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八十五天(1 / 2)

“我怎麼會在這...”田征國給阮舒調了調流速有些快的滴液,邊反問著她,“我不應該在這嗎?”

阮舒眉頭皺得很深,田征國明知道自己說得不是那個意思。

田征國輕輕摸了下阮舒的頭,白色的繃帶繞著她的腦袋小小的一圈,微微滲出的血跡,是她素淨臉上唯一鮮豔的顏色。每看一眼,田征國眉心就會跳一下。

手指從她的頭頂劃到她的眉眼,田征國輕柔地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覺得頭疼的話,就不要想了。”

“可...”疼痛確實有點麻痹了阮舒的思維,讓她不太能夠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沒有可是。”田征國盯著她,唇角彎起,“其他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既然我選擇和你一起,那麼我會解決所有的問題,光明正大地站到你的身邊。

阮舒還想說些什麼,田征國遮住她的眼,語調舒緩,“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好好休息...”

硬挺著這麼久,阮舒也著實有些疲憊。意識逐漸模糊,陷入一片混沌,呼吸變得平緩。

田征國看了一會兒阮舒的睡顏,在她額頭的繃帶上落下一吻。向剛來的助理交代完注意事項後,他又深深看了阮舒一眼。

公主睡著後,王子就要帶上利劍去迎接挑戰了...

阮舒再一次醒來時,窗外夕陽的餘暉照進房內,室內光線昏黃,依稀看見床邊有人坐著。

“征國?”阮舒喉嚨乾澀,嗓音沙啞得厲害。

不知是誰,打開了燈,突然其來的光亮,阮舒不適應地垂下眼睫。

“舒兒?”字正腔圓的中文,熟悉的音線,“你醒了嗎?還痛不痛?”

阮媽媽聲音還有幾分哭腔,眼角泛紅。記憶中,媽媽一直是個堅強的形象,阮舒從來沒看見她哭過。

“爸,媽,你們來了啊。”阮舒心裡莫名生出一絲歉疚。

阮爸爸站在阮媽媽的後麵,扶著她。阮爸爸的肩背向來挺著筆直,今天看上去竟有幾分佝僂。

“我們來了。”阮爸爸看著女兒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心如刀割。

注意到阮舒往四周看的眼神,阮媽媽出言解釋:“征國他去工作了,說工作完就過來。”

“噢。”阮舒呆呆地應了聲。

阮媽媽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問:“你餓不餓?”

紅貝貝的成員來的時候帶了煲好的雞湯,見阮舒沒醒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阮舒搖頭:“不餓。”

“那好,等你餓了再說。”阮媽媽沒強迫她吃東西,醫生交代過了,強硬進食的話可能會引起嘔吐。

阮舒眨眨眼,再一次問起孫承歡的情況:“媽,你們看過承歡姐嗎?她現在怎麼樣?”

田征國當時的語氣不太好,阮舒便也就沒往下問。但心裡一直牽掛著孫承歡的傷勢怎麼樣。

阮媽媽握了握她因為輸液而越發冰涼的手指,挑著好話說:“承歡也醒過來了,她還說等她好一點了要過來看你。”

“那就好。”說實話,救孫承歡和自己傷勢更重這件事,阮舒並不後悔。

她們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從高台上滾下來的,或多或少減輕了些衝擊力。如果是孫承歡一個人從兩米高台,毫無防備,毫無緩衝地掉下去,後果絕對比現在嚴重得多。

但這話,阮舒現在不敢在家人和田征國麵前說,多說多錯。雖然知道她做的是好事,可心裡那個坎難免不好過,隻有時間能讓他們慢慢跨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阮舒病房裡的人絡繹不絕,司機的金希徹、李棟海,搞基的王嘉尓和段誼恩,媽媽木的華沙和淞樂,林允娥等能來的都抽空來了,紅貝貝的成員更是每天都來報到。

阮舒也終於弄清楚了孫承歡的情況,輕微腦震蕩,右手和右腳骨折,還有一些擦傷。比她好一些,但也是需要好好療養的情況。

可醒來的時間裡,她再也沒看見過田征國。隻是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能感覺有隻手緊緊握著她。

孫承歡的情況好一些了,立馬就讓紅貝貝的成員推她過來看阮舒。

她臉上的傷口結痂了,手和腳打著石膏,整個人看上去瘦削嬌小。

一見到阮舒,孫承歡眼圈發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著說話也不連貫。

“嗚嗚,忙內,嗚嗚,我對不起你...你當時為什麼要救我...嗚嗚...”

換個人說這一句話,可能會產生歧義。但孫承歡說,阮舒不會有任何的遐想。因為孫承歡是個善良的人,每次她們受傷她都會感同身受的痛苦,儘可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們,阮舒可以感覺到她話語裡的真心。

用眼神示意樸秀容給孫承歡拿紙巾擦擦眼淚,阮舒笑著說:“歐尼,再哭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