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不是賺錢了嗎?就當作是幫幫你姊姊,人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樓寧聽到這些人這麼說也不生氣。人的話,畢竟慷他人之慨還是很簡單的。上下嘴皮子一碰,不用成本,還能夠把黑的說成白的,活人說成死人。
成就感高,效果超群,他們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錢我是不能給的。”樓寧涼涼地看了那幾個跳出來說最多的人一眼,接著雙手環胸,看向眼上表情得意又僵硬的人,搖搖頭,“先不說這是母親給幾個孩子攢的最後的禮錢......就說母親生養馬良一場,我們兩個人的彩禮錢,要花,也應該花在馬家人身上。”
言下之意,你連三妹算老幾?既不是馬家人,更不是陳家人。聘金彩禮都沒有你的份,你現在過來討要,比乞丐還要不如!
“哈哈哈!說得不錯!”錢三娘聽得連連拍手叫好,現在對連春那可是越來越欣賞了,“你如果真的拿了這筆錢,才叫做燙手!叫折壽!”
大家仔細地一想,可不是嗎?
這連三妹跟連春雖然確實是有血緣關係,但是嚴格說起來,連家幾兩銀子把連春賣了,據說還是連元照著連春從小到打都花了家裡多少翻倍要的。
既然這樣,連春的確已經沒有欠連家。如此一來,連三妹要跟連春也錢,確實是完全不合理的。
“嗚嗚嗚嗚......”連三妹可說不過這麼多一下子忽然轉變立場的人,尤其她雖然可以不要臉,卻也仍然是個姑娘家,當然沒有辦法承受得住這麼大似地嘲笑。
她是著臉跑開了,其他人瞧著時間又到得做飯不得不散去。
可錢三娘臉上的表情卻很嚴肅,
“連三妹這點跟連元一模一樣,雖然幾次都沒有得手。但是看著你們家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好那是事實,所以最起碼這兩天內,她絕對還會動手的。”
癩漢的思想你永遠也猜不出來。
尤其是這類從來不會檢討自己的人。
“您彆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這邊會想辦法做好準備的。”樓寧感激於錢三娘的好心,不過對方還有自己的生活要過,總不可能次次都麻煩她,“更何況這種事情不解決,以後可還有其他人會來的。”
他們總要學會自己麵對。
“你彆管了,最不濟還有我。”程白倒是知道連春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溫和,實際上最是銳利不過。於是一把拉過妻子,對連春做出保證,“以後如果有什麼自己辦不了的事情,我跟楊掌櫃的都可以幫忙。”
說完,天色也確實不早。明天地裡的活兒也多,更有連春要給楊湖的東西也放著程家,都等著要收拾。
於是大家各自散開,不再二話。
夜半,連三妹睜著被打得腫脹的眼睛,表情相當猙獰而憤恨地悄悄摸出連家的門,一路朝著地裡貓著步伐走去。
“你這個油鹽不進的小娼婦......我看你沒有田可以種、這田被我毀個一乾二淨的時候,到底該怎麼辦!”
借著月色,各家的地裡模樣完全能看得相當清楚。
連三妹來到一處格外齊整的地裡,恨恨地赤著腳下地,對著地裡的莊嫁就是順手一拔──
‘唰啦’一聲,那嫩綠的稻苗,就被狠狠地甩出個弧度,蔫搭搭地橫屍在田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