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魏紫[清穿] 唇齒留香 7126 字 4個月前

魏紫睜眼,撞進一雙幽深眼眸之中。

臨近正午,濃烈日光從微開窗戶的縫隙中撒了進來,陽光和冰塊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竟格外奇妙。

胤禛側躺著,不知醒了多久,什麼也沒做,見魏紫醒了,揉了揉她的鼻尖,問:“可要用膳?”

該是餓的,可魏紫剛醒,腦袋都還沒全醒過來,更何況是胃了。

“不想用膳。”魏紫拽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胤禛,踢了踢腿又睡了過去。

胤禛將被子拉過魏紫脊背,掀開被子起身,伸手勾了衣架上的外衣,穿在了身上。

外頭王正早就醒了,可屏風遮著的床鋪卻沒有收回來,蓋因蘇培盛躺在上頭。

寢屋門剛被打開,王正便跑到屏風後踢了一腳,又迅速跑回寢屋門前。

胤禛一隻腳踏出來時,蘇培盛也就了位。

“差事辦的如何?”胤禛淡淡的瞥了一眼蘇培盛,問道。

蘇培盛被交代的差事可不止一件,可這會兒人在聽雨軒,伺候的人不全是前院的,能提及的便也隻有一件了。

“回貝勒爺,信兒已經往宮裡頭遞去了,德妃娘娘說讓您明日下了朝,往永和宮去一趟。”

那就是康熙什麼也沒說。

胤禛向門外看去,光線刺眼的緊,他點了下頭:“嗯。走吧,等魏格格醒了,讓她用膳。”

後半句顯然是對如煙等人說的,如煙反應很快,立即道:“奴婢領命。”

胤禛走了,直往書房而去,到了書房又問:“差事辦的如何?”

蘇培盛早上忙完傳信的事兒便去盯了彆的,此時也算是終於有了個交代。

“杆子那裡問出了些東西,爺請過目。”蘇培盛從袖口裡掏出一個信封,奉了上去。

胤禛直接拆開了,裡麵裝著薄薄一張信紙,他卻看了很久,麵上一直沒什麼表情。

就在蘇培盛忐忑不安時,胤禛忽然將信紙連同信封扔進了桌上放著的燈盞中。

火星四散而逃,飛濺在空氣中。胤禛的手也被燙了幾下,手背上泛出幾個紅點。

他擺了擺手,要讓蘇培盛也退下的意思。

蘇培盛不敢言語,隻弓著腰,往後倒退著走,剛走兩步又聽見胤身後像是飄來的聲音。

“府裡的鳳仙花

,都換了。”

這可不是個小工程,不提花房裡培育出用來給後院主子們染色用的,到處生長的野花也是不少。

蘇培盛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瑟縮了下,應了才出去。

燈盞中的火燒的比平時更旺些,紙張碎片頃刻間便成了灰燼。

......

......

耿格格的呆症在見過胤禛之後便好了,卻因為小產又在正院西廂房裡多住兩日才離開。

離開時,福晉特意去看了她。

短短幾日,耿格格便瘦了兩圈,小腹處卻因為惡露還未流乾淨,仍有些微鼓,一眼望去隻像個身體瘦弱些的孕婦。

“給福晉請安。”耿格格福了一福,不敢離福晉太近,如今天還熱,前些時候她鬨得厲害,出了不少汗,卻不能洗,身上多少有些味道。

福晉麵上帶著笑意,知道耿格格的意思,也沒有走過去,離著些距離溫聲道:“回去之後,好好養身子,哪兒不舒服了直接請大夫,使人來我這兒拿牌子請太醫也成,總歸身子最重要。”

這一年來,福晉愈發嚴肅冷厲,過了中秋之後,倒是忽然柔和了下來,有了幾分過去的神采。

耿格格低頭笑了笑:“謝福晉體恤,妾身省得。”

“我也不多留你了,趁著日頭暖和,回去吧。”

“妾身走了,福晉留步。”

福晉看著耿格格的身影消失在了正院,才慢慢轉身,踱步回了堂屋。

又過了幾日,膳房送去前院的飯菜竟然將胤禛吃吐了,後被查出是膳房管事中飽私囊,以次充好,正院裡給打掩護的竟然是福晉的奶嬤嬤王嬤嬤。

胤禛勃然大怒,直接賞了王嬤嬤五十大板,倒也是王嬤嬤命大,挨了板子仍有半條命。

福晉不敢也不能求情,胤禛卻看在她是福晉奶嬤嬤的份兒,隻把人攆去了京郊的莊子裡。

或許是水土不服,藥力不足的緣故,王嬤嬤去了莊子半個月就沒了。

當日福晉在涼亭中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便病倒了。

如此一病,府裡庶務也管不了了。胤禛便將庶務暫且交給了兩個資曆深厚的嬤嬤掌管,一個姓張,一個姓杜。

本有人以為胤禛會讓李側福晉暫管庶務,後來看是張嬤嬤和杜嬤嬤還詫異了下,轉念一想,李側福晉那裡三個孩子

,哪裡管的過來。

至於李側福晉本人,她也是這麼認為的,便沒有在意兩個嬤嬤的事,左右不會怠慢了她。

此時已是八月末,不過幾日又是弘昀生辰,他是康熙三十九年生人,生辰一過便已虛歲六歲,胤禛便發話,讓他搬到前院的青翰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