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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爾倒下了。

“搖滾天使”安吉爾·薩特,獅鷲樂隊的主唱,在演唱會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毫無征兆地倒在了舞台上!

整個後台一片混亂,人人都像是世界末日般倉皇失措。伊桑和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將安吉爾架了過來,安置在後台的沙發上。

“叫醫生!”經紀人邁克爾衝出去喊道。

向來和安吉爾陰陽怪氣的貝斯手麥爾斯深深地看了現場一眼:“我去穩住觀眾。”說完頭也不回地重返舞台。

伊桑接住助理遞過來的水,半強迫地喂安吉爾喝了幾口,他俯下()身:“安吉爾?!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說出來。”

“我沒事。”

道出這話的安吉爾·薩特可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一張俊秀麵孔呈現出驚人的蒼白,薄薄地嘴唇不住顫抖著,失去了所有血色。聽到伊桑的話,安吉爾緩緩睜開眼,纖長睫毛之下蔚藍色的眼睛閃了閃。

伊桑耐心等到他喘勻氣息。

意識到朱麗沒來的那一刹那,安吉爾隻覺得怒火席卷著委屈一同襲上心頭。他猛然眼前一黑,等稍稍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在數萬歌迷麵前、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全場嘩然。

回想到那個場麵,安吉爾再次感到呼吸困難。

伊桑當即蹙眉:“這樣不行,安吉爾,得讓醫生來看看情況。”

“真的沒事。”

安吉爾清了清嗓子,表情極其晦澀:“讓我休息五分鐘,就說低血糖,我能堅持完全程。”

伊桑:“你——”

安吉爾:“伊桑!”

他一把握住了伊桑的肩膀。

“讓我唱完。”

伊桑一怔。

非但因為安吉爾·薩特語氣中微微帶出來的懇求意味,更是因為伊桑在安吉爾的眼眶裡分明看到了斑駁閃光。

安吉爾……他哭了?

***

回到紐約,拉娜仍然對朱麗那點比賽獎金耿耿於懷。

她一邊拖地,一邊與維克多碎碎念:“朱麗退役前那麼厲害,她的教練都說半年內能打進UFC呢……前兩年的名氣和能力就不算了嘛!竟然重新開始,才兩千美金啊維克多,你信嗎?才兩千美金!”

朱麗:“……”

拉斯維加斯一行不僅獲得了重回賽場的勝利,更是與安吉爾·薩特擦肩而過。隻是現在的朱麗實在是沒心情為了前夫傷感,因為她有個更棘手的問題——如拉娜所說,錢不夠花!

比賽與比賽之間總是需要休息和訓練的,就算朱麗再怎麼積極準備,下次比賽至少也得在五個星期後。

五個星期意味著又是一個月,就算賺了兩千美金的獎金,她仍然需要再貼一部分存款進去,加上前三個月的投入……

朱麗深深吸了口氣。

“沒關係的,”也不知道這話是在安慰拉娜還是安慰自己,“隻要上場打比賽,就一定有收入,大不了我還可以去打工。”

維克多聞言抬了抬眼皮,冷笑一聲:“嗨呀,日子又恢複到了老樣子。”

拉娜:?

朱麗:“什麼?”

維克多臉色陡然一變:“打工?!打什麼工!打工夠你吃喝訓練嗎,這可是紐約!!老娘可不打算養活兩個拖油瓶,要麼搬去堪薩斯,要麼給我好好訓練去!”

“維克多,”拉娜急忙放下拖把:“你冷靜一下!”

維克多:“你閉嘴,拖油瓶一號!”

拉娜:“……”

於是拉娜和朱麗統統被維克多罵出了家門。

兩名姑娘在街頭悻悻對視一眼,朱麗不得不放下剛剛冒出頭的退縮念頭,乖乖前往俱樂部。

平日裡亂七八糟的街區什麼人都有,唯獨見不到體麵人。然而今天朱麗剛剛走到俱樂部附近,就看到相當熟悉的場景再次重現。

七八個記者舉著相機正在俱樂部對麵的商店前來回張望,一見這架勢朱麗就覺得不好。她拉起衛衣的兜帽,低下頭,做好了擠開人群的準備——

而後她還沒邁開步子,就聽到對麵的記者群驚喜地一聲大喊:“來了!”

然後記者們完全忽視了朱麗·揚的身影,衝著同樣來訓練的奧薩克·萊特一擁而上。

朱麗:“……”

好吧,怪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朱麗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比起她這種“醜聞”纏身的普通人來說,還是UFC新星更值得媒體關注。

剛剛拿了金腰帶不久,奧薩克這兩天沒少受記者騷擾。看見人群擠上來時他的眉頭就擰了起來,繃緊的麵孔不住往四周看去,似乎是在尋找人群的縫隙推開他們。

然而縫隙沒找到,奧薩克先看見了朱麗。

“彆采訪我。”

他當即做出了反應。

人高馬大的奧薩克大手一揮,用肩膀頂住人群的同時,還一把抓住了準備遛進俱樂部的朱麗:“朱麗·揚在這兒呢,你們采訪她!”

朱麗:“Fuc——”

“朱麗·揚小姐!”

“揚小姐,上次為了采訪你,我可是壞了一個車窗呐!”

“據說你去拉斯維加斯比賽了女士,獅鷲樂隊在拉斯維加斯的演出剛剛結束,你和你的前夫安吉爾·薩特是否見麵了?“

“揚小姐——”

朱麗:行,奧薩克,我記住你了!

最終還是喬納森出門一聲咆哮,嚇跑了所有記者。

不得不說有時候長著一張混黑的臉真好使。上能賽場威懾敵人,下能開酒吧鎮住場子,喬納森·揚黑著臉衝出俱樂部一句:“你們乾什麼!”效果立竿見影,立刻讓嘰嘰喳喳的記者們立刻安靜下來,轉頭就跑,比報警效率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