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采訪。
PD:“Royce,可以說一下選禮物時候的想法嗎?”
阮舒:“再過兩個月我和歐巴都要進入二十代了,想提前送給歐巴成人禮。”
餐廳裡,燭光搖曳,照得田征國的臉半明半暗。
黑色禮盒不大,占據大部分空間的是一瓶藍色的香水,白色的紙帶墊在下麵緩衝。香水旁邊,臥著一朵小小的向日葵。
田征國好像有些明白了,挑眉看著阮舒。
阮舒雙手抵著下巴,示意他繼續,下麵還有內容。
田征國愣了下,眉心皺起,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
香水下麵,藏著一張唇形卡,紅色唇印上還帶著絲絲細閃,稍不留神就容易被忽略。
田征國抬頭,有些莫名,揚了揚唇形卡,聲音淡淡,“就這?”
阮舒第一次送自己的唇印出去,當下感覺也有點複雜,還要努力裝作自若,“對啊,成人禮三件套,香水,鮮花和kiss。”
香水是她精心挑選的,為了和第一期的禮物對應。這次她選擇的是一款海洋香水,清新明亮,但蘊含著大海包容的氣息。既符合田征國對大海的喜愛,又意味著他從少年逐漸像男人轉變。
田征國的臉色看不出滿意程度,他盯著阮舒看,半晌後才開口,“還挺特彆的。”
阮舒謙虛道:“小小心思罷了。”
田征國又氣又好笑,能將鮮花和kiss精簡成這樣的禮物,他還是頭一回看見。
他起身,打了個響指,頭頂燈光應聲而落。
阮舒驚奇地發現,原來旁邊的黑暗裡掩著一座小舞台。
田征國坐在舞台中央的高木椅上,兩條長腿休閒又懶散地放著。他將麥克風舉起,隨意調試了一下,看著阮舒,聲音低低沉沉的,透過電流放大後,有磁性和性感。
“阮小舒,你聽好了。”田征國眼睛黑亮,像染著光,“給你的回信,loveletter...”
吉他和弦前奏響起,曲調悠揚舒緩。田征國的聲音淡淡,像是晚上的睡前故事,讓人安心。又像是吟遊詩人的吟誦,充滿感情,纏綿悱惻。
“It‘sourloveletter,我寫給你的loveletter...”最後一句,田征國抵著麥,緊緊看著阮舒的眼,一字一頓。
阮舒不想哭的,她還記得自己昨天前采說的話,要體麵地和田征國告彆,留下最美的印象。
可一句句的歌詞,雖稍顯稚嫩,卻情真意切,將一年裡的故事一幀幀地還原,不管是觀眾看到的,還是沒看到的,或明顯、或隱晦地描寫出來。
阮舒揚起頭,抽著鼻子,努力眨眼。然而對上田征國的那一瞬間,眼眶還是紅了,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不是說好要你作曲,我填詞的嗎?”
田征國放下麥,朝她走來,聳肩,“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啊。”
阮舒真的不想哭的,可抬頭看田征國的時候,眼淚不受控地就掉下來了,“你做的這麼好,我怎麼辦啊!”
這是田征國沒想到的反應,他以為阮舒會誇他或者像平常一樣和他鬥嘴。他也以為節目結束是另外一個新的開始,這是他們默認的事實。所以就隻是節目結束而已,他一開始還是當作正常的節目錄製,並沒有代入更多的離彆愁緒。
田征國慌了,慌到沒有拿紙,直接用手給阮舒擦眼淚。儘管他動作很輕,但指腹的繭還是蹭紅了阮舒的臉。
誰知阮舒的淚越擦越多,好似壞掉的水龍頭。阮舒沒有說話,隻看著他,下齒咬唇,哭得安靜,卻更讓人心疼。
田征國沒法,隻能抱著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裡,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溫柔安撫:“好,不哭了啊。下次你寫詞,我作曲,我們一起做,好不好?再哭就不漂亮了啊。”
阮舒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傳來,“我是哭得最好看的那一個。”
“......”田征國低眼看著她毛茸茸的頭頂,嘴角扯起清淺的弧度。“好好好,wuli阮小舒什麼時候都漂亮。”
覺得自己哭得太丟人了,阮舒又埋在田征國懷裡好一會兒沒出聲。感受著田征國溫熱的氣息和清爽乾淨的香水味道,她深吸了一口,似是要將這味道銘刻在自己記憶裡。
再鬆開懷抱時,她又回到了表情管理完美的紅貝貝忙內,Royce。
從餐桌到門口的路變得無比短暫,不管阮舒再怎麼希望它長一點,他們也很快就走下了來時的台階。
阮舒主動鬆開田征國的手,閉了閉眼,抬頭看他,微笑著說:“歐巴,在這裡再見吧...”
驟然變空的手讓田征國不太適應,他虛虛握著拳,最終選擇把手插到褲子口袋裡。他看了眼另一隻手上的手表,“還有時間。”
阮舒搖頭,“就在這裡再見吧。”
田征國盯著她看,良久後,突然冒出一句,“阮小舒,不想笑的時候不用笑的。這樣好醜。”
“是嗎?”阮舒尷尬地扯扯嘴角。
不是的,田征國他說謊了。就算眼角和鼻頭都泛著紅,眼影有點花,嘴邊的微笑是標準模式,在他眼裡,阮舒還是最好看的那個。
阮舒也不介意,她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我們一起轉身,一起離開,不要留下誰看著誰先走的背影,可以嗎?”
突然,田征國開始懂了阮舒剛才難過的情緒。
從節目下車後,在大眾眼中,他們就正式回歸到朋友以下的熟人模式,他不能再親密地喊她“阮小舒”,不能再光明正大地牽起她的手,不能在她傷心的時候擁抱她......
他忽然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