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七十九天(1 / 2)

飯後,阮舒扶著田征國到衛生間裡洗漱,瞥見浴缸,隨口問了句:“那你等會兒還洗澡嗎?”

田征國吐掉口裡的泡沫,似笑非笑道:“我要是想洗怎麼辦?”

阮舒白了他一眼,“叫助理唄,還能怎麼辦。”小夥子精神起來了,還挺皮。

“......”那個畫麵有點美,田征國瞬間老實,“其實把腳包起來,不要碰水就行了。我回來的時候洗過了。”

阮舒睨著他,沒有說話。

回到床上,田征國突然想起,“你是明早的飛機?那你等下睡哪?”

阮舒眨眨眼,看了眼時間,她就是想來看看田征國的狀態,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我現在下去開間房也可以吧?”阮舒不太確定。

田征國:“我聽說這家酒店的房間預定都排到下周了。”

阮舒皺眉,防彈一連在倫敦開三天演唱會,粉絲的狂熱程度還真不是田征國誇張。

想了會兒,阮舒拍拍椅子,無所謂道:“我在椅子上坐一晚,反正飛機也停下。”

聞言,田征國滿臉不讚同,“這位小姐,你遠道而來,就是為了在你男朋友房間裡的椅子上坐一晚的嗎?”

“......”

阮舒: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呢。

田征國意圖非常明顯地掀開被子,“這張床很大哦。”

倒也不是擔心田征國會做什麼,畢竟他這個狀態也做不了什麼。但阮舒來得匆忙,就帶了個包,什麼換洗的衣服都沒拿,讓她不換衣服就躺床上睡,她膈應得慌。

田征國表示這個問題很簡單,“我箱子裡的衣服隨你挑,看上哪件就送給你了。”

箱子裡的私服完全是田征國style,清一色的黑T,阮舒翻到最下麵才看見唯一的亮色,是她送的藍白撞色襯衫。

“你帶了這個?”阮舒拎出來給田征國看。

田征國瞧了眼,“對啊,打算回國的時候穿的。”

“??”這麼講究?出國前就想著回國穿什麼了。

田征國漫不經心道:“你不是說我機場照太無趣了...”

阮舒唇角悄悄彎起,心裡有點甜,她說的話被他放在心上了。

準備隨便拿件黑T就去洗澡了,忽然手指碰觸到一團卷著的不明物體。正當阮舒想要把它鋪平的時候,阮舒一下子明白了是什麼。

噌的一下站起來,背著田征國的臉爆紅,她看著自己的手,呆住了。怎麼都感覺,那布料的觸感一直在停留在指尖。

動靜有點大,田征國望了過來,“怎麼了嗎?”

“沒有,”阮舒飛快回答,也沒仔細看,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衝,“我去洗澡了。”

“噢。”田征國低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神色晦暗不明。

在浴室裡弄了許久,阮舒才吹乾頭發和內衣。雖然田征國的t恤很大,大到可以當作睡衣裙,但阮舒莫名不是很有安全感。她平常睡覺都不喜歡束縛著自己,可今天她覺得內衣的束縛能給她提供安心。

弄好一切,出浴室前阮舒下意識又檢查了一遍。掃到一個角落時,瞳孔猛然一縮。

!!它怎麼會在這裡?它不應該在這裡?它為什麼不在箱子裡?!

阮舒閉著眼,用兩根手指撚住一點點布料,表情凝重,像是把炸彈拿到手中。她還用換下來的衣服蓋在上麵,以防被田征國看見。

“你洗好了?”田征國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來,嚇得阮舒整個人一抖。

“嗯,洗完了。”阮舒佯裝自然地往箱子邊走過去,心裡祈禱田征國不要再說話了,不要看著她...

好在接下來的一切很順利,阮舒平安地打開箱子,將小黑團物歸原位。以防田征國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她還裝模作樣地又在箱子裡翻了翻。

不著痕跡地用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上床時,阮舒總算鬆了口氣。

“那我關燈了?”做賊心虛的原因,阮舒一直沒敢看田征國。此時,後知後覺發現他的安靜少言。

“嗯,睡覺吧。”田征國低低地回答,聲音沉悶。

阮舒裝作不知,有些話需要說出來,但說出來的前提是當事人願意說。如果田征國願意說的話,她願意和他一起承擔、分享。

關了燈的房間裡,黑暗靜謐,一舉一動都被放大。

阮舒閉著眼,板正地平躺著,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讓身邊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突然,田征國動了,他緩慢地轉身,變成側躺著麵對阮舒的狀態。

阮舒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直麵灑在自己的左臉。

忍了一會兒,她悄悄睜開眼,正好撞進田征國的眼睛裡。

“你還沒睡啊?”阮舒尷尬地打著招呼。

田征國伸長手臂,默默將她擁入懷中。

阮舒緊張地瘋狂眨眼,在她以為田征國不會再有下一步舉動,眼睛也眨累了開始困倦的時候,田征國開口了。

“在待機室裡活動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個木箱上了,箱子上有凸出來的釘子,釘子給腳劃了一下。”

田征國說得輕描淡寫,阮舒臉卻一下子白了。是他幸運,隻是劃了一下,萬一要是釘子紮進去了,阮舒不敢想象那個場麵。

後怕地抱緊了田征國,阮舒問:“打破傷風了嗎?”

感覺到阮舒的顫抖,田征國輕輕拍著她,安撫:“沒事,不怕。能做的醫生都做過了,隻要好好修養,不要大動作就好了。”

阮舒陡然升起一股無力感,對自己,也對田征國。因為這個特殊的職業,他們得到了許多,同樣也失去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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