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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心的雇主先生!是啊,亨利先生說的沒錯,我們來這一趟,走到了這麼北的極寒荒原,總不能空著雙手回去,我家裡的妻子孩子還餓著肚子等我回家呢。”

“冒險就冒險!聖母既然能庇佑我們平安度過暴風雨,也必定能庇佑我們平安歸家!”

“神賜予我們的權柄無限大,現在就抓幾隻野獸算什麼?何況亨利先生不是就讓我們抓一頭?眼看著船也修的差不多了,等抓完這頭我們就走!”

很快的,亨利就糾結了這支小隊,氣勢洶洶的執掌著長索、長型標槍和魚叉,充滿雄心壯誌的往海岸邊進發。

這些日子以來人類並沒有太過接近這些巨大的生靈---哪怕它們看上去並沒有攻擊性,每天隻顧著在水中上上下下的吃草,水手們看到這些動物的第一時間卻仍然想起了會在夜裡唱歌迷惑水手一去不返的海妖塞壬:尤其是當這些巨獸抱著崽崽在水裡悠遊的時候,看上去就特彆像傳說中會在水中哺乳的海妖。

雖然有金錢的誘惑,但亨利還是瞅見了他們略帶猶豫踟躕的恐懼。

為了打破水手們的這種想法,亨利在路上跟他們講解:“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這種生物,它們的習性是完全的食草動物,從早到晚都隻在吃水中的巨藻。除了有像魚的大尾巴之外,它們和牛的生活習慣一模一樣。牛你們都見過吧?牛奶都喝過吧?殺牛有什麼可怕的!”

水手們回想一下,恐懼感就漸漸淡薄起來。

等到了海邊,亨利向他們指出了其中身形較大的一頭:“看見它身上的傷口了吧?牛群裡的老弱病殘也會被獅子吃掉,這頭大海牛既然已經受了傷,就是最適合我們的獵物。”

遠遠看去,這一群像牛一樣的海獸在巨藻林裡開開心心的吃著藻類,不斷的上浮、下沉、再上浮,再下沉,哪怕遠道而來還拿著武器的人類和它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隻需要人類猛力助跑就能紮入它們厚厚的皮膚,這些海獸卻對陸地上的直立猿們毫不在意。

它們小小的眼睛隻顧著看著在海水中飄飄蕩蕩的巨藻,滿心隻顧著揀選最嫩的葉子摘下來送進嘴裡,大海牛麻麻還忙著找到最好吃的嘗一片塞進崽崽嘴裡,塞了一口又一口,生怕孩子少吃了一點點。

它們前段時間每天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找吃的,好不容易最近這片巨藻林的食物又開始多起來了,不需要再花大量的時間挑挑揀揀才能找到嫩嫩的葉子,大海牛們都在抓緊現如今珍貴的窗口期爭分奪秒的進食。

看著麵前這些根本毫無警惕戒備心理,本來就移動的很慢竟然還絲毫沒有畏懼心的巨獸,等到全員都到達了指定位置,亨利高高舉起的手陡然往下一按,水手們往前衝鋒,手裡的標槍和魚叉,從三麵重重插入了獵物的肚腹!

巨獸茫然的回過頭來。

狠狠前衝的水手們紛紛一個哆嗦,在這隻巨獸回頭並且露出全貌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它的提醒到底有多大:比普通的一座房子更大的體型,簡直就像是一座小型的肉山!

隻要它轉過身來衝上來碾壓,再拿它的尾巴狠狠一拍,他們所有人都會變成肉醬!

手握標槍的水手手微微一軟:鋒利異常的標槍在他助跑的推力下,卻仍然還在捅.入巨獸身體的時候遇到了相當大的阻力,彆說是一下捅穿它的脂肪層了,他每一寸的推進似乎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對上巨獸轉過來的腦袋,那水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哆嗦起來,手一鬆,隨時準備反身就跑!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那巨大的野獸沒有衝上來。它隻是茫然的看著自己身下的三根利刃,直到血水漸漸染紅了附近的海域,把清澈無比的海水染成了一種渾濁的暗色。

它茫然的、徒勞而笨拙的動了動,試圖想要甩開身體裡的異物。在自己的第一波嘗試徒勞無功之後,它在水邊打了個滾,隻是這樣的動作卻帶著深入脂肪層的標槍越鑽越深,血越流越多越來越急,下意識的,水手忽然又伸出手攥住了那把無比鋒利的標槍。

這時候,亨利在後方忽然大聲喊道:“不要拔槍!再插!”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喜意:“這就是一群牛!想想你們平時是怎麼殺牛的!”

大海牛從頭到尾沒有反抗:它似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使用自己龐大的身體作為武器,也從來沒有戰鬥的經驗,在麵對這種從沒有見過的武器的時候,它似乎到這時候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它甚至連尖銳的痛叫都沒有一聲,隻是被拉出了水麵的臉上,那一雙小小的眼睛裡全是滿滿的眼淚。

淚水像是不會乾涸的小溪,沿著它的麵頰不斷往下流,混著傷口處的血水,一滴滴的落進了深紅色的海水裡。

忽然之間,旁邊負責掩護的水手發出了一聲驚呼:“亨利先生,其他的也過來了!它們想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任務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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