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衛東搖了搖頭,“軍區大比馬上要開始了,要是那個兵表現的好,使法子弄到我手下也不是不可以,一切全靠他自己的表現。”
趙青禾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晚訓前,刑衛東提起讓她多出去走動走動,彆老是悶在家裡,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娶了個醜媳婦,藏著掖著不敢叫彆人知道。
“徐燕軍的愛人,林萬軍的愛人,為人還可以,你可以試著和她們交流交流。”
徐燕軍是刑衛東的政委,林萬軍則是他的老戰友,彆人家的可以不來往,這兩人是萬萬不行的,再者,老悶在家裡影響心情。
趙青禾也覺得自己近來愈發憊懶,自打來了軍區,便懶於主動和彆人來往,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也托警衛員小袁去買,常常呆在家裡悶頭試藥,十天半個月不出門也是常有的事。
軍區的風景其實很不錯,這裡遠離城區,靠近大山,雖然沒栽種什麼古樹名花,花草樹木確是不缺的,錦城地處南方,哪怕到了十二月份,氣溫仍然不低,不似北方的冬日枯敗淒涼。
趙青禾自己一個人在家附近走了走,四處張望著看,站的高點,還能看見靶場的一角,能聽到一陣陣打槍的聲音。
“你是刑衛東家的愛人趙青禾同誌吧。”對麵突然有人問道。
趙青禾抬頭看去,一個裡麵穿著白襯衫,外麵套著一件灰色女式西裝外套,下穿白色喇叭褲的女人從對麵走過來,她一頭飄飄的長發,嘴上還塗了口紅,以這時代的目光來看非常時髦前衛。
隻是在趙青禾眼裡,這樣的裝扮實在有些雷人,女人有些麵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請問你是?”趙青禾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叫王海燕,我愛人是炮團的黃江。”王海燕打量著林小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確和那些農村女人不一樣。
她一直覺得那些穿衣服總是中規中矩的女人不懂時髦,可一樣的青衣黑褲穿在彆人的身上又肥又大,根本顯不出來身材,可麵前這女人身上的卻格外好看。
王海燕,趙青禾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好像是劉副師長太太馮容青的朋友。
“刑太太是不喜歡出門嗎?我還是第一次碰見你呢,有句話怎麼說的,相請不如偶遇,咱們這個軍區大的很,我都來了五六年了,有時候還會迷路呢,正好我今天沒事,不如就讓我帶刑太太逛一逛。”
她這樣熱情,又是一腔好意,趙青禾雖然不太情願和一個不熟的人相處,但也不好拒絕,隻好道:“那就麻煩你了。”
王海燕臉上的笑意更深,麻煩?隻要能巴結上刑衛東,再大的麻煩都不是麻煩。
同人不同命,都是一樣的年紀,人家已經是團長,自家男人還隻是個小小連長,要不是自己整天巴在那些首長太太屁股後麵,這個連長也輪不上他。
趙青禾沒放過王海燕臉上的表情變化,那天就是這個女人和馮容青一直編排農村軍嫂怎樣怎樣,言語間的鄙視,她至今難忘。
想來今天能紆尊降貴的主動和自己這麼一個鄉下丫頭搭話,是因為自己身上有利可圖了。
一路上,王海燕帶趙青禾去看了醫院,學校,還有坐車去城裡的地方,她的嘴一直不停的說,趙青禾卻反應寥寥,叫她有些泄氣。
外貌帶來的好感大打折扣,王海燕覺得趙青禾人不醜,性格卻讓人十分惱火,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死氣沉沉的。
“刑太太真叫人羨慕。”冷不丁的,王海燕冒出了這麼一句。
“羨慕什麼?”
“刑團長年紀輕輕的就是首長,又受軍區領導的器重,聽說啊,不久後他就要去軍校進修了,你想啊,這從軍校回來後,他不得再進一進啊?這還不讓人羨慕?”
刑衛東可從來沒提過他要去軍校進修的事,王海燕怎麼知道的,要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不會不告訴自己,趙青禾麵上的笑容淡了,“哦,黃太太的消息可真靈通,我家老刑從來沒說過這件事,不過軍區人多嘴雜,有些消息真真假假,就拿這去軍校進修的事情吧,沒定論之間誰說的能做數,黃太太還是要管住自己這張嘴,不然這篤定的語氣,叫旁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家老刑暗箱操作呢。”
趙青禾這話一出,王海燕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這是師長太太嘴裡說出來的,怎麼會有假,刑太太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進修的事情還有變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