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個穿黃色呢子大衣的,嘴巴臭的像是吃了屎。
她正想上前插兩句話,好好教這二人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卻沒想到已經有人先她一步,那也是一個女人,個子頗高,一眼看去得有一米七幾,身高已經足以傲視大部分女性了。
趙青禾頗為羨慕的從這個女人的頭盯到腳,想她上下兩輩子最羨慕的就是這樣的大高個,誰叫她兩世都隻有一米六五的身高。
尤其是這輩子,剛穿來時又瘦又矮,一副缺乏營養的樣子,像個黃皮猴子一般,後來嫁入刑家,吃的好了些,個子才猛長了幾公分,堪堪到達一米六五。
高個女人名叫岑苗,她手裡提溜著一串飯盒打這兒經過,聽見有人說什麼農村女人都不講究衛生,又土又沒文化,心裡那是相當不得勁,她們農村人又沒吃她們這些城裡人的大米,倒是城裡人,吃的糧食還是農村人種出來的,憑啥看不起農村人。
她怒氣衝衝的攔住了那兩個女人,“馮容青,王海燕,背後說三道四,這就是你們這些有文化的城裡女人乾出來的好事?整天嘰嘰歪歪,逼逼叨叨,成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馮容青,你不就是勾搭上了一個老頭嗎?牛啥牛?還有你王海燕,最壞的就是你,你個資本家大小姐,壞到了根子上,不在家裡做飯看孩子,成日吊在馮容青屁股後頭舔腚,咋的,你也想學她,一腳把自己男人蹬了找個老頭過光景?”
什麼舔腚不舔腚的,王海燕和馮容青臉色青一片紫一片,她們兩個自詡有文化的人,斷然乾不出大庭廣眾之下破口大罵的事兒,你你你的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岑苗嘴快,罵完人嘴皮子一收,長腿一邁,揮一揮衣袖,不帶半分功與名的離開了,隻氣得兩個女人在原地捂著胸口跳腳。
趙清禾饒有興味的看了一場免費的精彩大戲,幸災樂禍的從那兩個女人身邊走過,暗道一聲“活該”。
馮容青年不過三十,卻嫁給一個近五十歲的軍官,比男人的兒子大不了幾歲,她又高傲,看不起彆人,明裡暗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可想岑苗這麼直接,罵她嫁給一個老男人的,可是頭一次。
馮容青隻覺心肝疼,“氣死我了,姓岑的,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
食堂飯菜都是大盆裝的,因為全國各地的交糧工作這會子都進行的差不多了,所以軍營餐桌上也豐富了不少,趙清禾看了一圈,打了一份白菜炒粉條,一份涼拌豆皮,再打了兩個饅頭當主食。
等她拎著飯盒回到家,看到家門口站了一個兵,腰杆挺得筆直。
這年輕的小兵正是刑衛東的警衛員,刑衛東啥事都喜歡親力親為,警衛員小袁調到他身邊時間雖然不長,閒可的都快發黴了,昨兒一聽說團長回來還帶著家屬,一大早出完操,就往刑家跑,團長不稀罕他,這不還有嫂子呢嘛!
“嫂子好,”小袁向趙清禾敬了個禮,咧嘴笑著,黝黑的臉上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是團長的警衛員,我叫袁向陽。”
說完,他撓了撓頭,把趙清禾手裡的飯盒接過去,“嫂子,以後這樣的活兒交給我就行。”
原來是刑衛東的人,趙青禾笑眯眯的道了謝,“小袁同誌,你好,我姓趙,是你們刑團長的愛人,打飯這種小事我自己能來,哪能麻煩你,你們這些當兵的,都是乾大事的人。”
小袁不是第一天當警衛員,之前也沒少幫軍人家屬乾家務活,趙青禾一誇他,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黑黝黝的臉上泛起兩朵紅雲,連鄉音都出來了,胸板子拍的砰砰響,“嫂子您太客氣了,俺哪是啥乾大事的人,咱團長才是乾大事的人嘞!您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俺的地方,直接吩咐俺就成,挑水劈柴俺能乾!”
雖然是團長媳婦,可這長的也太顯小了,袁向陽害羞的縮了縮腳趾,這麼好看的嫂子,站在她跟前,怪緊張的。
“行了,彆站著了,進來說話吧!”趙清禾把門推開,“對了,聽你口音,是河東人吧,咋跑到西南來當兵了?”
小袁就道,“部隊需要俺到哪,俺就跟到哪!”這個年代的大部分人覺悟還是很高的。
進了屋,袁向陽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把牆角亂堆的柴禾歸置好,又把家裡的水缸挑滿,趙青禾一再保證沒彆的活讓他乾了,他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手術後恢複的差不多了,鼻子也不疼了,今天起恢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