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晚間會抽筋嗎,大夫是怎麼說的?”
一連三個問題砸到了如煙身上。
來不及去震驚貝勒爺竟然會關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煙已經跪下回話:“回貝勒爺的話,格格從昨日夜間才開始抽筋了,夜裡一共醒了兩回。田大夫說這是孕後期的正常現象,平日裡多吃些魚、骨頭什麼的,興許能緩解一些。”
胤禛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
夜間抽筋被疼醒,就魏紫那個嬌氣的脾氣得有多難受。
“怎麼不向前院
稟報?”胤禛沉聲問道。
如煙眼睫顫了下,道:“此事,不在稟報的範圍內。”
心裡卻是無比吃驚,貝勒爺對魏格格……太不尋常了。
女子懷孕,或多或少都會吃著苦,連福晉都不敢拿這些去同胤禛說道,就是給如煙十個膽子也不敢把這些事稟報去前院。
同胤禛每日要處理的其他事情相比,一個格格腿抽筋這件事簡直比塵埃還要微小。
但貝勒爺這意思……如煙打了個哆嗦,不敢深想。
一開始她的差事隻是作為侍女伺候魏格格,如有異常舉動,稟報給王正即可。後來魏格格痊愈承寵,她的差事加了一件,保護魏格格。胤禛從聽雨軒離開後,她的差事再次多了一件——
事無巨細地記錄魏格格日常,上報給貝勒爺本人。
……
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韶顏雅容、雍容爾雅的婦人踏著腳踏款款走下馬車。在其之後,又有一約莫十一、二的少女俏生生地探出頭,對上婦人嚴厲目光,吐了吐舌頭,小心地下了馬車。
“芸兒,叔母教你的規矩呢?”婦人聲音不緊不慢,十分溫和。但淡淡一句話,卻讓口中的芸兒白了臉,規規矩矩地站著,不敢再調皮了。
婦人微微頷首,這才向前走去,“張嬤嬤,久等了。”
張嬤嬤笑道:“魏夫人來的正好,隨老奴這邊來。”
竟是一句也不曾問過魏夫人身邊的芸兒。
魏芸經魏夫人一句輕斥也老實了許多,乖巧地跟在魏夫人身後,從側門踏入了這威嚴無比的四貝勒府。
魏夫人一邊同張嬤嬤不鹹不淡地聊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注意著魏芸,見她老實才慢慢不再關注她。
年關至,京外官員回京述職。魏忡的胞弟魏恂也返還京中。
魏恂不過是個小小知府,任期已滿,還是魏忡在京中活動才得以從偏遠之地返回,一同回京的還有兩子一女。
魏恂夫人早逝,獨女魏芸性子被養野了,不得不拜托魏夫人幫忙管教,是以回京半月來,魏芸大多都居住在魏府,而非自己家中。
前日四貝勒府派人傳話,魏芸也在,便求著魏夫人讓她帶自己一起前來四貝勒府。
魏夫人沒有答應,沒成想魏芸會求到魏忡跟前去。
平心而論,魏忡也不是很願意魏芸去,畢竟女兒與妻子見麵,一個素未謀麵的堂妹摻和進來是個什麼事。
好巧不巧,當時,魏恂正同魏忡商量自己的官途。
魏忡隻得跟魏夫人開了口。
魏夫人不會讓魏忡為難,但這不代表一個仰仗自己教導才得以脫去喪母長女身份的黃毛丫頭可以騎到她的頭上來。
等探親事了,魏夫人才要好好教教這個丫頭,什麼叫老實本分。
魏恂在地方任父母官,魏芸許是肆意慣了。在京中卻不同,這個地方,一個牌匾掉下來都能砸到皇親國戚,哪裡容得魏芸肆意。
今日敢算計叔父叔母,那明日呢?
魏夫人眸光一閃。
魏芸尚且不知魏夫人心中所想,她隻知自己如願以償來了四貝勒府,驚奇又震撼地看著過路威嚴又華美的屋舍。
直到前方引路的張嬤嬤道:“魏夫人,咱們到了,這便是聽雨軒。魏格格便居住於此,夫人要同格格敘舊,老奴便不進去了,晚膳後,老奴再來接您。”
魏芸眼神越過魏夫人,瞧見一處精致院落,高高掛著的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聽雨軒。
這便是她那堂姐的住處。
魏夫人道:“多謝張嬤嬤。”
張嬤嬤小步離開。魏夫人看著聽雨軒的大門,心中有些難以平靜。
半年前魏紫病重的消息傳回魏府,魏夫人都要以為她的女兒要不行了,悲楚難忍。
沒想到僅僅半年過去,魏紫不僅病好了,還懷了孩子,前途一片光明。
四貝勒甚至在某日早朝散朝遇到魏忡時,提了一句“魏大人教女有方”,讓魏忡又驚又喜。
正是有了四貝勒的態度,魏忡才能將魏恂運作回京。
就要見到將近兩年不曾見過的女兒,魏夫人眼睛甚至有些酸澀,壓下來之後才讓留下來的侍女敲門。
開門的是個圓臉帶笑的侍女,見了魏夫人便是一愣,隨即行禮道:“奴婢見過魏夫人,夫人可算來了,我家格格等了許久了。不知這位是……”
她看到魏夫人身後的魏芸,露出不解目光,不曾聽說過格格有妹妹啊。
魏夫人輕笑了下:“這是格格堂妹,半月前剛剛回京,特意來拜見格格。”
“原是這樣,夫人、小姐
請隨奴婢來。”
魏芸從始至終不發一言,跟在魏夫人身後。
進了堂屋,魏芸先是瞧見了牆壁上掛著的西洋鐘,隨後是數盆這個時節難以瞧見的牡丹,然後是……上座的人。
魏芸知道自己的叔母生的好看,年過三十仍舊華如桃李。也想到她的獨女定然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卻沒想到,堂姐會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好。
明天再告訴大家堂姐什麼樣,撓頭。
胤禛:我要冷冷她
胤禛:順便冷一冷後院
胤禛:但我要知道她每天都做了什麼
這章挺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