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抬頭等著田征國的回答,路燈昏黃的光披在她身上,看著脆弱又堅強。
田征國喉結滑動,簡單的一個“好”字說得尤為艱難,像是從喉嚨最深處一點一點逼出來的。
兩人默默地看著對方,沒有再多的言語,也沒有多餘的信號。仿佛心有靈犀似的,默契地轉身,大步向前,沒有回頭。
遠處的南山塔,燈光閃爍,喧囂的人潮中,它靜靜佇立著,看慣悲歡離合。
“好,最後一次采訪,謝謝Royce的配合。”PD音調平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阮舒還沒從離彆中緩過來,補過妝的眼尾還有點紅。
PD:“Roycexi,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阮舒想了想,說:“希望Jungkook能夠好好照顧田征國!一切順利。”
PD:“好的,謝謝Royce!辛苦你了!”
阮舒起身,和節目組的PD握手告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腦子一片空白,隻覺得整個人累到極點。
防彈保姆車內,田征國重重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還有點茫然。
經紀人轉過頭來問他:“錄完了?這麼早?”他還以為會到晚上十二點,非常有儀式感的結束呢。
田征國低低應了聲,沒有多說。
他掏出手機,給阮舒發消息:【我在保姆車上了,你好點了嗎?】
阮舒沒有回複,田征國索性打開遊戲界麵,玩了幾把,沒有感覺,又退出。點開消息,還是沒有新的動靜。
倒是防彈群裡的消息格外熱鬨。
防彈草莓愛好者:【聽說征國今天節目錄完了,他會不會哭了?】
印入眼簾的第一條消息就讓田征國哭笑不得,他是個小孩子嗎,為什麼錄完節目會哭...但眼鼻通紅的阮舒,時不時在他腦海裡晃過,讓他放心不下。
而下麵的回複,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評價。
防彈糯米團子:【不會吧,不過,就算哭也是可以理解的。】
防彈的希望:【征國是個感性的孩子呀。】
防彈金碩真:【那要不要等他回來,我們一起吃個夜宵?】
防彈破壞王:【哥,為什麼你要用真名?】
閔允其掃了眼不斷震動的手機,又收回視線,隻有自己知道的感覺著實有點孤獨啊...
阮舒洗漱好,才給田征國回消息:【沒事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她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另一邊田征國從床上一躍而起,來到陽台,撥通視頻電話。
田征國也是洗漱好的狀態,微濕的頭發耷拉在額前,寬大的T恤,是十分自在的家居模樣。
阮舒一看見他就笑了,“還是這樣更適合你。”
阮舒的臉被熱氣熏得白裡透紅,淺金色的頭發乖巧地披在身後,看上去很溫順。
田征國終於鬆了口氣,“不是你說想看我穿黑襯衫的嗎?”
平心而論,田征國穿黑襯衫是真的好看。黑色的神秘,板正的襯衫,禁欲的誘惑和性感,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儘致。
阮舒視線遊移了片刻,小聲說:“就,也還挺帥的。”
不過,她又想到了被自己收到盒子裡的鞋,“那雙鞋不是給RMxi的妹妹買的嗎?”
田征國眉梢輕揚,提出另一個問題,“才剛下車,連大伯都不叫了?楠俊哥聽見會傷心的。”他的表情誇張,好似若有其事一樣。
“......”阮舒嘴角一抽,離彆傷感都是短暫的,沙雕、互懟才是日常。
田征國鬨了一下,還是老實回答:“不那樣說你肯定會發現啊。”
阮舒:“那我的鞋碼你怎麼知道的?”
“粉絲都知道啊。”田征國覺得不知道這個的阮舒有點奇怪。
“噢。”阮舒遲鈍地想到,粉絲確實也送過她鞋。
通話的最後,已經到了第二天零點。
田征國的頭發被風吹乾了,頗為蓬鬆。呼呼作響的風聲,略微蓋住了田征國的聲音。
但阮舒還是聽見了,田征國鄭重地說:“你好,我是田征國,以後請多多指教。”
阮舒抬眸,唇角彎起,一字一句道:“你好,我是阮舒,以後請多多指教。”
遠處的鐘聲落下,似乎暗示著新的路程拉開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我本來想自己寫歌詞的,可是好難,就這樣輕輕帶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