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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輕, 每個字都說得極慢,偏偏又如同有萬金重量般。

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薛易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看著麵前長相絕美冷傲的少女,不敢置信的眼神裡透著幾許屈辱。

指甲近乎掐進肉裡,手臂上的青筋也因為隱忍而不斷爆起著。

咬緊牙關遲遲沒有作答。

薛淩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陪他耗著,她斜覷了他一眼, 絲毫不關心他內心的掙紮, 退開半步,道:“不願意就趕緊走, 彆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她撇開眼, 看向窗外已經枯黃的枝葉,轉身欲走。

突然黑色的皮質衣袖被人抓住。

“求你。”

這聲音幾不可聞,甚至會讓人懷疑是不是幻聽。

她回頭看去,眼睛從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滑過,緩緩停留在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上。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薛易連忙將手鬆開。

薛淩將身子轉過, 當著他的麵拍了拍剛剛被他抓過的衣袖。

看著他微變的臉色, 唇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故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你彆太過分!”薛易惱怒的抬起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她。

薛淩嗤笑一聲, 絕美的臉上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是你自己主動來找我借錢的,哪怕我再過分, 那也是你自己自找的,你若真有本事,就不應該主動跑來我麵前受辱。”

“想借錢,又舍不下自己的尊嚴,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她聲音孤冷,話語直白,每一句都如同一根針,紮在了薛易的心口最痛的位置。

話雖難聽,但卻也是血淋淋的事實。

如果他不來找她,什麼事情都沒有。

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沒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總得付出點什麼。

明明知道她就是這般性格,卻依然選擇了來找她,那麼早就應該做好被她羞辱的準備。

薛易深呼一口氣,如同釋然了一般,眼眸直直的望向麵前的少女,平靜的說出了兩個字,“求你。”

薛淩抬眸看向他,他的眼裡波瀾無痕。

似乎剛剛的屈辱都隻是他偽裝出來的一般。

能夠心態調整得這麼快,足以證明了他的心性之堅韌。

但他轉變得這麼快,實在沒什麼意思。

薛淩失去興趣,隨手寫了一張支票丟給他,甚至都不曾問過他借錢乾嘛。

因為哪怕不問,她也知道原因。

陶凡雅爛賭成性、自私自利,就像那地溝裡的泥巴一樣,滿是惡臭。

書中,已經成年後的薛易冷漠無情,根本不似現在這樣,就算童年困苦,也依然懷揣著一顆善意的心。

這其中,有原主和方晴的功勞,但功勞最大的,應該當屬這個無限坑自己兒子、根本不管自己兒子死活的母親。

但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淒慘的人比比皆是,薛淩並不會去同情他。

從不曾有人同情過她,她又憑什麼要去同情彆人呢?

何況薛易和她本就站在對立麵。

打從穿書過來的第一天起,薛淩就不喜歡薛易,這和原書內容有著莫大的關係。

明知薛易厭惡她,並且將來還會對付她,她又怎可能對他抱有好感?

既然是互相討厭,那麼便沒有必要對他留情。

*

晚上,月亮已經掛上了枝頭,薛宅裡麵燈火通明,餘光隱隱從窗子透了出來。

陶凡雅在院門邊上等候,薛易拿出支票遞給她。

看著她迫不及待,滿臉欣喜的結果,臉色漠然,再次的提醒她,“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下次哪怕是你真被人打死了,我也不會再給任何幫助。”

錢到手了,陶凡雅哪裡還聽得進去這個?

再說了,她是薛易的親媽,她並認為薛易會真的那麼狠心的不管她。

她小心翼翼的將支票疊好,放進衣服裡麵的口袋裡,連忙保證道:“我以後保證不會再賭了。”

薛易眉目疏淡,不知到底信是沒信,隻道:“希望如此。”

當夜,陶凡雅懷揣著支票還未回到自己的小租房裡,便被幾個看起來如同地痞一般的男人堵在了門口。

“說好今天還錢的,錢呢?”

男人嗓門很粗,見了陶凡雅便凶神惡煞的問道。

陶凡雅有了錢,也有了底氣。

她‘切’的一聲,將支票從衣服袋裡拿出,遞了過去。

看著對方在黑漆漆的樓道裡仔細的辨認真假,嘴裡還無不得意的說道:

“不用看了,這肯定是真的,我早說過了,我兒子是薛家少爺,你們非是不信,現在錢給你們了,這下可以放過我了吧?”

幾個男人對視了兩人,為首的人嘴角露出了彆有深意的笑容。

“這是當然,隻要錢到位了,什麼話都好說。”

男人笑著說了一句,然後領著其他人離開了。

眼見著人在樓道裡消失不見,陶凡雅這才敢大著膽子對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叉腰大罵:“呸!敢欺負老娘,等將來我兒子繼承了薛氏,看老娘怎麼收拾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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