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尾隨與衝突(2 / 2)

剛走沒多遠,青水警惕地往後看了一眼,道:“有人跟著咱們的馬車。”

聞言,久娘泰然自若,“讓他跟著吧。”

繃著一根弦,不上不下的,這折磨倒是不錯。

跟著久娘的自然是江采,江采病了幾日,腦子裡想的全是她。索性叫人跟出來。

江采心想,若她是阿九,一定有蛛絲馬跡可循。

江采咳嗽一陣,目光緊緊盯著前麵的馬車。

江為看著他這樣,“少爺,你彆作踐自己的身體了。”

江采聽不進去,他腦子裡全都是阿九,“我心裡有數,彆跟丟了。”

江為隻得歎息一聲,著急道:“這人怎麼可能是阿九姑娘呢?阿九姑娘多關心您?可她呢,十一點也沒有對您有過關切。您清醒一些吧。”

江為甚至想抓著他的肩膀,晃醒他。

江采不願意聽這些話,冷下臉來:“閉嘴!”

彆說了。不要再說了。他不想聽,也不想看,他隻覺得自己已經要死了,如果沒有阿九的話,他會死的。

她不關心自己,一定是因為她心裡還在生氣呢。畢竟他當年做錯了那麼多事,她生氣也是應當的。

等她氣消了就好了。江采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這個念頭。

他不能再放手了!

江采忽然想起什麼,一時激動,嗆到喉管,又激烈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江為著急安撫他,“你彆急,怎麼了?”

江采捂著嘴,咳出一灘血來。

暗紅的血汙,與白色的手帕相對比,刺痛人的眼睛。江為眼睛裡一下飆出淚來,“少爺……”

江采全然沒有聽見似的,反而很亢奮,吩咐江為:“福珠呢?福珠還在府裡是不是?你把福珠找過來,送到永安侯府上去,送到她手裡!”

他緊緊抓著江為的肩膀,說罷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去!快去!”

江為含淚點點頭。

久娘的馬車停在侯府門前,她下了馬車,被身邊的丫鬟攙扶著。她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笑得極為高興。

那一低頭一抬眸的神態,和阿九全然不同。

可怎麼能不同呢?

江采死死地盯著她,試圖從她麵容裡找出一些什麼。他們之間,隔了一條街,隔了半裡的北風,江采費力地在記憶裡搜索著。

終於——

他在記憶裡找到了一些相似之處,他為這發現高興。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觸碰阿九。

可是麵前的人,伸出手,交到了另一個男人懷裡。

男人攬過她的肩,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動作親密無間。

她笑了起來。

笑容刺痛了江采的心。

轉念又安慰自己,她隻是在生氣,等氣消了就好了。

他這樣想著,斜靠著旁邊的車廂,心裡平靜下來。

江采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正如從前阿九在他身邊的時候,輕聲細語地勸慰他似的。

江采閉上眼,就這麼睡過去。

*

久娘與陳照非相攜進門去,待行至回廊,久娘才鬆了口氣,往身側挪了一步。

她說起今日遇見葉玉珠之事,“從前她便是如此,趾高氣揚的,好像人人都該讓著她。”

陳照非收了笑,忽然正色問:“她從前打過你麼?”

久娘被問得微愣,搖頭:“推搡倒是有,不過沒有動過手。”

她記憶裡,葉玉珠是很會裝可憐的。她即便做錯了事,也能惡人先告狀,叫

彆人先聽她的話。

她不知道陳照非為何忽然問起這個,“怎麼了?”

陳照非似笑非笑:“沒什麼。”

他隻在想,若是動過手,便不能讓她隻是丟人這麼簡單了。

他想護短,可惜……

陳照非瞥了眼身邊之人,她又已經眉飛色舞說起興辦女子學堂之事。

“不錯,你放手去吧,一切有我。”陳照非道。

久娘露出一個真心的笑意,福了福身:“多謝侯爺。”

陳照非在心裡歎了聲,“明日我們要去見見我母親。”他聲音裡帶了些悵然。

久娘點頭:“我曉得了。”

襲得爵位之後,陳照非便與父親分府而居,他父親縱情享樂,反正給他錢便是了。隻不過,他母親尚住在父親府裡。

陳照非原想帶她走,可每次……一說帶她走,她就發狂。

留在那裡又有什麼意思呢?他父親並不待見她,丫鬟們倒是能好生照料……

嘖,陳照非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