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泡啦!”
柳尋笙看見秦猙回來很高興,飛速穿了睡衣就跑到彆墅門口,結果他出來之後就發現秦猙已經沒在落地窗台這邊了,而是去了浴室吹頭發,在吹風機的巨響中秦猙估計也聽不到他說什麼。
柳尋笙百無聊賴地坐在落地窗邊沿處等著秦猙從臥室出來,但他剛坐下,就聞見了一股陌生的沐浴露香氣,他聳了聳鼻尖,確認這股香氣不是秦猙常用的那款沐浴露。
難道秦先生頭發沒乾是因為他在外麵洗了澡?
柳尋笙越想越覺得今晚的秦猙很不對勁。
然而秦猙還真是在外麵洗了個澡,他沾了泥的那些衣服也全都扔了,不然回來被範阿姨看見也不好解釋,為了避免麻煩,秦猙直接換了帶去的一身衣服才回家。
秦猙吹乾頭發從浴室出來後,見那朵小牡丹還坐在落地窗邊沿上,看見他出來後就立馬站起,一跳一跳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於是秦猙扯唇笑了笑,便遂了柳尋笙的願,走過去讓小牡丹爬上自己的掌心。
隻是他今晚有些累,就沒在落地窗邊上陪柳尋笙,在關了吊燈隻留下一盞床頭燈後,就將小牡丹帶到了自己的床上。他躺在左側,把柳尋笙放在右側的枕頭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小牡丹開口。
柳尋笙的確有話想問秦猙:“秦先生,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秦猙低聲道:“不算早,我本來就是打算這個時候回來的。”
柳尋笙一想覺得也是:秦猙隻說後天回來,現在就是後天,好像也沒毛病。而且他看秦猙的樣子好像不想提起太多關於他家的事,柳尋笙便也沒有再問下去。
他張了張唇,剛準備和秦猙說他新學了一首歌,想唱給他聽,不過柳尋笙還沒出聲,秦猙就先他一步開口了:“笙笙,抱歉。”
柳尋笙不解地看向秦猙,不知道男人為什麼忽然和他道歉。
秦猙卻像是累及了一般緩緩躺下,把被子拉到腰間,目視房頂的說:“你送我的那個祛疤的藥泥,被我浪費了。”
“我有個弟弟。”
這是秦猙第一次和柳尋笙說起有關自己家人的事:“他臉上也有疤,他過的比我還不好,所以我聽你說那個藥泥可以祛疤,就很想給他用,希望他臉上的疤沒了以後,他會過的好一些。”
柳尋笙送藥泥給秦猙,也是希望他臉上的疤被去除後能夠高興些,所以秦猙和他說的這些話,柳尋笙能理解,況且他做那個花泥本來就是要送給秦猙的報答,那些花瓣就算不做藥泥也是會謝的,他根本沒什麼損失。
“沒事呀,我送你了,你想怎麼用都可以。”所以柳尋笙卻滿不在乎地說,“而且我還可以再做的。”
男人聞言卻笑著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以後都不用再做了。”
“已經什麼都無法改變了……”
柳尋笙很想問問秦猙問什麼不用,難道他不想去掉臉上的疤了嗎?隻是柳尋笙聽到秦猙最後那句低喃後微微抬眸,望著躺在他麵前不遠處,仿佛疲倦至極的秦猙,那句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明白了,就算秦猙臉上的疤沒有了,他也不見得就會高興起來。
就在柳尋笙怔忡時,秦猙忽然又道:“笙笙,可以給我唱一首歌嗎?”
“好呀好呀。”柳尋笙回過神來,連忙點頭答應他,“我新學了一首歌,就是想在中秋唱給秦先生你聽的。”
“好。”秦猙閉上眼睛,“我想聽。”
於是柳尋笙微微清了清嗓子,開始給秦猙唱《水調歌頭》。
“明月及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首歌並不需要伴奏,清唱反而是最好的,秦猙聽著少年在他耳邊的低低哼唱,心情竟也漸漸地平靜下來,伴隨著小牡丹最後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墜入安穩的沉眠。
而柳尋笙停下歌聲後才發現秦猙已經睡著了。
他轉頭看了看秦猙的床距離地麵的高度,覺得自己應該是回不去小彆墅了——那麼他今晚……就隻能睡在秦猙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