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咒術喵戰 金銀琥珀川 8714 字 4個月前

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沒想開自己到底要不要睜眼。

是的,其實我早就已經醒了,隻是出於某些微妙的理由——比如不願意麵對現實和這個世界之類的所以才拒絕睜開眼睛。

一想到睜開眼睛之後我要麵對的世界就從都市職場劇變成了奇幻都市少年漫了,一時間我就相當痛不欲生。這會兒我恨不得自己其實是個麻瓜,現在需要麵對的其實是隻是一個一忘皆空或者阿瓦達啃大瓜,那樣就不會再感覺到痛苦了。

話又說回來了,為什麼人被控製的時候還能清楚地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啊——按照正常少年漫的定律我不是根本就不應該發現嗎!就不能讓我有點能夠逃避現實的僥幸心理嗎——

雖然在心中這麼呐喊著,但是我直挺挺地裝了很久的死之後,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麼逃避下去了。

明天還得上班——哦,照現在這個狀況來看,我要不要坐輪椅都不好說,上班的事情姑且可以不考慮。主要是我現在肚子開始餓了,並且我已經聞到事物的香氣開始飄進來了,堵上我作為幸平廚的尊嚴,我非常篤定這一定是幸平老板親手做的料理。

再不想麵對現實也得先起來把飯吃了再說。

出於這份樸素的考慮,我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撐著床坐了起來。掌心因為這樣的用力中稍稍刺痛了幾分,我低頭看了看,卻沒有在手上看到有什麼傷口的殘餘,隻有一道泛白的傷疤昭示著我這隻用來吃飯的手經受過怎麼樣的一份蹂/躪,而現在已經不可思議的完全愈合了。

看來硝子、家入同學是個奶媽啊……挺好的,這個隊伍配置還挺齊全的。

“你醒了?”

正巧端著托盤進來的幸平老板看到我起來的樣子沒表現出什麼驚訝,反倒從容自若地給我放了一張床上桌——這桌子怎麼這麼眼熟——然後才把手中豐盛的病號餐放到桌子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在我身邊坐下,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欲言又止。

“是啊,這個味道……你是把緋沙子也喊來了嗎?這待遇還挺豪華的。等等,這好像是我的桌子啊?”

我打開砂鍋深深吸了口香氣,頓時感覺自己饑腸轆轆起來了。

“從你家那裡拿過來的。”幸平老板心不在焉的解釋了一句,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你家那裡好像煤氣泄漏了——”

“這種理由未免也太敷衍了點吧?你好歹考慮到我老爸走了之後我家裡麵基本上完全不開火的現狀編個謊話騙我啊,”我喝了口湯忍不住吐槽他的敷衍,“你這人還真是一點謊話都不會說啊。”

“我早就說——你知道了?”

“知道了啊,被控製了又不是完全失去意識了。雖然我那個時候確實有點不怎麼清醒,但也不至於意識恍惚到什麼都沒記住。”我吃出了是緋沙子燉的甲魚湯,挺好吃的,看來她就算現在基本上已經轉行政崗了也沒落下自己的手藝:“而且你用這種借口很快就會被我識破的好不好,你倒是稍微上心一點啊。”

“我早就和他們說了我不擅長做這種事情……”幸平老板解下額頭上的布帶一邊往自己手腕上繞一邊歎了口氣:“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還好嗎?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還有點痛,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吧?”我舉了舉手在他麵前晃了一下又問:“這個疤什麼時候會褪?你們倒是把事情處理的不要這麼明顯露出馬腳來啊,我這還是常用手呢,你們是覺得我看不到手上會留下了疤嗎?難道還打算勇哥我做菜不小心切到手的借口敷衍我嗎?”

從他心虛的表情上來看,我非常肯定他就是這麼想的。

“我還以為你會很生氣呢,”大概是因為當了幫凶的緣故,我看幸平老板非常坐立不安的樣子。

“當然生氣了,發生這種事情誰不生氣啊。但生氣也沒什麼用的吧。”

而且現在我有一件更需要搞清楚的問題。

我抬頭表情格外凝重地望向幸平老板,如果不是因為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碗筷,此時此刻我很想和他上演一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苦情劇。

“你告訴我,實話實說,我經手的貓裡麵到底有幾隻是真貓。”

快告訴我一點好消息!

“原來你都已經知道到這種程度了嗎……!”幸平老板顯然很震驚我連這件事都已經知道了的樣子,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半天,語氣委婉而又遺憾:“如果從你收養那隻貓開始算起的話,目前就我目睹過的來看,好像可能隻有小煤球一個。”

我知道你加這麼多前綴是怕我傷心,但是我根本沒有得到任何一點安慰!

你目睹到就是我經手過的所有的貓了,結果竟然隻有小煤球一隻是真貓嗎!傑哥,你辜負了我!

一想到自己把唯一的一隻真貓領養了出去,我頓時痛心疾首起來,看著麵前的病號餐也不免覺得對方麵目可憎,得吃三碗才能咽下這口氣。

“所以我每次見到的那個夏油君其實就是傑、那隻暹羅貓咯?其實那些貓不是有自己同名同姓的人間體,而是他們就是本人?”

雖然知道問的多此一舉,但我還是有點不到黃河心不死,一邊這麼問的同時一邊飛快反省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在對方麵前做出過可能會讓自己社死的事情——我已經不想考慮在貓麵前有沒有這種事情了——很好,沒有,姑且算是抱住了自己的一部分顏麵。

看著幸平老板點頭我已經不喜不悲——個屁啦!

我一邊憤憤夾起一塊烤鰻魚惡狠狠地就著米飯送進口中一邊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眼看幸平老板不太想說下去的樣子乾脆瞪了他一眼逼問:“還有呢?我不信就隻有這些是我不知道的。”

幸平老板在一旁小聲嘀咕了兩句,雖然我並沒有聽清,但是想也知道他多半是在抱怨把應付我的問題甩給他的幾隻貓,然後抬頭誠懇地和我說:“剩下的事情也不是我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這些問題大概讓五條他們給你解釋會更清楚。總之抱歉,我一直瞞著你是不希望你被卷進這些問題裡麵來。本來想著你今年不久回國了,身邊又有伏黑君在,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結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說完之後又抬頭朝我看了過來,一貫燦爛的像盈滿了日光似的金色眼眸罕見地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內疚,但還是非常認真地注視著我坦誠地說:“說實話,我還以為你會怪我把這件事情瞞著你。”

“是有點,”我實話實說,“但事情也不是你們引發的,我沒必要遷怒到無關的人身上。至少從整件事情的流程上來看隱瞞我大概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至少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種事情的吧?”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是我的衣食父母的緣故,可惡,完全對你生不起氣來。

而且……

雖然那個時候意識已經很模糊了,但我還是記得其中的一些片斷。

其中不乏耳朵裡麵一直沒有消退的呼嘯的風聲,凍的我渾身僵硬的低溫還有貓包裹著我的柔軟皮毛和催眠曲一樣一直沒斷過的呼嚕聲。

真是讓人怎麼說才好呢……

反正我倒是沒有自己預想之中的那麼生氣,非要說的話,隻能說是無奈居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