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著那些人規定的時間,托馬斯趕到了他們規定的地點。
他忐忑的推開門,生怕在裡麵看見血腥的景象。
還好,事情還沒發展到他最不願看到的地步,裡麵都空蕩蕩的,隻有一個人在。
看到他,比爾好心情地打了個招呼:“喲,這不是我們托馬斯大忙人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托馬斯乞求道:“我一直都按照你們說的辦事,放過我的家人!”
“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比爾上上下下地拋著手裡的終端:“我想想啊,我記得你有個女兒來著對吧?”
“……求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嗬嗬,這還差不多。”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托馬斯。
“一個賤民,竟然敢嘲笑主人!不好好為主人貢獻,反倒害主人任務失敗!主人仁慈,這次隻抽你十鞭小懲大誡,若是還有下次……”
托馬斯攥緊拳頭:“……不會有下次了。”
“嗬嗬,那就來領罰吧。”
他話音剛落,幾個人從倉庫深處的黑暗中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一根帶有倒刺的鞭子。
托馬斯走上前,一聲不吭,默默地挨完了這次懲罰。
十鞭的懲罰不輕不重,剛好不會讓他喪失勞動能力,但又足夠的疼,疼到他刻骨銘心。
……不還是要讓他去賣命嗎?
那些人走後,托馬斯癱在地上休息了好久,這才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家裡走去。
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他們針對的那個超凡者,將消息傳遞過去。
他自己懦弱,沒辦法脫離他們的掌控,難道彆人就對付不了他們了嗎?
真當這世界,是他帝國的天下了嗎!
家人都被那些人掌握在手裡,因此托馬斯的家中空蕩蕩地,常年隻有他一人在。
說是家,其實不過是個落腳的房子而已。
沒有家人,哪裡來的家?
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之後的計劃,例如如何與那些超凡者接上線,他一邊進了房門。
如往常一般,他先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邊房子裡的各個角落,確認門窗都如他走之前一樣關的好好的,沒有少一些什麼也沒有多一些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家裡更是沒有藏著彆人後,他才稍微放鬆了一下心神,不再控製自己的表情。
他打開常年備著的醫藥箱,為自己處理起傷口來。
他的傷口多在背後,因此托馬斯是坐在床上,扭著身子,以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在塗藥的。
結果當他一回頭時,麵前卻出現了一隻手,那隻手上還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子。
“喝這個吧。”
托馬斯精神一凜,迅速起身後退,右手摸到了床單下的武器上,抽出來對準這個不速之客:“你是誰!”
這人到底是怎麼進他家的!他明明檢查過,家裡沒有任何人在!
眼前這個不速之客,一身黑色長袍裹得嚴嚴實實,兜帽壓地極低,幾乎將他的整張臉完全遮蓋住。
聽到他的喝問聲,這個不速之客取下兜帽,露出了下麵的真容。
首先映入托馬斯眼簾的是一抹金色。
伴隨著不速之客的動作,幾縷金色碎發掙脫了兜帽的束縛,露了出來。尤其是在那人將兜帽完全取下後,那頭燦爛的金色短發在陰沉的黑色衣服的襯托下更加顯眼。
他兜帽下的皮膚有些蒼白,看著就像是常年不見太陽一般,但皮膚細膩,一看就是常年養尊處優之人。
碧色的眼睛像是上好的寶石一樣,美的像是上帝的造物。
而最令托馬斯震驚的是,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竟然是他在街上不小心撞到的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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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諸在倉庫的屋頂上看完了整場。
而在托馬斯癱在地上恢複體力的同時,宿諸也在思考著。
眼前的這一幕不像是假的,首先這些人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也就沒有故意演給他看這一說。那幾人的鞭子都是十足十的力道,每抽在托馬斯身上一下,從宿諸的視角都能看的出,他的血條下降了一大截。
待十下抽完後,好不誇張的,托馬斯的血條在他眼裡已經隻剩下一半。
其次,也是宿諸最終決定相信他的一個重要問題。
鞭子每抽在托馬斯身上一下,他的名字就更綠一分。
名字的顏色判定相當唯心,一看宿諸個人傾向,二看這人心中對他是否有不好的念頭。
不管是再厲害的手段都瞞不過他的金手指,哪怕這個人原本敵視他,被被催眠成友好的樣子,在宿諸的眼裡這個人都不會是綠名。
而現在,隨著鞭子的每一次落在托馬斯身上,他的名字竟然在逐漸變綠。
十下完畢後,托馬斯的名字已經是淺綠色了。
而在據點時,他的名字還是代表中立的黃色。
這代表,托馬斯的內心已經傾向於宿諸這邊了。
於是,宿諸一路跟隨著托馬斯到了他家,在托馬斯巡視房內時,宿諸也在周圍巡視了一圈,確認沒有任何監視者或者是能起到監視作用的物體,宿諸這才現身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