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知道你知道才問你。”胤禛看著被繞暈的小魚,又問道:“你怎麼不睡?”
小魚沒聽懂前麵的,便回答了後麵聽懂了的,“我醒了!”
胤禛摸了摸他的小辮子,眼睛卻往外麵看去。小魚跟著看過去,隻見魏紫正往這邊走,後麵跟著的秦剛和李北抱了四五匹布。
“妾身——”
魏紫腿還沒彎下去,便叫胤禛放到地上去的小魚抱住了腿,隻好牽起他的手往屋裡走。
“爺什麼時候來的?也不通傳一聲。”魏紫假意抱怨道:“萬一妾身在做壞事怎麼辦?”
小魚忽然抬起頭,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
胤禛笑問:“側福晉背著爺做了什麼壞事?不妨說來聽聽,看看能不能大化小,小化無。”
魏紫用帕子遮了遮臉,眼睛微微往下看,低聲道:“妾身撕了爺一件衣服,隻好再給爺補上一件了。”
昨夜裡撕的。
胤禛笑意微斂,伸出兩根手指,認真道:“兩件。”
魏紫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又在調好的五匹布挑出了三匹放到旁邊的耳房裡,彆的放庫房裡去。
胤禛還在坦然自若地看著魏紫背影,沒留意什麼時候胖兒子走到了跟前,鼓著臉問:“阿瑪早上捏我?”
“嗯?”胤禛疑惑地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小魚問的是什麼,彎下腰道:“明兒阿瑪輕些。”
小魚便笑出了梨窩,點頭說:“好!”
角落裡的蘇培盛低下頭,總覺得有一天四阿哥肯定是被額娘和阿瑪一起忽悠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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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晚膳,胤禛和魏紫一起散步,言談間不免又提及了胤祥。
“下午讓人去十三弟府裡送了些過冬的東西,外邊的侍衛看得沒那麼嚴,吃食也送進去了。”魏紫一邊走,一邊說。
他們的吃食送的進去,彆人的也送的進去,萬一即便摻了什麼東西了怎麼辦?
胤禛沉聲道:“下旬我想辦法去府裡看看。皇阿瑪臉色好多了,想來病也好的差不多了。隻是朝裡又有人蠢蠢欲動,我估摸著是想伸手了。”
魏紫聽了都覺得荒謬,康熙氣成那樣,這才幾天,就有人記吃不記打了。
還是說那甜頭太足,饞的人顧不上後果了?
魏紫想了想,道:“明兒我再讓人去一趟,專送吃的,給看守的侍衛提個醒。”
胤禛麵色緩下來,“我行動不方便,多虧有你,真是賢內助。”
魏紫嗔了他一眼,鬆開他的胳膊,自己往前走了。
說正事呢,這人也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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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從夢中驚醒,渾身虛汗,氣喘不止。
當夜,禦前少了一個太監。
翌日康熙從暢春園出發到南苑行獵。他大病初愈,難免想出來散散心。
眾皇子下場行獵時,康熙看著隊伍中少了的三個身影,喉間又梗住了一口氣。
往日此時,胤礽和胤禔必定一馬當先,又有胤祥和胤禎並駕齊驅,其餘眾皇子或三五朝前,或悠閒打轉。
如今都不複了。
胤禛提前一步回營,見康熙不在禦駕,有些詫異,上前問留守的太監,“皇阿瑪呢?”
太監俯身道:“皇上微感煩悶,禦馬散步去了。”
胤禛四下望了望,才看到遠處黃色的身影,翻身上馬,往那處趕去。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抬手讓他起身,漫不經心問道:“你不去打獵,來找朕做什麼?”
“兒臣見禦駕無人,有些擔心,自作主張找了過來……皇阿瑪勿怪。”胤禛將馬栓了起來,站到康熙身側兩步外。
“不怪你。”康熙看著遠處風光,隨意問道:“這次打到多少獵物?”
“說來慚愧,兒臣最近又勤練了騎射,也隻比往常多了三成。”胤禛說著,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康熙笑了一聲:“這有什麼,人都有所長,你自幼便不善於比,多了三成已經很好了。”
“人都有所長,但皇阿瑪事事擅長。”胤禛笑道。
“你啊你,跟小魚學的不成?”康熙轉過身,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往栓馬處走去。
“確實是同小魚學的。”胤禛跟在他身後。
康熙又道:“下回宮宴讓小魚和他弟弟也過來吧,最小的那個朕還沒見過。”
“是,老五叫水哥兒,如今已經有六個月了。”
“六個月了……”康熙忽然道:“你府裡側福晉最近經常送東西去十三府裡?”
胤禛沉默了片刻,道:“是兒臣要她送的。”
“總是送東西也沒什麼用,明兒去看看吧,彆有不長眼的衝撞了。”康熙上了馬,揮起鞭子,道:“你自去打獵吧,彆跟著朕。”
“是!”
胤禛牽著馬繩,看著禦前侍衛紛紛經過他身側,跟上了康熙,緩緩舒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
看到評論裡有人說對不上皇子的名字和排序,下麵列一下常出現的。
大皇子:前直郡王 胤禔
二皇子:廢太子 胤礽
三皇子:誠貝勒 胤祉
四皇子:四貝勒 胤禛
五皇子:五貝勒 胤祺
八皇子:前八貝勒 胤禩
九皇子:胤禟
十皇子:胤俄(名字裡的俄顯示不出來,用俄代替)
十三皇子:胤祥
十四皇子:胤禎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