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貝勒爺最近不在後院留宿了。
這樣一來倒也好,不論是素來表現的不爭不搶的,還是沉寂多日想讓胤禛忘記醜態的都浮出了水麵。
宋格格要是不來,福晉都要以為她真的什麼也不爭了。
“隻是如何問,問些什麼……就未必是宋氏和武氏想要的了。”福晉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無端讓石榕後心發涼。
她有心想勸福晉,抓緊與貝勒爺修補嫌隙重要,可福晉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接著問道:“秋棠,可送回去沒?”
提及秋棠,石榕都覺有些心有餘悸。
當日貝勒爺那樣的處置,分明是知道秋棠來曆,刻意敲打福晉的。
可……他怎麼會知道呢?
秋棠是混在正常丫鬟裡被送入貝勒府的,往皇子府中送瘦馬本就不是什麼能大大方方說出來的事,烏拉那拉家族行事比誰都要小心。
可貝勒爺就是知道。
胡思亂想著也沒耽誤石榕回道:“人已經送回牙婆手中了。押送的機靈會說話,牙婆知道該怎麼做。”
“那便好。”福晉目光幽深,語氣有些可惜:“本以為會
是顆好棋,還白白搭了個大夫……罷了。”
石榕低眉順眼,什麼也沒聽到似的。
……
……
臘月十五。
胤禛來了正院。
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沐浴完,胤禛便直接安置了。
這裡沒有清雅的牡丹香氣,隻有揮之不去的脂粉味道和……弘暉喜歡的梨花香味。
一張拔步床,兩塊枕頭,兩床被褥,兩個人。
地平上本會有守夜的丫鬟,胤禛不用,福晉卻用慣了。
可今日,福晉坐在床邊時,卻讓守夜的丫鬟退下了。
吹滅了燈,拉上寶帳。福晉平躺在胤禛身側,被子蓋住了肩膀。兩人之間還隔著一些距離。
“爺,您睡下了嗎?”福晉輕聲問道。
胤禛眼未睜,道:“何事?”
“想同爺商量一件事。”福晉娓娓道來:“魏格格如今不方便伺候,耿格格和鈕祜祿格格又生了病,後院裡,似乎有些空了……”
這種情況,要麼從福晉的陪嫁丫鬟裡開臉,要麼從德妃那裡要兩個人來。
福晉心想,他會拒絕。
“不必。”果不其然,胤禛想也沒想便道。
福晉慢慢翻了個身,手掌探出被子,摸索著搭在了胤禛肩膀上,輕聲道:“爺許久未宿在後院了……妾身還以為爺都看膩了舊人。宋格格和武格格前兩日也同妾身說過,說貝勒爺許久不去了,不知是不是她們做錯了什麼。”
她剛嫁給他時,他還是個少年人。聲音有些粗啞,遠遠沒有如今的低沉磁性。肩膀消瘦,除了骨頭便是皮,沒有如今的寬厚。雖然克製情緒,卻仍能從生動的眉眼間看出想法,不像現在……眸子裡黑沉沉的,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胤禛聽了,沉默片刻,道:“前朝的事你是知道的,最近動蕩,我沒有心思。睡吧。”
說罷,翻了個身,背對著福晉。福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隨之緩緩滑下,落到了床上。
福晉看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才緩緩收回了手。
……
胤禛醒的很早,踏出正院時,天仍是漆黑一片。
他應該去前院,擺上早膳,用完再搭會兒弓或者是看會兒書,然後再去上朝。
可胤禛在正院前停留了許久,邁開腿時卻不是往前院去的。
蘇培盛也不知
他要去哪裡,隻能緊緊綴在胤禛身後,小聲吩咐王正讓他去前院,叫膳房不必急著擺膳。
再停下腳步時,蘇培盛抬頭看了一眼院前牌匾,輕輕搖了下頭。
院子裡有人已經在活動了,這個時辰見了胤禛都沒反應過來,想跪下行禮卻被胤禛製止了,都呆愣著看著胤禛進了屋。
蘇培盛識趣兒的沒有進去,隻在門外候著。
“蘇公公……這個點兒,貝勒爺怎麼來了?”慶安猶豫了片刻,上前詢問道。
蘇培盛笑道:“咱家也不知道,左右不是壞事,忙你的去吧。”
若是壞事,蘇培盛把腦袋擰下來給魏格格當球踢!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好。
我不是學醫的,關於這一方麵的都是瞎掰的。
勉強算是雙更吧,叉腰,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