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離譜了吧,這男的到底是怎麼長大的啊?!
她必須要和她爸媽,和那個不靠譜的媒人好好談談!
薑袖袖心裡有一萬句臟話要噴出來,隻是話到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她還是先想想怎麼回家吧。
就在她剛剛這一耽誤的時間,外麵的雨勢愈發大了。
無數雨點劈裡啪啦地從天上墜落,狠狠打在地上,聚集成一片又一片的水窪,激起無數細碎的水滴。
薑袖袖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便感覺鞋子和大衣邊緣都被粘上了不少水。
她伸出手想打車,隻可惜目前還處於流量高峰期,根本攔不到車,用app叫車也得排隊。
早知道,她就自己開車過來了。
薑袖袖歎了口氣,把手機收回了包裡。
在門口等了幾分鐘,冰涼洇濕的空氣讓薑袖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見攔車無望,她想了想,決定先回頭重新進入餐廳。
然而,由於現在時間還早,餐廳裡已經人滿為患了。
她進去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可以坐下的地方。
而等她再回到門口,一位穿著整齊的服務員便匆忙走了過來。
服務員的臉上帶著刻板的笑容,禮貌地對她說道:“小姐,這樣的,您一直站在這裡,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意……”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走。”
薑袖袖感覺有些尷尬,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驅趕。
再加上她之前又白白坐了彆人餐廳的位置那麼久,還不點餐,已經有點影響營業了。
見狀,她隻能點點頭,然後朝著門外走去。
算了……大不了,就冒雨回去吧。
反正這裡離她家也很近,最多也就是淋點雨而已,等回到家後就好了。
薑袖袖也不是那種特彆精致講究的人,在做出決定後,她便動身了。
她走到門口,看著台階下已經聚成一灘水窪的地麵。
她把包頂在頭上,咬了咬牙,大步邁了出去。
一時間,無數雨滴直挺挺地向她砸開。
薑袖袖越過水窪,在雨中迅速穿梭。
潮濕寒冷的風夾雜著細碎的雨,透過她的大衣縫隙,吹散了她衣物裡的餘溫。
她忍不住哆嗦一下,用手扯緊了衣領。
她早已預料到被雨水淋到會很冷,卻沒想到會冷成這樣。
才走了短短一段路,她的大衣外麵就全被打濕了。
秋冬季的風要比往常大一些,刺骨的寒意順著濕漉漉的衣服,一絲一縷滲入她的皮膚。
她的手指尖已經有些泛白,幾乎失去知覺。
沒有辦法,薑袖袖想了想,想著還是先再找個地方再躲一會兒雨。
實在不行,就打電話試試能不能喊個朋友接她。
思及此,薑袖袖四周望了望。
她的目光很快鎖定了附近一家商店,
然而,或許是雨太大了,模糊了她的視線。
等走到一處需要下台階的地方時,薑袖袖一個不慎,腳一崴,直接跌進了前麵的地上!
短短一瞬間,薑袖袖隻感到腳下一空,眼前天旋地轉。
下一秒,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原本還舉在頭頂的包頓時飛出了老遠,尚且還算乾淨的大衣上全被沾染上了汙水痕跡。
手心狠狠摩擦在粗糙的地麵上,發出鑽心的刺痛。
感受著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薑袖袖眨了眨眼,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頭發被雨水打濕透了,濕漉漉地聚成幾縷,黏在臉上。
她抹了把臉,向前走了兩步,把包撿了起來,拍了拍。
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溫熱的感覺從她的眼角裡傳來。
她哭了。
那些惶恐的、委屈的、憤怒的情緒,伴隨著她剛才的一摔,在這短短的幾秒時間內,忽然就湧了上來。
這幾日以來的各種畫麵從她眼前閃過,讓她的眼淚控製不住一般,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她想,她真的好狼狽啊。
怎麼會這樣呢,她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啊。
被神秘的“。”語言暗示時的她驚疑不安,被相親男羞辱時的她惱怒委屈,被服務員請走時的她尷尬無奈,她好像總是,處於一種不好的情緒狀態下。
她本來可以忍的,她一直都很擅長忍耐和自我安慰,可是事到如今,她卻再也忍不住了。
薑袖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周圍人打量的目光都不想去管。
哭到情緒崩潰之時,她甚至還想到了“。”,想到他現在,是不是正在暗地裡偷偷觀察自己。
看見她如今這樣,他會怎麼想?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脆弱,認為隻要繼續誘惑她去玩遊戲艙,她就會乖乖聽話去玩?
薑袖袖的情緒來得很快,但平靜下來,也隻需要幾秒。
將內心的怨懟發泄完畢後,她拍了拍包上的水,抹了把淚,決定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那個穿白衣服的姑娘,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薑袖袖愕然回頭,發現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舉著一把傘,飛快地向她跑來。
男人跑過來後,連忙將手裡的東西撐開,遞給薑袖袖。
是一把傘。
“我們先生剛才看您似乎在為雨天苦惱,所以讓我過來一趟,”男人的臉上帶著友好的笑容,這樣對薑袖袖說道,“這把傘送給您,希望您生活愉快。”
有好心人送了她一把雨傘?
薑袖袖茫然地接過傘,還沒說什麼,就見西裝男人衝著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隔著一層朦朧的雨幕,薑袖袖往西裝男人離開的方向望去,隻見道路邊上,正靜靜地停著一輛黑色的車。
明明沒有看見車裡的人,可是薑袖袖卻莫名感覺到,對方此時此刻,正透過那深色的車窗,注視著自己。
……
那天下午,薑袖袖還是成功回了家。
自從拿到那把傘後,她的運氣就像變好了似的,很快就攔到了一輛空的出租車,也沒有因為又濕又臟的衣服而被拒載。
等到了家裡,她把自己收拾乾淨後,給爸媽打了個電話,說了下相親男的事情。
“不會吧,那孩子我還見過好幾次啊,一直都很禮貌的……”
電話那端,母親不可思議地說道。
薑袖袖笑了兩聲,才沒有信母親的話:“人都是會偽裝的。”
那相親男居然還懂禮貌?她可是親身和他相處過的。
被薑袖袖這麼一說,薑母也不知該回些什麼。
之後的一個月裡,她也再也沒有提相親的事情。
對此,薑袖袖倒是鬆了口氣,覺得遇到那極品男,也不算什麼壞事了。
至於那古怪的“。”,他根本就沒有像薑袖袖所想的那樣,給她發消息。
那天說完話後,他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薑袖袖從一開始的心懷警惕,到後來的心平氣和,再到最後,甚至有些痛恨起對方的平靜。
她和“。”之間,仿佛進行了一場無形的博弈。
兩人彼此僵持著,誰先妥協,誰就是輸的一方。
不過,讓薑袖袖稍稍有些意外的是,她和那天送傘的人,似乎還挺有緣分的。
那天,她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記住了對方的車牌號。
而第二天,她就在自家住宅區附近看見了那輛車。
原來這好心人還是自己的鄰居啊。薑袖袖在心裡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留意了的後果,從此之後,這輛車在她麵前的出現頻率,就忽然多了起來。
她能在書店門口看見這輛車,也在自己喜歡的甜品店外看到過。
她發現它經常出現在住宅區外的健身俱樂部外,也無意間聽到門衛聊天,知道這輛車曾經在深夜頻繁進出醫院。
“他的身體不太好,”門衛說,“好像是大病初愈?反正問題蠻多的,我聽他家的司機無意間說過,他之前每天都得睡十多個小時,走路都還有些困難。”
原來如此,薑袖袖在心裡想,難怪自己一直沒注意到這個人。
雖然沒有和對方真正見過麵,但一個身體羸弱,愛看書,愛吃甜食,堅持鍛煉,有些善良的人的形象,已經悄然地印在了她心裡。
而讓她,則是這輛車的車主,之後竟然也無意間地幫了她許多次。
之前附近鄰居棄養的貓在她家附近遊蕩,總是半夜發出叫聲,投訴了也沒有用。
可沒過多久,她就得知那貓被車主人發現,送去了流浪貓狗救護中心。
後來,在一次和母親的閒談中,她又得知,三個月前母親過來探望她時,不慎摔倒,還是那位西裝男奉命扶到附近診所的。
就連她家門口那條叢林小道拐角處,前段時間壞了的那兩盞路燈,都是車主吩咐去修的。
她再走上那條小道時,就不會因為路太黑而感到恐慌了。
這是巧合,還是緣分?
薑袖袖更相信第二種,畢竟人家的家世看起來也不比自己差,她沒有什麼值得對方圖謀的。
雖說這些細碎事情,大都是對方無意間的行為,並非是刻意衝著她而去的,但作為受恩惠的那一方,薑袖袖還是將這些事情都默默地記在了心裡。
其實按照正常的套路,薑袖袖應當會對那車主產生好感,產生好奇心,然後想去認識對方。
如果對方的年齡和她差不多,指不定還會萌發一些情愫,發展出一個故事。
可是她沒有。
直到現在,她的腦海裡,還是時不時會閃過許白的影子。
他那雙深黑色的眼睛,他輕輕淺淺的呼吸,還有他歪著頭,衝她微微一笑的場景。
薑袖袖和許白,從未有過任何轟轟烈烈的經曆。
她本以為她的喜歡,也是微小而渺茫的,很容易隨著時間過去而消散的。
但她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許白的存在感,竟然會那麼強烈。
即使她離開了遊戲,他的影子依舊時時刻刻地出現在她身邊,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這是特屬於許白的侵略,悄無聲息,無形卻又強勢。
就和他這個人一樣。
除開這些事,接下來的日子裡,薑袖袖也沒有一直就坐以待斃。
她意識到,遊戲裡她和許白的那些事情,並沒有就這麼輕易地被抹去。
不是離開了遊戲,遠離了這一切,就能徹底擺脫過去的。
“。”的存在無疑是一個提示,讓薑袖袖知道,還有人知道她的事情,還有人在觀察著她。
雖說薑袖袖的直覺告訴她,那個“。”指不定真的沒有什麼惡意,但她不願意一直處於被動。
她收集了許多有關《恐懼求生》遊戲製作公司的信息,翻看了不少資料。
她發現《恐懼求生》製作公司和很多其他全息遊戲公司,都隸屬於一個大型企業集團。
薑袖袖著重關注了這個企業,記住了他們的董事長,許致國。
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家,前段時間有關他們家植物人小兒子蘇醒的消息,還上過很多天的報紙。
隻是由於許家小兒子尚且還處於複健期,身體狀況較差,因此極少能有人弄到他的真實情況。
薑袖袖對這種新聞並不熱衷,之前也都是瞥兩眼就過去了。
隻是,看著許致國和他妻子的照片,不知為何,她莫名覺得他們兩看起來很眼熟。
不是那種“仿佛在哪裡看見過”的既視感,而是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就像她和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一樣。
她也給《恐懼求生》遊戲公司的客服打過電話,亮明自己以前的就職經曆,並控訴有內部人員對自己進行騷.擾。
但客服卻告訴她,之前研發BOSS的團隊早在半年前就集體離開了遊戲公司。
並且,按照國家法律規定,公民在全息遊戲裡的所有精力,都是不允許被遊戲公司掌握或者了解的。
這關乎著公民的**權,所以,絕大部分工作人員是沒辦法知道薑袖袖在遊戲裡的經曆的。
就連她之前去投訴時,那些工作人員也隻知道她是被BOSS傷害到了,並不清楚他們之間具體的故事。
而有權限去調出她的遊戲經曆的極少數高管們,各個都忙得很,估計沒這個時間精力去騷.擾薑袖袖。
“所以,一般會那麼清楚您的經曆的人,應該不會是我們內部的人,”客服說,“薑小姐,您要不要去問問當時還在場的其他人?”
客服雖然說的很委婉,但她的意思,薑袖袖領悟到了。
在場的其他人……除了許白,還能有誰?
薑袖袖感覺很荒謬,可除此之外,她再也得不到彆的解釋了。
那個神秘的“。”,要麼是位高權重的集團大佬,商業精英,要麼就是許白。
不知為何,薑袖袖忽然想到了許致國和他夫人的臉。
他們,長得究竟像誰呢?
真相仿佛就在眼前,但卻偏偏被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揮之不去的紗,讓她怎麼也看不透。
薑袖袖低下頭,看著微信好友列表裡的“。”。
他的頭像一如既往,是很低調的灰黑色。
安靜又神秘,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她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她轉過身,將電腦裡自己先前收藏的那些資料,都儘數扔進了回收站。
之後,薑袖袖的生活,依舊是這樣平平淡淡地進行了下去。
不過,和先前不一樣的是,她沒有再去花精力來調查“。”,就好像對他的來曆已經不再感興趣了。
不僅如此,她還重新和“。”聯係上了。
這次,是薑袖袖主動向他搭話的。
那是一個很尋常的午後,她很隨意地就給對方發了個消息,說了兩句家常。
對方回複的也很快,從善如流地與她對話,就好像前麵那長達一個月的冷淡不存在一樣。
他們彼此間那股微妙的博弈,似乎也隨之消散了,但又像是被掩藏在了更深的地方。
在不追問對方的目的和身份時,“。”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聊天對象。
薑袖袖就這樣左一句有一句地和“。”聊了下去,並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表現出一個逐漸卸下心防的過程。
最開始,她每說三句話,都會暗藏兩句試探。
後來,她試探的話語逐漸變少。
到最後,她甚至偶爾還會對他說兩句心裡話。
同時,她從“。”的嘴裡,也了解到了對方的一些消息。
比如,他似乎有了喜歡的人,但他卻一直不願意露麵去見她。
“你為什麼不去找她?”薑袖袖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
而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收到“。”的回複:
“因為不敢。”
不敢?這有什麼不敢的呢?
狡猾又聰明的“。”,原來也會有不敢做某些事的時候麼?
薑袖袖很好奇,她還想要再問下去,但“。”能透露的,始終也就這一點內容。
這個過程,看起來很緩慢,卻又轉瞬即逝。
一眨眼,秋天過去,冬天到來,外麵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又很快融化掉了。
兩個月過去了。
新年將至。
由於過年時放假,親朋好友集聚在一起的機會多了,大家聊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也多了。
看著依舊單身一人,每天在家裡睡了吃,吃了睡的薑袖袖,薑母忍不住再次聯係了自己的好姐妹們,準備繼續張羅,給她相親。
上一次失敗相親已經過去很久了,無論是薑父薑母,還是薑袖袖本人,都快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遺忘掉了。
而就在薑袖袖收到相親安排的當天,她向“。”提出自己準備進遊戲艙見許白一麵。
對於“。”的疑問,薑袖袖回答得很直白。
【薑袖袖】:我已經不小了,不能再為虛擬世界裡的東西耽誤下去了,我必須自己走出來。
【薑袖袖】:最後一次見許白的時候,我走得太倉促了,沒有完成遊戲,也沒有好好地看看他,這一次,就當是我和過去做一個告彆吧。
【。】:我記得你之前很抗拒相親。
【薑袖袖】:那還不是因為上次的對象醜了,而這次我媽要給我介紹的對象,笑起來又溫柔又好看,是我喜歡的類型!
【薑袖袖】:想必許白要是知道了,也會為我祝福的吧。
【。】:是麼?
【薑袖袖】:是啊。
其實不是。
她隻是……單純地想見許白。
這是經曆了這麼長時間的思考和猶豫,她的心最終告訴她的答案。
這是她的決定,之後無論她遭遇了什麼樣的後果,她都不會後悔。
說罷,她微微偏過頭,看向自己身邊,那靜靜躺在地上的遊戲艙。
早在前幾天,她就將它從雜貨室裡搬了出來,擺在了臥室邊上。
沒有去等“。”的消息,她站了起來,將遊戲艙連上電源。
然後,她躺了進去。
該來的終究要來,就讓她來看看,他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吧。
薑袖袖躺進遊戲艙,摁了一下遊戲艙的啟動鍵。
所有的光點都在她眼前消失,繼而浮現出新的場景。
伴隨著一陣熟悉的眩暈,薑袖袖隻感覺到自己墜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輕柔的機械音——
【您好,玩家“薑袖袖”,歡迎來到特殊設定遊戲。】
【本遊戲為“全息現實模擬遊戲”,玩家所處的遊戲世界內所有場景,所有NPC,都會依照玩家的現實世界情況所塑造。】
不是恐怖逃生遊戲嗎?
聽了這些話,薑袖袖微微一愣。
緊接著,她開口問道:“全息現實模擬遊戲……會和現實一模一樣嗎?”
這個遊戲,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當然,】機械音回答道,【遊戲內所有的場景,都將與現實彆無一二。】
“還有彆的玩家麼?”
【您是遊戲艙的指定唯一主人,因此該遊戲,隻能由您參與。】
薑袖袖頓時明白了。
這是一個專門為她而設定的遊戲。
一個,和現實一模一樣的,但是會有許白存在的遊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像她荒誕無稽的人生一樣。
【請問是否開始遊戲?】
薑袖袖閉上眼,回答道:“是。”
隨著她話音落下,眼前的黑色迅速褪去。
光線重新回歸到她的眼前,她能很清楚地看見麵前的玻璃罩,看見遊戲艙的內部,看見外麵臥室的天花板。
果真和現實裡如出一轍,分毫不差。
【請玩家打開遊戲艙。】
薑袖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麵前的透明玻璃罩。
她緩緩地從遊戲艙內出來,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從裝扮,到床鋪,到她隨意擺放的飾品,還有那淩亂的被子。
她也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淺淺的呼吸聲,感覺到自己胸口處心臟跳動時帶來的起伏。
真的會有遊戲,能真實到這種程度嗎?
“鐺鐺鐺——鐺鐺鐺——”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屋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鈴響。
有人摁了她院子的大門門鈴。
聽到這聲音,薑袖袖的心猛然一動。
她飛快地跑到一樓大門那裡,然後屏住呼吸,推開了門。
隔著花草和柵欄,冬日白亮的陽光落在上麵。樹的枝葉在風裡晃動著,將影子投在了地麵上。
所有一切都變得異常明亮,無數景象在她眼前閃過,卻又在一瞬間模糊化。
而她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院子外,站在搖晃的樹蔭裡。
他靠在一輛黑色的車上,衝著薑袖袖緩緩勾起嘴角。
“好久不見,袖袖,”許白說,“歡迎來到有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