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0227(2 / 2)

“奉宸苑那起子奴才不好打發罷?”皇帝取了棋子撚在指尖,一時沒想到落子之處,食指點著太陽穴出神。他雖瞧著棋盤,可關注的卻是黛玉,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叫你受氣了?”

“雖油滑些,但也算不上艱難,慢慢來總是能做成的。目下叫我著意的是另一件事……”黛玉坐到皇帝對麵,取棋子敲了敲棋盤,瞧著很不高興的模樣。

其實對著慶章郡主的時候也沒覺得多鬨心,看她跟看跳梁小醜似的。可是一旦見到了皇帝,不知怎麼,反倒覺得委屈起來,心裡酸溜溜地難受得很。她覺得這樣很不好,皇帝並沒做錯什麼,原是慶章郡主貪心的緣故。竭力想忍住,但情緒豈是能忍住的,總會從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叫皇帝瞧在眼裡,就顯得她彆彆扭扭的,分明極在意卻又佯裝不在意,那模樣實在惹人愛得很。

皇帝愛極了她這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什麼事能讓皇後頭疼,說出來我聽聽。”

“就這麼好笑?你這是在取笑我?”黛玉又羞又惱,頓時起身要走。

“彆。”皇帝忙將她拉住:“你分明知道我不是取笑你,平白說這種話,傷人傷己,又是何必?”

跟前侍候的宮人見狀不對,皆無聲息地退了下去。黛玉心裡仍彆扭著,但到底叫皇帝拉了回去坐著。皇帝也顧不得棋盤了,隨手把棋子扔了,便溫聲細語地問她:“究竟是什麼事?”

她雖愛使小性子,卻絕不是無理取鬨的人。今日如此,必是有事。皇帝心裡明白,她一定是叫氣著了才會這樣。

因問黛玉:“難道連我也不能說?”

黛玉低頭去轉他指間的扳指,心裡亂糟糟地,也不知該如何三思後言,一徑胡亂說了。

“皇上交代我的事,我都和慶章郡主說了。隻是慶章郡主心裡另有主意,隻怕要讓皇上失望。”

“慶章?”皇帝一愣,顯然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慶章郡主。“她已有意中人了,瞧不上石光珠?那人是誰?”

他深敬大長公主,若慶章郡主的意中人門楣、家世、人品都過得去,準她心意賜婚也不算難事。

“你問我?要我說……”黛玉斜睨他一眼,哼笑著伸出根指頭,晃來晃去地點到他眉心:“那人遠在天邊,卻又近在眼前……”

瞧中了九重宮闕裡的皇帝,豈不是遠在天邊麽?

皇帝眉心擰起,將她手指捉住:“這是什麼話?”

“皇上問我?難道我還胡言亂語栽贓她不成?我圖什麼!”黛玉猛地收回手,冷聲譏道:“誰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動的心思,忽剌巴兒跪到跟前,又是哭訴大長公主艱難,她不舍生母,又是說什麼甘願受冷落,哪怕隻做一輩子後妃也甘心……我說一句,她倒有千百句等著我。我若不依,就非賢後。活像是她不進宮做妃子,我就得受禦史口誅筆伐似的。她不知羞恥、自薦枕席,我訓斥她,她倒哭得什麼似的,竟像是我的不是。”

真心當做妹妹看待的人,卻有這樣的心思。不說黛玉,就連皇帝都滋生出一種信任被辜負的感覺。除此之外,皇帝甚至覺得惡心。難道她平日的溫恭和順都是裝出來的,伏低做小這些時日,就是為了入宮?這讓他想起東太後,但凡嘴裡說出來,總是為了太上皇的情分。可真正認得了她才會看清,所求的也不過是權柄和水氏的富貴榮華。偏偏還要扯上一層遮羞布,鬨得像是所有人都虧欠她。

“她有了這心思,不能再留在宮裡了。賜婚照舊,揀個良辰吉日送她出閣,也算是全了大長公主的臉麵。”皇帝對著這種各懷心思的人向來很淡薄,半點都沒留情麵:“成婚後不許她再進宮、進園子,日子過得怎麼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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