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鴻並不在意葉明家境情況如何。
他薛家有的是錢, 隻要能對薛淩好,給薛淩幸福,將來整個薛家都是他們的。
但怕就怕,這個葉明是有目的性的接近薛淩。
想到這些,薛鴻便再沒了問話的想法。
他嗯了一聲便將人晾在一邊不再言語。
倒是方晴,回過神後不停拉著葉明閒聊, 詢問著他和薛淩之間交往的事情。
好在葉明事先就已經做好了功課, 加上方晴態度極好,回答起來遊刃有餘。
葉明離開後, 薛鴻便馬上讓人去查葉家的所有信息。
得到的結果讓他狠皺了眉頭。
第二天便讓助理給葉明去了電話, 約他第二天咖啡廳單獨見麵。
頗有檔次的咖啡廳包廂裡,葉明白襯衫黑褲子,模樣斯文俊秀,坐在窗邊很是拘束。
他對麵的薛鴻一身黑色西裝,一向溫和的麵容此刻看起來格外嚴厲, 常年上位使得他渾身氣場十足。
這種氣息, 葉明曾在薛淩身上見到過。
每次都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想:難怪薛淩能有這種氣場, 原來竟是隨了其父。
麵前的咖啡一口沒喝, 薛鴻手指敲了敲木質桌麵,一雙厲眼直視著對麵的少年, 直奔主題, “直說吧,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女兒?”
薛鴻不差錢,但就怕麵前的人欺騙、利用薛淩。
這種豪門給錢讓人離開自己孩子的戲碼實在司空見慣, 但卻都是發生在女人身上。
這發生在男人身上倒是少見。
葉明愣了愣,他本以為自己昨天表現得還算不錯,至少薛淩的母親對他很有好感。
卻不料,第二天便被拿錢勸分。
他垂下眼眸,儘量顯得謙卑,低眉順眼的說道:“叔叔,我是真心喜歡淩淩的。”
如同無數個被拆散的女主角一般的台詞。
薛鴻不相信他口中的真心。
他指尖輕扣,沉聲道:“我不想和你繞圈子,你家裡的事情我已經讓人查過了,如果你是想利用淩淩來抵抗你父親,從而拿到繼承權,大可不必那麼麻煩。”
薛鴻目光如炬,一眼便看透了葉明最初的想法。
薛家這父女兩個都不是好糊弄的住,葉明眸光微閃,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措辭。
薛鴻輕抿了一口美式咖啡,動作優雅,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貴氣,與人對視之時,卻又帶著迫人的壓力。
他慢聲道:“你想要繼承權,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你必須和淩淩分手,這個條件,想必你不會拒絕吧?”
葉明當然不會拒絕,他當初接近薛淩的本意本就是如此,如今這麼輕易的就能達成目標,他又何樂而不為?
最重要的是,他和薛淩隻是假裝情侶而已。
葉明將事情告訴給了薛淩,兩人將計就計,從偽裝戀愛變成了偽裝分手。
並且,薛淩還是被甩的那一個。
方晴氣得差點殺去葉家,好在最後被薛鴻給穩住了。
兩人又開始擔心薛淩失戀以後心裡難過,每天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情緒,一有不對便趕緊安慰。
但最後卻發現,薛淩好像真的並沒有難過。
心裡雖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但卻又鬆了一口氣。
薛鴻說話算數,很快便給葉家施加了壓力,薛家勢大,葉明的父親不得不開記者招待會,當眾宣訂了葉明繼承人的身份。
這事便告一段落。
老爺子身體不好,經常喊薛易過去陪同,薛易也便暫時留了下來。
薛易回來的消息很快便被陶凡雅得知,她在薛家院子外麵蹲了好幾天,終於蹲到了薛易。
見了人就開始哭,“阿易你這次一定要幫我,你若是不幫我,我就真的死定了。”
她這次沒有化妝,臉色看起來很是憔悴,頭發也不像之前那樣打理得整潔。
整個人蓬頭垢麵的,哭的格外淒慘。
就連身上的衣服,也從以前的品牌變成了廉價的地攤貨。
陶凡雅好賭,又一向愛慕虛榮。
當年年輕的時候趁著薛鴻喝醉酒,這才趁機爬上了他的床,然後生下了薛易。
本想借著孩子上位,可誰知剛把孩子養到半歲,薛鴻卻突然和方家大小姐結婚了。
她帶著孩子上門鬨事,最後被人削了一頓。
她不敢在打主意。
但好不容易生下孩子,不僅半點好處都沒有,還得花錢養這個孩子、並被他拖累餘生,陶凡雅是肯定不願意的。
於是她便隻好拿了薛鴻給的支票,將孩子丟給了薛家。
這些,薛易也是知道的。
此刻聽她哭訴,薛易臉色一變,厲聲問道:“你又跑去賭了?”
被兒子吼了,陶凡雅哭得更加淒厲了,“我就想去試試運氣嘛,如果運氣好,多贏點錢,我就能接你離開薛家,讓我們母子團聚了。”
“你以為是我不想管你嗎?我沒錢,哪來的能力養你?你在薛家至少還能吃飽穿暖,跟著我,你什麼都沒有。”
接他母子團聚?
如果真有這個心思,早乾嘛去了?
如果真的關心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從小在薛家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