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這次的任務失敗了啊。”
帝國某間暗室中,一中年男子坐在上首的雕花椅上,垂眸喝茶,麵色晦暗不明。
之前的黑衣男子此時正趴跪在他麵前,滿臉冷汗,麵色蒼白惶恐,不住地道著歉。
“對不起家主!這次任務失敗是我……不,都是那個凜風害的!都是他突然跑回來,才害的我任務失敗!還有托馬斯!都怪那個賤|人,他明明看穿了這一切,但卻不提醒我!他一直站在一邊看好戲,他就是存心陷害我,希望家主您交給我的任務失敗的!請您相信我!”
托馬斯就是之前的下屬。
說來他也是慘,明明三番五次試圖提醒黑衣男子,但不僅遭到無視,還被反過來扣上一口黑鍋。
此時的黑衣男子哪裡有半分之前的倨傲?他滿臉卑微地,就差上去舔中年男子的鞋子了。
他這解釋蒼白無力,是個人都能聽得出其中狡辯的意味。
然而家主卻好像信了一般:“哦,是這樣啊。”
“是的,就是這樣沒錯,請您相信我!”
本以為這次一定會受到懲罰,沒想到峰回路轉。
黑衣男子聞言,狂喜地抬頭,瘋狂肯定道:“就是這樣沒錯!都是那個凜風和托馬斯害的!”
家主意味不明的盯著他,看了許久,看的黑衣男子都從狂喜中清醒過來,冷汗重新爬滿了他的後背。
他再度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心裡不住乞求著,家主能相信他的說辭,放他一馬!
良久,家主終於收回了視線。
“既然如你所說,這次的失敗你沒有責任……”
說道這時,家主停頓了一下,看了眼黑衣男子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那這次就免了你的懲罰吧。但下次的任務絕對不允許再失敗,懂嗎?”
黑衣男子狂喜:“是!家主,我絕對不會再讓任務失敗!”
“行了,下去吧。”家主一揮手。
等到黑衣男子出了暗室門,見到外麵陽光的那一刻,他才感覺到如釋重負。
此時,他背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彆提有多難受了。
但他卻隻感到慶幸,家主竟然沒追究他的責任,還信了他的解釋。
他真是太幸運了!
而他剛才出來的暗室中,此時卻多了一個人。
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垂手躬身,立在家主身旁,恭敬道:“家主,他剛才說的……”
家主抬手製止他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
“那您……?”勁裝男子不解道。
那人分明滿口胡言,一通話都是在糊弄家主!
家主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又用杯蓋撇去上麵浮著的茶沫,這才淡淡開口。
“再怎麼廢物,他也是我布得家族的子孫,身上流著我布得家的血。”
“我布得家的人,天生就是要做人上人的,他可以蠢,可以沒有擔當,但絕對不可以因為那些下賤種族受罰。我布得家的人,生來就要淩駕於世界之上。”
“可您剛才說,如果他下次再任務失敗,您就要懲罰他……?”
家主垂首看著手裡的茶杯。
這茶杯來自聯邦,外貌光潔圓潤,潔白如玉,觸手生溫,僅看這些,就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這瓷器,可真是好東西啊。都說好的瓷器有價無市,可最終不還是要供我予取予求?”
他輕哼一聲:“毛都還沒長齊,就敢來欺騙我了。我說的懲罰,自然是指他竟敢糊弄我的懲罰。”
“原來如此!”勁裝男子恍然大悟。
“還有,那個托馬斯,你看著給點教訓吧。輔佐主人不力,還害的主人任務失敗,該罰。”
“是!謹遵您的旨意!”勁裝男子深深地低頭叩拜。
……
帝國的街市,是和聯邦完全不同的風貌。
聯邦整體建築以淺色係為主,忠實貫徹著簡潔大氣的設計理念。
而帝國則更偏向奢華風,街上的一切建築都在極力彰顯著主人家的財力,樣式華麗,像開屏的公孔雀一般,一個個地都在爭奇鬥豔。
尤其到了夜晚,街市燈火通明,好一派盛世繁華的景象。
一個身著黑色及地長袍,頭上戴著兜帽的人慢慢地走在街上。
他的手中拿著一麵手鏡,即使在走路,視線卻不在路上,而是集中在手裡的手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