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 刑衛東回的比昨天早了約莫半小時, 而且主動提出要泡藥浴。
趙青禾眼睛亮了, 忙追問他泡過之後是什麼感受。
“很麻, 有些疼,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身體裡, 但效果很好,掃清了一的疲勞不說,感覺以前受過傷的那些地方也好受多了。”
目前隻有這一隻“小白鼠”,他的反饋, 趙青禾聽得尤為認真,任何成方都是在不斷的試驗中發展起來,她的目的可不僅僅是鑽研一個強身健體的藥浴方子,而是能用在現代戰爭中,能快速止血治傷的藥膏。
“昨天才泡, 最好過一個星期再泡下一次, 不然身體也難以吸收。”趙青禾如是說。
……
作為家裡的老大,刑衛東和二弟刑衛南實際隻差一歲,對於這個弟弟成年後就給人當了上門女婿的事情, 內心很是不同意。
在他們農村, 上門女婿被戲稱為“嫁出去的兒子”,地位低,要受老婆家人的氣,更彆提刑衛南的老丈人還是城裡人。
為了一個進城工作的機會,給人當上門女婿到底值不值?
這年月, 工人的工作市可以讓子女接班的,刑衛南的嶽父嶽母都是正式工人,唯有一個獨女,他們想女兒招贅,並願意讓女婿接過其中一個人的班。
正是因為有去城裡做工人的誘惑,刑衛南上趕著給人做了上門女婿。
元旦前一天,錦城火車站走出一對夫妻,男的高大挺拔,皮膚很白,鼻梁上還架著一雙黑框眼鏡,看著很是斯文,他身邊的女人容貌則非常普通,還有些矮胖,穿著身明顯是新做的衣服,好奇的盯著周圍看。
“走吧,”男人的視線掃了掃周圍,目光在一處凝聚,開口道,“我大哥派人來接我們了。”
這對夫妻正是刑衛東的二弟刑衛南和他的妻子牛曉紅。
知道家裡要來客人,趙青禾一早就在廚房忙碌,她怕一個人忙不過來,還請來周芹幫忙。
軍區畢竟遠離城區,看著什麼都不缺,但其實在吃食上是有些不及鄉下的,安家初始,她就用籬笆在院子裡圈了一塊出來,再讓刑衛東搭上棚子,又用布票糖票同附近老鄉換了些雞苗鴨苗,還有幾隻能下蛋的母雞。
昨兒晚上就讓刑衛東挑隻肥雞宰了,用慢火燉了一夜,雞肉的香味已經逐漸出來,
肉酥骨爛,骨肉分離。
周芹是東北人,幫著趙青禾做了道酸菜汆白肉。趙青禾自己抓把乾蘑菇乾木耳泡發了,又炒了幾個素菜。
菜齊了,就差客人上門了。
趙青禾給周芹留了菜,囑她帶回家去,給劉營長老娘還有兩個孩子嘗一嘗。
“這可使不得,俺剛剛在灶上都吃了一個雞翅膀了,就是幫你做了個菜,咋能連吃帶拿的。”周芹連連擺手。
趙青禾硬是讓她帶回去,“帶這點東西算什麼,我們家平時也沒少吃你的東西,要不是家裡一會有人來,我還打算留你吃飯呢。後天我家老刑打算請戰友來家裡吃飯,我一個人肯定忙活不過來,你這樣,我後天怎麼好意思還找你,快拿著。”
周芹被趙青禾說動,一臉不好意思的拿著菜回家了,臨走前一再囑咐趙青禾有事就喊她。
“大哥,這就是嫂子吧?”
未聞其人,先見其聲,打門口進來幾個人,走在後頭的,是一對陌生男女,剛剛開口說話的,便是那個男人,仔細看看,五官還和刑衛東有幾分相似,想來這便是刑衛南了。
一進門,刑衛南就笑盈盈的同趙青禾問好。
初見這人,趙青禾也驚詫了一瞬,要說刑衛東和刑衛北長的也不算醜,可比起刑衛南,還是有點差距,刑衛南的長相偏女氣,有些文弱,皮膚也很白,要是晚生個幾十年,說不定也能成為女孩們瘋狂喜歡的愛豆。
刑衛東淡淡嗯了聲,算是回答他兄弟的問題,態度既不過分冷淡,也不活絡,他繼續介紹道:“這是你大嫂,她姓趙,小趙,這是二弟刑衛南,這是他愛人牛曉紅。”
牛曉紅一進門眼珠子就四處亂看,早聽丈夫說他大哥是部隊軍官,以為就是個小班長小排長,今天才從接他們那人口裡得知,他大哥竟然是團長。
團長的家裡就是不一樣,住的房子比她家大多了,裡頭這些家具,好些她家都沒有,桌子還鋪著桌布,擺著花瓶,這可比她家講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