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月二話不說,從浴桶裡出來,迅速穿上衣服,將油燈吹熄滅了。
她摸索著拿到一把鋤頭,躲在門後邊。
外麵的腳步聲,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什麼情況?李雲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不敢亂動。
下午石坤給她的驚嚇,現在還沒完全散去呢,萬一石坤和張氏心頭恨極了她,找人摸黑來揍她,可咋整?
忽然,她察覺有人從窗戶跳了進來,李雲月揮著鋤頭,就要砸向來人,結果,鋤頭被人穩穩地捉住!
“是我!”那人說道。
這是……安七墨的聲音!
周遭太昏暗了,連個餘光都沒有,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李雲月連他的身形都看不見,隻能聽呼吸聲判斷他所處的位子。
不過,很快,安七墨就打開了火折子,屋內一下子亮堂起來,李雲月閉上眼睛再睜開,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
安七墨拿過她手裡的鋤頭,放在角落裡。
李雲月問道:“你怎麼來了?為什麼要翻窗進來?”
她的臉色很嚴肅,語氣有點冷,隻此一句話,安七墨就知道,自己翻窗進來這事兒,惹得她不高興了。
安七墨說:“我以為你睡了,敲門會打擾到你。”
李雲月一聽,直接道:“以為我睡了,你就翻窗進來?安七墨,你做賊啊?既然都以為我睡了,你還要進來,你說你想乾什麼?”
安七墨一下子就愣住了,是啊,他既然都以為她睡了,為什麼還要進來?看著她睡著的樣子?——這種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而他不過是想著下午遭遇那件事的她,心裡不安然,就忍不住過來了,並沒有其他目的。
當下,安七墨隻能沉默。
見他不說話,李雲月頓時有種“自己是個母老虎,在欺負一隻小雞仔”的感覺。
但她還是堅持板著臉,道:“所以,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沒事的話,就可以走了。”
害得她以為是石坤安排來的人手,身上的水還沒擦乾,就這樣火急火燎地出來了。
安七墨“哦”了聲,旋即像是想到什麼,他脫口道:“我是擔心石坤會安排人手過來找你麻煩,所以過來看看,你去睡覺吧,我到屋頂上給你守著。”
李雲月愣了愣,他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這種可能性的確很大啊!
李雲月上下掃視他一眼,而後道:“這個天氣睡屋頂會冷,但是屋裡沒有床,我給你打個地鋪吧。”
安七墨沒有拒絕,如此甚好。
沒過多久,李雲月就用稻草給他打了個地鋪,鋪了一張床單,再給他拿來一床棉布,便沒有其他的了。
這棟茅草屋,也就兩個房間,李雲月睡自己的房間,剩下一個房間,自然就給了安七墨打地鋪。
好在現在已經入春了,哪怕安七墨所住的房間,茅草圍起的壁麵有風灌進來,也不會很冷!
隻是到了夜裡,風聲更大了,李雲月在夜裡醒來過兩次,除了風聲之外,啥也沒聽到,便繼續睡去了。
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