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猙覺得,小牡丹能再怎麼能惹他生氣,目前應該也已經把這項能力發揮到了極致,但秦猙沒想到,他低估了柳尋笙,他還能做得更強——
“挺好玩的,它還會震動。”柳尋笙如實回答著秦猙的問題,“坐在上麵顛顛很舒服。”
秦猙:“?”
這麼說小牡丹還是用屁.股掛的他的電話?
而柳尋笙還在說:“不過它現在好像壞了,都不會動了。”
“沒壞。”秦猙麵無表情,垂眸睨著柳尋笙,“隻是被我鎖死了。”
隻不過秦猙知道柳尋笙大概聽不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給柳尋笙解釋:“中午手機震動,那是我在給你打電話。”
偏偏柳尋笙還好意思露出疑惑無辜的神情,詢問他道:“可是它震了很久誒,秦先生你給我打了那麼久的電話嗎?”
秦猙:“……”
秦猙不屑於說謊,麵對這種過分的問題,他隻會選擇不從正麵回答,轉移話題說:“我的手機設置了鎖屏,掃臉、指紋、密碼都可以解鎖,密碼是六個九,下次你要打開手機,就輸入這串數字就行。”
他拿起柳尋笙身邊的手機,掃了下麵容就解鎖了,順帶給柳尋笙展示了一下解鎖流程和手機的一些基礎用法。
但是柳尋笙現在的身體太迷你,彆人解鎖手機就算要輸入密碼也是用手指頭點幾下就行了,他卻要用整個手掌“啪啪啪”在屏幕上連拍六下,看著有些費勁。
秦猙倒是不介意給柳尋笙加個麵容解鎖或是指紋解鎖,可他的臉也很小,指紋就更彆說了,那幾根還沒牙簽細的手指要是能識彆出指紋就真是活見鬼了。
“先去吃飯吧,手機你等會再慢慢研究。”秦猙朝著柳尋笙伸出手掌,好讓柳尋笙可以走到自己手心上。
柳尋笙聞言驚喜道:“秦先生,我可以出去嗎?”
秦猙告訴他:“現在彆墅裡就我們兩個人,除了我沒有彆的人會看到你的。”
“謝謝秦先生!”柳尋笙高興的笑著,扶著秦猙的手指攀到他掌心裡坐著。
秦猙將柳尋笙握在手心,卻什麼感覺都沒有,就好像握住了一片花瓣,他低頭望著手裡的小牡丹,小牡丹沒有仰頭看他,隻是眼巴巴地盯著臥室的門,掌心中的少年雪膚烏發,粉頰緋唇,明明是朵沒有半點顏色昆山夜光,也不知怎的嘴唇就這樣紅潤,像是被人啃過似的。
一刹那,秦猙就想起當初他揪小牡丹葉子時,觸手碰到生有短白絨毛葉麵時的感覺,引得他就想此刻收攏五指,用指腹一寸寸撫過柳尋笙的身體,感受下他是否也如他的葉子那樣,軟而柔,或許還帶著點夜光白的花香?
柳尋笙被秦猙帶下了樓。
剛到湖景彆墅時,因著要路過客廳,柳尋笙草草看過幾眼秦猙客廳的樣子,如今再看,他就秦猙彆墅客廳裝修的與他臥室、書房又是截然不同的風格,客廳采光極好,懸頂的吊燈投下的所有光線都是暖黃色的包括餐廳也是按這樣的風格裝潢的。
如果說待在秦猙的書房讓人感覺安寧靜心,臥室讓人感覺孤寂壓抑,那麼置身於這棟房子一樓的客廳和餐廳中,哪怕是在夜晚,也會感覺明亮而溫暖。
為什麼臥室不像這樣布置一下呢?
柳尋笙感覺那樣的臥室,睡在裡麵應該不會有人覺得放鬆和開心吧?隻是這裡是秦猙的家,他沒有任何話語權,在這裡他隻是盆被豢養的牡丹,是短暫的住客,因此柳尋笙隻是乖巧小心地打量著四周,並沒有說多餘的話。
“吃飯了。”
秦猙將柳尋笙放到餐桌上後轉身就去洗手,因著背對著柳尋笙,柳尋笙並沒有看到秦猙在擦拭自己掌心時猶豫了幾秒,隻以為秦猙是覺得摸了自己的手有些臟,需要洗洗。
故而柳尋笙也打定了主意,自己現在既然成了人,就算有些小,也得按照人的規矩來生活的,每日沐浴、吃飯、更衣這些行徑都必不可少。
秦猙用一個再小不過的調味碟,隻給柳尋笙盛了幾粒米,兩小片菜葉子,一塊帶著雞皮的肉,和另外半塊蘸好了醬汁魚肉,才這麼點東西加起來之後就快比柳尋笙胖了,也不知道柳尋笙這麼小個人能不能塞得下他一嘴就能解決的飯量。
柳尋笙也很苦惱,他瞧瞧菜碟裡比他頭還大的雞肉塊,又抬頭望望秦猙,不知該從何處下嘴。
他其實不餓,隻要他昆山夜光的本體栽在土裡,每天能喝水曬一小點點的陽光,他就能活了。
男人給他的這些飯菜他也不是不能吃,主要是沒有餐具,難道他要用手抓嗎?
而秦猙也算發現了,他要養柳尋笙,給他準備的東西不止是衣物,和他身形配套的家具、餐具、浴具——總而言之,作為一個“人”生活時需要的所有物品,他都得給柳尋笙準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