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司機大爺笑嗬嗬道,他從後視鏡瞧了柳尋笙一眼,“柳先生您瞧著很年輕啊,我聽過你唱的那些歌了,這麼年輕唱的就很專業,真是了不起!”
蘇千惠先前有些緊張就是怕呂導覺得柳尋笙看著很年輕,覺得他不靠譜,不願意用他,現在她聽一位開車的司機大爺居然都聽了柳尋笙的歌,也覺得好聽,沒因為柳尋笙臉嫩就帶著什麼偏見頓時放心落了不少,笑道:“師傅你也聽過我們尋笙唱的歌啊。”
“那當然,畢竟要合作的嘛。”這句話蘇千惠聽著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就覺得這種話應該是從呂導或者劇組總投資人嘴裡說出的,而不該是司機師傅,“我還特地去下了那個叫什麼‘聽’的App,不得不說,柳先生那首《明月幾時有》唱的是真好聽,你是江淮一帶那邊的人嗎?吳語說的很標準啊。”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哪的人。”柳尋笙麵露疑惑,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仔細思考,他靈智一開就住在客棧裡了,客棧裡他都記不太清更何況是他沒開靈智之前的事,不過吳語是和一隻江南來的喜鵲學的,這個柳尋笙記得很清楚,“吳語是我和喜鵲老師學的。”
“你老師教喜鵲啊,這名字也好聽。”司機大爺完全沒想到柳尋笙嘴裡的喜鵲是真喜鵲,隻當那是老師的名字,“學了幾年啊?”
柳尋笙說:“有十幾年了吧。”
其實幾百年都有了,但是說不得。
司機大爺睜大眼睛:“那不是從小就開始學了?怪不得專業。”
這麼專業會唱戲曲的人,怎麼會沒有進戲園而是進娛樂圈了呢?不過司機大爺想起柳尋笙摘下墨鏡和口罩後雪□□致的麵容,卻也不得不讚同,這樣人不進娛樂圈還真是可惜。
不知道他唱歌唱得好演技怎麼樣,要是演技也不錯,或許以後可以合作合作。
於是司機大爺繼續道:“之前劇組也聯係過幾個昆曲唱的很好的老師,要麼就是唱的不夠味兒,要麼就是沒時間,要麼就是錢開的有點高了,不知道柳先生對配曲報酬的心理價是多少啊?”
柳尋笙想也不想,彆人問了他就說了:“兩千五……”
蘇千惠不僅暈機,她還暈車,所以上車後她就閉著眼睛休息,由著柳尋笙和司機大爺侃大山。
結果聽見柳尋笙傻傻地差點把“兩千五百塊”說出口,嚇得急忙睜開眼睛攔住柳尋笙,連對司機大爺的稱呼都忘了委婉一下,直接道:“那個……大爺啊,配曲報酬的確切數額的事,還是等我們見了呂導再詳談吧。”
“大爺?”司機大爺扭曲著雙眉,露出複雜又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蘇千惠和柳尋笙剛剛還在喊自己“師傅”,怎麼現在就叫成了大爺,而且他不過也才三十九歲,還沒四十呢!要不是現在還在路上他都想停下車看看自己臉是否已經提前一步衰老到了被叫大爺的地步。
“我沒那麼老吧?”司機大爺小聲嘀咕兩句,然後更疑惑地和蘇千惠說,“而且我不就是呂導嗎?我就是呂輕舟啊,有什麼話我們不能現在說啊?”
蘇千惠沉默了幾秒,也不敢相信道:“您就是呂導?”
“是啊。”司機大爺說,“而且我們之前不是在微信裡說了嗎?我會來接你們,而是你剛到機場時不也問了我是不是呂導,我說是啊。”
蘇千惠:“……”
這誤會可真是大了去。
蘇千惠以前帶的那三個藝人都是演員,她也陪他們跑過好幾個劇組陪同試鏡,可還真沒碰上過導演親自來接機的待遇,這該說明呂導足夠重視柳尋笙呢,還是什麼?
蘇千惠訕笑道:“您親自來接我們啊?”
“劇組今天放假啊,陵山這麼熱,老是拍戲大家也遭不住,肯定還是得休息的。”呂導司機大爺歎氣道,“我以前就是跑滴滴的,來接你們還省了一筆路費。”
真是精打細算第一人,牛。
聽著呂導的話蘇千惠都想給他豎大拇指了,而且她嚴重懷疑,之前呂導大爺說什麼幾個昆曲唱的很好的老師,要麼就是唱的不夠味兒,要麼就是沒時間來唱插曲都是借口。
唯一的真相,可能是人家要的錢太高了,呂導想貨比三家找個唱的好的,價格又不高的。
這不?
他們說這些話時車也已經到了《東鞍道》劇組停車場,剛剛她眼裡還是憨厚熱情的司機大爺,將車停穩後就咧嘴一笑,轉頭看向後座的柳尋笙:“柳先生,您剛剛說什麼,您唱插曲的報酬隻要兩千五是吧?”
蘇千惠:“!!!”
這雞賊老狐狸呂導,敢情他全都聽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