑過來說,溫母為了拿稻草回來蓋漏雨屋頂,跟溫家人發生了衝突。
才第二天,二人就聽說渣爹將外麵的小三帶回溫家了。
不,現在溫母和渣爹已協議離婚,應該說渣爹帶回來的繼母,跟溫母發生衝突了。
溫母其實一直抱有希望,還想著跟溫安國再複婚。
哪料到二人不過才分開一天,溫父就帶著小三進門,還大肚子進的門,這個真相溫母接受不了,當場差點被氣吐血。
本來溫母開始隻打算要稻草蓋漏雨老房子,現在她卻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離婚後,溫母帶著三個姑娘住進老房子。可老房的三間房,兩間房外麵下大雨裡麵下小雨,根本不能住人。
如果普通人,將就下住著就行。
偏偏小女兒懷著孕,還有兩三個月就快要生了,難道讓孕婦坐月子也在漏雨的屋裡坐麼?
為母則強的溫母,豁出命去想辦法修房子。
想當初插秧,拔草,施肥,到最後的稻穀脫粒,哪一步不是她親手做的?
現在她隻是要拿些稻草回去蓋漏雨房子,被溫家前前後後好幾波人阻止。
溫母被大嫂和男人的小三聯手逼迫,半步動彈不得,她悲從中來,坐在稻田裡大哭:“老天爺啊,溫家人欺人太甚啊。”
溫小妹大著肚子,在邊上扶著溫母,如行屍走肉一般麻木的身體,聽到溫母崩潰大哭,大大的杏眼中也豆子一般大的眼淚,一顆顆滾落。
她唇角抽動,聲音低得蚊子一般:“媽。”
“媽,是我該死。我不該做出這種讓家裡蒙羞的事情,讓你來受氣。”
溫大嫂慣會裝好人,她的五官偏溫和,說話時還笑著,讓你真覺得她是在為你好。
她一臉溫和道:“三丫,你可彆這麼想。小姑娘想用孩子綁住男人,可以理解的。可也要看自己能不能行。你看你二姐,就算脫了衣服勾……”
“大嫂。你其心可誅,二丫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還有說法呢,你就這麼亂說,你安得什麼心?”
溫母骨瘦如柴的身體止不住顫抖,眼底都是恨意。
溫大嫂嘴角一僵,心底氣得不行,當初姑娘離開前就叮囑,要讓二丫嫁給縣城那個領導傻兒子,不然憑她那張狐狸精臉,遲早惹事。
彆人不知道,溫大嫂夫妻可清楚,二丫當初跟周祁陽處過一陣,可人家考上大學了。那還能是一個初中沒畢業二丫能配上的?
要說撬牆角說出去不好聽,可姑娘說了,周祁陽未來是有前途的,雖然是村裡人,可他未來身份不簡單,是個有大出息的。
比起侄女嫁給有出息的人,能讓他們大房好?還是自己姑娘有出息能讓大房好?這都不用思考的。
誰知道,二丫跳一次水起來,居然全程脫線了?
居然不嫁了?
還慫恿親生父母離婚?
事情變得徹底不受他們掌控了。
夫妻二人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般,本來想打電話給姑娘說一下這個事情,可溫大嫂怕姑娘怪他們沒有將事情辦好。
就想通過自己的方法,先把事情處理好再報喜。
最後夫妻二人一合計,還是得走老路,得讓二房一家走上絕路,再將二丫名聲搞臭,不定二丫還得回來跪著求嫁呢。
雖然那傻兒子傻,可家裡條件好啊,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能讓二丫一個農村姑娘嫁進城裡,變成城市戶口,是去享福呐。
按溫大嫂的意思,她做大伯娘的真沒虧待她。
可打死她也沒想到,一向軟弱任人欺的溫母,居然會反駁她了,溫大嫂一時間都愣了下,反問:“你說什麼?”
說話時,溫大嫂為了擠到前麵來,下意識將溫小妹推開。
溫小妹一個不察,被推個踉蹌差點摔倒,還是溫母眼疾手快拉住女兒手。
冬天,稻田一片芳草萋萋,徹底一片荒涼。溫母視線一看出去,發現小女兒大著肚子,腳上的鞋露出幾個腳指頭在稻水田裡,一張小臉棟得麵色慘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了似的。
再一看溫大嫂邊上破壞自家家庭的年輕女人,同樣大著肚子,一身漂亮的衣服仿佛從城裡來的大小姐似的。
破壞自己家庭的女人穿的比女兒還好,溫母一個不察,氣得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