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怪異的行為和著裝卻沒有得到路人過多的關注,大部分人隻是瞥了一眼,隨即便毫不在意地移開了視線。
不就是一個衣服奇怪的怪人嗎,這個國家多了去了,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由於曆史風貌遺留,帝國的人們極為崇尚自由,他們認為,這世界上唯有自由神聖而不可辜負。
也因此,人們的著裝普遍都個性化,不管一個人穿著再奇葩的服裝上街都不會有人指指點點,因為這是那個人的著裝自由。
這個怪人正是宿諸。
在之前的那個據點被炸毀的時候,他通過水鏡看到了幕後之人的長相,二人都是典型的帝國相貌。
可惜當時因為特事局的人在,他不好當時去追蹤,而且他也不願在當時就打草驚蛇。
他固然可以追上去,不管是殺了二人泄憤也好,抓來審問也罷,都絕對會驚到他們背後的人,讓他們更深地隱藏起來,再想抓出來可就費儘了。
而且,看那個主導的黑衣男子的智商,他不像是能想得出這種計劃的人,他背後的人才是關鍵,抓一個小嘍嘍隻能是治標不治本。
當時,宿諸在二人身上放了一個追蹤魔法,那個魔法的精準度不夠,隻能定位到某一片區域,但好處就在於施放距離夠遠,哪怕從聯邦到帝國的距離,施法鏈都不會斷,最適合這種情況使用。
跟著追蹤魔法的指示,宿諸來到了這片街區。
這裡足夠繁華,不管節日還是日常,人流量都足夠大。
俗話說,大隱隱於市,在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其實是最容易藏汙納垢的地點。
在宛如盛世的燈紅酒綠下,藏著的卻是最肮臟不過的東西,想想都諷刺。
宿諸手裡拿著一麵手鏡,在上麵薄薄地覆蓋了一層水膜,用作水鏡的施法媒介,細細地篩選著黑衣男子背後之人可能存在的場所。
在街區拐角處,一個人突然出現,他麵色緊繃,低垂著頭,腳步匆匆的似乎在趕往某個地方。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沒辦法再好好地看著前麵的路,撞車也是在所難免的。
宿諸正是那個差點被撞上的人,但他自然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敏捷地閃身避開,反倒是那男子,刹車不及,一個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撞到您了,我有急事,先離開了!”那男子的反應明顯是嚇了個一激靈,猛地抬頭,待發現他撞到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陌生少年時才鬆了一口氣,匆匆忙忙地道歉,又匆匆忙忙地離開。
而他身後,宿諸卻眯了眯眼。
這人不是那二人組中的下屬嗎?一直被蠢貨上司罵的那個?
他記得,那天的時候,這二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不對。
下屬雖然一直低頭挨罵,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但他通過水鏡視角卻能明顯看到,下屬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和隱忍,拳頭都握的死緊,也就是他那個蠢貨上司看不出來,還以為自己足夠威嚴。
現在這是鬨翻了?
這人終於忍不了,決定棄暗投明了?
宿諸感覺這人身上應該能追查出不少線索,乾脆先暫緩用水鏡追查幕後之人,轉而跟上了他。
宿諸跟著他,一路越走越偏僻,從繁華的街區一路到了偏僻荒蕪的廢棄碼頭。
那人急匆匆地前進了一路,此時到了這,才終於左顧右盼了片刻,確認身後無人跟隨,於是敲了敲門,進去了一個廢棄倉庫。
宿諸輕輕跳到倉庫的屋頂上,腳步就像一隻貓一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小心的在屋頂上破開一個小洞,同時用黑紗蒙住洞口。這樣一來,他依然可以看得清裡麵的景象,但在倉庫中,隻要不特意查看,就看不出這裡有個洞。
今天下午時,托馬斯接到了一條指示,要求他夜晚一點時,來到某一個廢棄碼頭。
“主人感念你任務辦的不錯,特意獎勵了你和家人見麵,還不向主人謝恩!對了,記得千萬一個人過來,不要帶一些小尾巴,不然會發生什麼,我們可不保證!”
終端中,那頭的人肆意大笑,托馬斯的心情卻陡然絕望起來。
“不!求你們,不要!”
然而此時,對方已經將終端掛斷了,托馬斯再想打回去,對方卻已經將他拉入了黑名單。
無法,他隻得坐立不安的等待著對方規定的時間到來。
從當時到對方規定的淩晨一點,足足間隔了七個小時,這七個小時裡,托馬斯是怎麼熬過來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二點,托馬斯終於可以趕去那個地方。
一路上,他隻顧著在心裡祈禱,卻沒能看到前麵的路,以至於竟然和一名少年迎頭撞到了一起。
他的心裡陡然一驚。
難道他被聯邦的人盯上了?
待抬頭後發現,這竟然是一名陌生的少年,看上去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時,他才鬆了口氣。
聯邦的人不會讓未成年來乾這種事情,想必這隻是一個巧合而已。
匆忙之下,他也沒注意到這名少年的身手靈敏到不可思議,這場突如其來的碰撞隻有他摔倒,而這名少年安然無恙。
“不好意思撞到您了,我有急事,先離開了!”
托馬斯匆匆的道了個歉,就繼續趕往目的地。
他不可以提前去,也不可以遲到,那群人絕對不會跟他講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