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玨略微沉吟道:“難怪難怪,韓沐清可以自己發號施令,怕是幽帝也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看得出,韓沐清是個很會玩弄權術的人。

他能在短短幾年之內,就這樣把北周和南幽都收歸囊中,不得不說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可惜,他心術不正。

有一說一,兵不厭詐,但是如果心術不正的人又恰好奸炸狡猾,怕不是長久之相。

裴珩看著那華美富麗的相國府,陷入了長久的回憶中。

楚楓玨上前問道:“爹,您在想什麼?”

裴珩推開窗,看著夜色,說道:“此處,正是當年的太子府邸。”

楚楓玨知道,裴珩肯定又想到了過去。

他不知道該怎樣寬慰他,畢竟他身為南幽前太子,已經經曆了太多磨難。

隻是說了一句:“這世間欠你的,時間都會還給你的。”

裴珩卻搖了搖頭,說道:“為父隻願意此生無憂,不再顛沛流離。”

三月後,南幽率兵攻打北周。

蒙家軍不戰而降,南幽將士長驅直入。

一路斬殺不少郡王統領,直到來年三月,才殺入京城。

老邁的南幽帝王坐於馬車之上,亮相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卻讓人倍感威嚴。軒冥燁站在城牆上,與南幽諸兵將對峙。

他揚言道:“你若真想入京,便從我的屍骨上踏過去!”

卻被南幽的大將一箭射中,從城門上一頭栽倒下來。

周軍瞬間方寸大亂,沒了頭領,便再無人戀戰。

一時間城門洞開,南幽戰馬踩踏著周帝的屍體直入北周。

待最後一隻戰馬走遠,有百姓上前圍觀,那“周帝”早已不成樣子。

京城亂了半月有餘,終於在一聲聲的號角聲中,一統天下的新帝登基了。

同時,立其侄韓沐清為太子,定年號為玉澤。

都城便選在了大周原址,同時定南幽前都城為南都。

以上,是大家都知道的曆史。

這是大家不知道的分割線。

皇宮大內,楚楓玨氣的頭頂冒青煙,衝著連海嚷嚷道:“我走的時候怎麼跟他說的,他又怎麼答應我的?故意跟我唱反調是嗎?”

連海大氣都不敢喘,唯唯應道:“太子殿下息怒,這件事……奴才也不知道啊!”

楚楓玨道:“不知道?你不知道,蒙狄總知道吧?叫蒙狄過來叫我!”

連海隻得去傳蒙狄,蒙狄倒也沒躲著,一身盔甲便進了宮。

楚楓玨一見到他,立即說道:“蒙將軍你快進來,皇上呢?去哪兒了?”

蒙狄應道:“殿下,您入京的時候,不是將皇上射下來了嗎?”

楚楓玨:……

我射你大爺啊我!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頭疼道:“你怎麼回事?幫著他一起整我啊?這和我們事先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蒙狄心道:一樣不一樣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係統中的妲己卻出言勸慰道:“大大你也彆著急,可能他隻是躲起來了,改天出來給你的驚喜也說不定。”

楚楓玨道:“他鬨脾氣也該有個限度吧!再說把我推上這個位置是幾個意思?”

蒙狄卻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說。

任憑楚楓玨氣到吐血,仍然做他的悶葫蘆。

楚楓玨沒辦法,隻得氣得自己去批改奏折了。

自從他執理朝政以來,就開始采取以奏折的方式進行奏報。

重要的事情會拿到早朝上來討論,不重要的他簽字改章批個已閱就算過去了。

眾大臣們也發現,這種方式的確方便了很多。

不用一點小事就要入宮麵聖,節省了很多時間。

殊不知楚楓玨隻是因為南幽皇帝早已不能說話,處理不了朝政,隻得以這種方式來打發三不五時來麵聖的那些大臣們。

今日月朗星稀,楚楓玨臉頰又開始潮熱。

這痛苦倒也不是不能忍耐,頂多隻持續兩個時辰。

隻要挨過那兩個時辰,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反正在南幽的時候,他也是自己硬生生捱過去的。

好在隻要他心無旁騖,隻要緩緩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齷齪的事情,不再關注身上的毒。

但是他的大腦卻有些紛亂,腦子裡總是那人揮之不去的一張臉。

他痛苦的低呼出聲,終於忍無可忍,沙啞著嗓音喊道:“軒冥燁!”

伸出去的手猛然被握住,楚楓玨睜開眼,看到那人嘲諷的一張臉。

“你走了三個月,我本想還你三個月。可是你怎麼這麼沒用?這才不到一個月,就熬不住了?”

楚楓玨懶得理他的碎碎念,隻是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鑽,一邊鑽一邊道:“我快死了,你快幫幫我。”

軒冥燁問他:“還有膽再逃跑嗎?”

楚楓玨搖頭:“不跑了,絕對不跑了。”

軒冥燁無奈的將人擁入懷中,心道我把你綁在了這個位置上,你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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