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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自認不是聖人,於他而言家中妻女比什麼都重要。道義與德行在家人跟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伴君如伴虎,林海沒想過為了名聲要黛玉做個賢後。隻要她能平安順遂地度過一生,就已經足夠了。

“以後這些有可能會折損自身的事,都不要再做了。”他自己也是男人,對男人的劣性再清楚不過。“皇上愛重你,是以冊封你為皇後。但今日之好,指不定就成了明日之厭。帝王心性,他坐擁天下,是最能三心二意的人。但凡你說一句不依,我都要想儘法子讓你逃出去。但如今是你自己願意,這也沒法子。你有七竅玲瓏心,自小就看得比旁人明白。你得記著,時時刻刻都存著一份清明。有些事你母親能和我說,你卻不能對著皇上說。”

林海的擔憂不無道理,黛玉也都明白。但她見過獨自坐在萬方安和裡流淚的皇帝,也曾陪他徹夜至天明,聽他說從未對外人說起的往事。對著這樣一個小心翼翼封存真心卻願意捧給她的人,黛玉也很願意相信他。

黛玉溫聲細語地開口,口吻很堅定:“老爺放心罷。皇上……他和太上皇不一樣……您說我有玲瓏心,看事比誰都明白。既這麼著,就更該相信,我不會看錯人。”

林家

緊趕慢趕,到底還是趕在大雪[1]前抵達了京城。林家前腳才入京,後腳皇帝就知道了。做皇帝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眼皮底下,沒有說哪個皇後回京,皇帝特意去迎接的道理,從古到今都沒這規矩。皇帝心裡很清楚,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坐在炕上看《曆朝實錄》,這是最能平心靜氣的,但今日不知怎麼,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隨手把書擱在炕桌上,心裡鬨哄哄地亂得很。一時在想,黛玉信裡寫給他帶了土儀,不知是什麼。一時又在想,這一路過來舟車勞頓,不知她可瘦了,是否疲倦。這麼想著,就更坐不住了。陡然站起身來,驚得立在邊上出神的周來運倏然站直。

“皇上?”

皇帝看他試探著問話的模樣就煩悶,一腳踢在他腳後跟:“誰叫你站在這裡,滾出去,去探娘娘到哪了!”

周來運苦著臉被趕出了清暉閣,他就知道,他和林氏這位皇後八字相克。但凡是牽涉到她的,哪怕隔了十萬八千裡也是他吃苦受罪。

那頭奚世樾緊趕慢趕地過來,眼神都沒分給他一個,匆匆進了殿門:“奴才回皇上話,娘娘的馬車已經往東邊去了,估摸著再過半個時辰就能進府門。”

豈料這消息也沒令皇帝多暢快,黛玉離林府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可她回了京進了府,他照樣見不著她!說來真是笑話,他的皇後,回京來他竟不能第一時間看見!

皇帝心裡亂得很,理不出個頭緒。上回縱馬出圓明園叫禦史好好記了一筆,他倒不在意,卻不能讓人捏住把柄說黛玉的不是。可讓他再乾站著,說什麼都做不到。倚在窗邊出了一刻神,皇帝忽然福至心靈:“去,把閆永安叫來。”

這廂黛玉才叫人扶著下車來,正要回屋子歇一歇,等吃了飯再聽人回府裡的事。腳還沒踩實,忽聽奴才回話:“宮裡的閆總管來了,說是奉皇上命來給娘娘請安,如今正在書房候著。”

當著父母兄妹的麵,這麼忽剌巴兒地說這事,怪叫人害臊的。黛玉當即紅了臉,賈敏卻見怪不怪的模樣,為她理了理發髻,便柔聲道:“這是皇上想著你,母親為你高興,去罷,彆叫閆總管久等。”

黛玉雖也想皇帝,但書房裡的到底

隻是他遣來的使臣。因而一路過來很穩當平緩,並不顯得急促。等到了書房門口,卻見屋門緊閉,閆永安立在門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黛玉一顆心忽然就突突地跳起來。

閆永安在門口站著,那門裡坐著誰?

不及細思,便聽屋內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口吻中摻著期盼:“怎麼不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大雪[1]:一種節氣,在冬至之前。2020年的冬至按照陽曆來算,就是十二月七日,冬至是十二月二十一日,相差十五天。

恭喜皇帝和黛玉再次相見。

劇透一下,探春確實和溫澤爾王子定親成了預定的王妃,但是溫澤爾王子打獵的時候不小心掛了。於是探春繼承了他的財富和王妃的頭銜,在自己十七歲那年登上了一艘叫泰坦尼克的船……

這是我的一個衍生腦洞,感興趣的話會開坑,不感興趣大概率就寫個番外自娛自樂,不想看的讀者我會預警的,到時候不要買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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