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寺廟的香客,每逢初一十五就來寺廟祭拜,能叫小沙彌記住,不過是原主人傻錢多,是個大方的香客,添起香油錢是半點不吝嗇,這樣的香客,小沙彌自是不會忘。
難得禦史夫人問起,小沙彌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小地方誰人不知方家的媳婦數度有喜,大夫把出來的脈,自然是做不得假,可歡歡喜喜把脈,卻老是滑胎,能懷,身子骨沒毛病,可愣是保不住胎。
沒人當麵傳閒話,大小方庭是個父母官,惹不起,沒有上趕著找打,隻是私下難免覺著莫不是方家的報應。閒話私下愈演愈烈,自有唐檸的功勞,不然小沙彌這種出家人怎麼會知道。
佛祖震怒,報應在子嗣上!
禦史夫人失魂落魄倒退數步,腦袋亂成漿糊,眼神痛苦又歡喜,不複端莊與鎮定。
現在不是方寸大亂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日日在企盼,企盼睿兒平平安安,現在有點蛛絲馬跡,自然不能放過。
千叮嚀萬囑咐,小沙彌切莫走漏風聲,小沙彌雖不知貴客是何意,可到底不是傻的,吃罪不起貴人,貴人叫他閉嘴,他就閉嘴,免得惹禍上身。
禦史夫人極力保持平靜,隻是雜亂的步伐,到底是暴露她的不平靜。
誰害她的睿兒就是和她過不去,若真是方縣令乾的,定叫他不得好死。
事態轉變,儘在掌握,坐在馬車上慢條斯理啜口熱茶,唐檸心中琢磨,禦史夫人定有大動作,方庭必倒大黴。
倒黴就成,借刀殺人或者手刃仇人,沒什麼差彆。不經意透露出的消息,可靠性比說一千道一萬來得靠譜。
若是大剌剌找上門,才惹人懷疑。
畢竟現在不是崩角色的時候,深愛方庭的鬱婉,怎麼會戳穿方庭的罪行累累。
殊不知,唐檸的所作所為均落在他人眼中,正殿後的小佛堂,風華絕代的青年眼底閃過濃濃的笑意,眉眼間淩厲緩緩褪卻,難得的溫和,縈繞在周遭的攝人氣息微微軟化。
伺候在側的小侍從,見他頗有興致,“爺,是不是……”見主上淡淡地瞥過來,頓時話語哽住,識相的沉默著。
“不必擔心,小狐狸聰明著呢!”青年搖搖頭,桃花眼中是擋不住的柔情蜜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侍從趕緊低頭,這樣的爺,不知怎的,叫人惶恐害怕。
爺難得對女色感興趣,雖說不知鬱家之女有什麼獨特之處,可入爺的法眼就不能怠慢。
戀慕鬱家女,勝過好龍陽千百倍,哪怕是他這個打小就伺候爺的。見爺不近女色,傾城絕色不能叫爺生出半點漣漪,扭頭就叫人扔出去,就直直地扔出去,不免懷疑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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