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刑虎受傷(2 / 2)

趙大丫爺爺頭上的帽子已經摘掉,但她有個逃亡海外的親姑姑,是政治審查的攔路虎。

倒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隻要她書麵聲明與姑姑斷絕一切關係,想必地方政府的同誌也不會過多為難。

……

打發走肖順,王改秀先皺了眉,“我怎麼覺著肖順不對勁呢?話裡有話的,又是讓你教蘭妞識字,又想讓蘭妞拜師,這兩件事也不搭邊啊。”

趙青禾給婆婆按了會肩,“興許有彆的事吧,咱們不管那個。小四說他晌午想吃麻食,我一會去和點麵。咱家醬油見底了,你一會去打瓶醬油,再去割塊豆腐,一會好做湯。”

麻食又名拈拈,搓搓,顧名思義,幾根小拇指粗細的木棍並排紮在一起,從和好的麵團上揪下一小搓,放在並排木棍上一搓,一個麻食便做好了。

王改秀買來豆腐,趙青禾把它切成黃豆大小的細丁,和著同樣大小的白蘿卜丁,彙成一鍋濃淡協宜的湯。

正拿把勺子嘗味時,院裡突然跑進一個急匆匆的人,趙青禾感到麵熟,卻又叫不上來名字。

“刑虎家的,你快去看看,”來人指向門外的方向,“出事了,你男人出事了,快去看看。”

王改秀聞言,麵色一變,圍裙也來不及摘,拔腿就跟著那人出去。趙青禾見狀,忙把灶糖裡的柴禾褪到灰堆裡,也想跟上去看看。

她拿了鑰匙正準備鎖門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推開自己住的那間屋子,從櫃子裡摸出一個針灸包來,細細裝好,才鎖門追了出去。

婆婆早已跑遠,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趙青禾拔腿直往聲音來處去。半道上還遇見了騎自行車的刑金貴,後座上還坐著個七八歲的小孩。

趙青禾急著找人,沒把他放在心上,倒是刑金貴,都錯身騎遠了,還特地刹了車,轉身回望,眼神複雜,既有快意,又有懊悔。

刑金貴瞪了眼後座的孫子,“這下你可闖禍了!”

趙青禾趕到聲音密集處,人群已經稀稀拉拉圍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圈,婆婆的聲音從圈裡傳出來,“老刑,孩他爹,你咋了,你說話呀,咋啦!”

她連忙擠進去,看見刑虎躺在地上,死生不知。

有個圓臉的的婦人忙拉住她的袖子,“你家衛北去找林大夫了,我也讓我男人去隊部套車了,千萬彆慌,人沒事,就是磕著後腦勺,暈過去了。”

趙青禾來不及多說話,焦急的道了聲多謝,三兩下掏出針灸包,湊到刑虎麵前,蹲了下去。

猶如看到了主心骨,王改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神懇切,“丫啊,救救你爹,救救你爹。”

後腦勺的傷很凶險,需要快速止血,趙青禾飛快用針紮在了腦後的兩個穴位上,然後眾人眼瞧著,那血流的越來越慢,直至完全不流。

一根根針紮進去,漸漸的,說話的聲音小了,直至再也沒人說話,趙青禾臉上,額頭上滾落下豆大的汗珠,來不及擦,王改秀就用衣袖給她擦去。

用針的速度越來越快,眾人心裡隻有一個感受,這是在搶命!

“來了,來了,板車來了,快把人拉上來。”秦秀梅丈夫以最快的速度趕著驢車過來,打破了這裡的寂靜。

“這車顛成這樣,彆回頭再把人顛出毛病,拖拉機,開隊裡的拖拉機,那玩意快!”

“不成啊,開拖拉機的孫鋼不在家!”

“行了,”趙青禾抬高聲音,“誰來搭把手,把我爹抬到車上去,驢車就驢車,趕慢點就成。”

林大成早趕到,隻是看著她行針,心裡震撼,怕打擾,久久不敢上前。

此時忙拿了藥箱,取出裡頭的剪刀碘酒紗布,給刑虎的傷口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

秦秀梅家離得近,忙跑回去,拿了條不用的被子鋪在板車上,“把這個鋪上,這個軟和。”

幾個青壯一起上前,平平穩穩的把刑虎抬起來,又慢慢的移進驢車上。

刑虎撿回了一條命,趙青禾內裡的衣服卻都被汗浸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和我奶奶去地裡挖野蒜啦,所以更晚了。大家晚安哦(?-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