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自己睡著後做了一個夢。
帶著自己的媳婦們,隱居山林之間,養了一些小雞小鴨,幾個看不清容貌的小娃娃正在追著這些雞鴨跑。
遠處也不知道是大黑還是鐵牛,身上背著弓,手中拎著獵物。看不清也記不清了,應該是獵物。
戰斧營的那些弟兄們,散亂的坐在他的身邊,聽他講故事。好像講的是電燈電話,也隱約的提了一下蒼老師。
順便也將韓衝“大周炮神”的梗,跟大家提了提,引來了大家那暢快的笑聲。
笑著笑著他卻發現,所有的人,都是背對著他。看著他的人,卻是孫老三。跟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身上沾滿了血。
再仔細看去,那些戰斧營的弟兄們鎧甲下,全都布滿了天花。再去看自己的媳婦們,也是如此,再去看那幾個娃娃們,身上也是布滿了刀口,那是種的牛痘。
然後他就嚇醒了,陽光有些刺眼,一身全是汗,冰涼的冷汗。
看得清楚後,卻是大花的腦袋,很是無聊的張著嘴打了個哈欠,舌頭卻掉出來老長一截,掉到了他的臉上。
然後,他又醒了。
“少爺、少爺。”映入眼簾的是柚子關心的臉,耳中聽到的是她輕柔的呼喚。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還在做夢,很擔心柚子的臉也掉下來,他就伸出手摸了摸。很光滑,卻是冰涼一片,他嚇壞了。
“乖柚子…”剛說了半句,他卻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失聲了,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聲響。
然後他就傻愣愣的看著柚子,手都忘了縮回來。
“少爺,您已經昏睡了兩天。先彆著急,穆大夫說這是積勞成疾,等火泄了就好了。”柚子扶著他半坐起來說道。
再次聽到了柚子的話語,陳守信飄出去的魂魄又飛了回來,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少爺,穆大夫給開了一些涼藥,沒事兒的,會好起來的。”柚子嘴上說著,眼淚卻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
陳守信點了點頭,往邊上仔細的看了一下,才發現姑娘們都在這邊呢。
他也是有點鬱悶,還以為剛剛被夢給魘著了,然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給自己都嚇得不行。
隻不過現在雖然清醒了一些,卻覺得自己腦袋昏沉沉的,身上也軟綿綿的,喉嚨上更是疼得不行。
陳守信往邊上看了看,小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看來這就是給自己準備的,將筆抓起來,在紙上寫道,“我怎麼了?天花怎麼樣了?”
“少爺,您這段時間心太累了。昨天心中又憋了火,還感染了風寒,所以現在會很不舒服。”柚子說道。
“穆大夫給開了藥,還給您針灸了。穆姑娘正在熬藥,等喝了藥慢慢就好了。哦,對了,天花還是那樣。”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失聲呢?”陳守信又接著寫道。
“還說呢,前天夜裡就還是說胡話,叫都叫不醒。然後嗓子就越說越啞,後來隻剩下了乾張嘴,給我們都急哭了。”邊上的榴蓮說著還抹了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