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紅發的年輕人,他看向我們的時候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笑意,甚至直接站起身來,對我們彎了個腰鞠躬說道,“哇哦,你們好。”
“要我給你表演嗎?小姐和先生。”
對方有一張非常素靜的臉,上麵什麼都沒有,除了笑容。
非常非常大的笑容,他看上去文質彬彬,起碼表麵上是這樣,我和丈夫兩個人靜靜地看了他不到五秒鐘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就有些維持不住了,青年在得不到我們的反饋後,忽然間轉過臉去猙獰的對背後那個一直前後搖擺的人吼道,“安靜一點,安靜一點!”
“我正要表演魔術,如果你不能安靜一點的話,我會親自錘爛你的頭!”
被他訓斥的人呆呆的抬起頭來,毫無反應的又低了下去,依舊保持著前後搖擺著自己的身體,把他坐的椅子弄的咯吱咯吱作響。
這個紅發的青年猛然間拿起旁邊的筆,向著對方就紮了過去,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我的丈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被布魯斯死死攥住胳膊的青年聽住了,他回過頭來認真打量了下我的丈夫,對方這才鬆開了手裡的筆,神色又變得重新溫和起來,“好吧,好吧,看上去今天的表演也許要換一種方法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到布魯斯鬆開了麵前紅發青年的手腕,剛才還要實施暴力的青年就像沒事人一樣,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他將目光又一次轉到我們的身上,“你們喜歡看表演嗎?”
搖了搖頭。
對方臉上又開始浮現出一絲未知的怒氣,“為什麼?”
“為什麼不喜歡?”
行吧,聽說精神病都不能接受彆人的拒絕,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我對於今天來阿卡姆義工的決定有些後悔,深怕再刺激到他,“那好吧。”
我的丈夫在離開他後,又本能的將我又往自己的背後拉了下,我疑惑地探出頭來看向不遠處的男人,卻聽到身側的維斯勒小姐解釋了下,“這位是剛剛加入阿卡姆醫院的一位病人,他自稱自己叫做小醜。”
“小醜?”
護士小姐神色冰冷的說道,“是的,他很喜歡給這裡的人表演,如果大家給他掌聲他就會開心的大笑起來,但是如果彆人並不理睬他,他就會要麼自殘要麼傷害彆人。”
維斯勒非常準確的點評,“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通常當他做了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會把他關起來,治療一下。”
我:……
不得不說,你們的治療我覺得不會太好,這個地方真的太可怕了。
以後都絕對不要再來!
就在我們聽著維斯勒小姐解釋的時候,那邊的小醜又恢複了正常的模樣,感覺這些精神病人都是介於正常和瘋子之間,你甚至都沒辦法說出他們什麼時候狀態好,什麼時候狀態不對,他們可能隨時暴起傷人,這實在太危險了。說起來他剛才是說到過還會有一些黑幫隱藏進來,我怎麼覺得如果是黑幫正常人來這裡久了也得變成瘋子。
布魯斯抓著我的手本能的緊了緊,然後我們看到這個自稱小醜的病人,就這樣從旁邊拿起一個水杯,當著我們的麵就這樣高舉起水杯,就這樣緩緩地將水杯裡的水全部都倒了出來,青年哈哈笑著對我們眨了眨眼睛,“多麼完美的事情,我愛這個世界。”
他停頓了下,然後才一臉矜持的對我們開口,“為什麼沒有掌聲,我的掌聲在哪裡?”
看著麵前的這個小醜自導自演,我都看懵逼了,但是一聯想到他剛才的喜怒無常,動不動就要對身側的人出手,我深感這個地方的危險性。
布魯斯在我的身側許久,這才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短暫的掌聲後,這個小醜才客氣的對我們又鞠了一躬,“謝謝。”
他那雙棕色的眼睛從我丈夫的身上劃過,臉上才流露出一絲笑意,“韋恩先生。”
“和你的夫人。”
布魯斯在對方說到我名字的時候,能讓我感覺他的身體在猛然間一緊,他將自己的目光落在小醜的身上,然後我隻看到兩個人此刻正安靜的對視著。
下一秒,小醜就忽然間又轉過身去,對著身側另外一個人說道,“哦,法康尼先生,您為什麼不回答我說的話。”
維斯勒小姐站在遠處非常平靜的對我們解釋道,“他們就是這樣。”
我注意到布魯斯那雙藍色的眼眸顯得格外的深邃,尤其是當他看到小醜的時候,裡麵甚至還有些警惕和厭惡,他將我拉遠了小醜,而我則憂心忡忡的想著怎麼阿卡姆精神病院是這樣的情況。
“這些人會一直被關起來了麼?不會跑出去吧。”
引導我們的女醫生拉長了聲音說道,“當然不會,我們阿卡姆的安全性是很高的,請不擔心,他們絕對不會跑出去的。”
但是你剛才還講過有一個叫瘋狗的家夥跑出去把院長妻兒給殺了,算了,按照正常來說也該死院長更擔心,我們和這些瘋子又無冤無仇的,要相信韋恩家的安防係統。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正式開始了今天的義工,主要是收拾東西和幫助給這些精神病人分藥,非常的簡單,可能是考慮到這些人的攻擊性和危險性很高,而我們則是他們未來的金主。因此在給其中一些無害的人彈了彈鋼琴後,就和我的丈夫結束了一天辛勞的工作,布魯斯此刻看上去依舊從沉著臉,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在我們即將離開的時候,那個小醜又一次叫住了我們,他有些急促不安的問道,“我還能再見到你們嗎?”
這個一秒要拿筆插其他病人,一秒又笑的猶如一個孩子的人客氣的對我們說到,“我想給你們表演。”
我有些警惕的看著他,“表演什麼。”
他盯著我,一點點細細的盯著我的每一個神態和每一個動作,然後這個紅發的男人張開自己的手比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弧,就這樣從嘴裡嘭的說了一聲,他一臉惡劣又天真的笑了起來,“表演爆-炸。”
“韋恩先生……”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當著我們的麵笑聲越發的急促和瘋狂起來,就像是被人陡然拉開的風箱一樣,一下一下越發的高亢起來,然後下一秒,一切又重新歸於虛無,他看著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還有你,韋恩夫人。”
“boom!”
他重複了一遍,神色裡竟然有點心馳神往的味道,“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