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嬤嬤:“……你”
一個個地都長了鹹豬手嗎?
“不號脈怎麼治?如果不想害了你家娘娘,就站的遠一點。”百草詩說著,“鹹豬手”已經翻開了姒妃的眼皮。
“娘娘,聽得見我說話嗎?你再堅持一會就好了。”聲音不算高,奇妙的是,姒妃果然完全睜開了眼睛。
“必須立刻馬上手術。”這句話,百草詩是衝著掌事嬤嬤說的,害怕她聽不懂,又補充一句,“取出小皇子。”
姒妃無力地搭上了百草詩的手腕,氣若遊絲地問:“疼嗎?你是要……割開我的肚子?”
百草詩對上姒妃那雙雖然疲憊,但霧蒙蒙的眼睛,竟然產生了熟悉的、照鏡子的感覺。可是她明明從未見過姒妃。這種情緒牽引著她,柔和地說道:“是,但我保證不會疼,你喝口水睡一覺,醒來就會見到孩子了。”
五味子猛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醫女,居然要搶他的功勞,奪了他一雪前恥的機會,他如何能忍?“放開娘娘,焱帝陛下是讓我們會診,給出他救治方案的。”
可姒妃怎麼等得了那麼久?
百草詩起身,倏然之間眼射光芒,欺身接近了五味子,一把小片刀抵在了他的腰間。“娘娘接生我來負責,你一個男人留在這裡乾什麼?不要乾擾我施治。”而後用傳音說道:“你再不走,紅的進去白的出來,你就要當殉葬品了。”
五味子沒想到,這割小姑娘如此精乾又狠厲,說動手就動手。
他哪裡知道,百草詩積鬱了多少對他的憤怒和厭恨,恨不得親手誅之。
不過,現在何嘗不是一個好機會。這個姒妃出氣倒比進氣多,聖手隻怕也無力回天。讓這個小姑娘當替罪羊,既可以全了他的名聲,又可以報複焱武帝,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他舉起了手,“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有本事你來看,我這就走。”
就這樣,百草詩成功驅逐了五味子,當即吩咐掌事嬤嬤取燭火、熱水和一些用具。
而後,百草詩從包裡取出了口服麻沸散。
從酒服麻沸散到口服麻沸散,就是百草詩的一個改良。因為不是所有病人都可以飲酒的。
“娘娘,接下來我的操作,可能比較……驚世駭俗。但請相信,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和孩子平安出生。也請您吩咐嬤嬤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輕舉妄動。給我半個時辰,還您健康的孩子。您聽明白了,就眨眨眼。”
這些話,其實還是說給嬤嬤聽的,果然姒妃眨眨眼。
嬤嬤雖不懂娘娘為何會信任這個小姑娘,但是眼下,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百草詩扶著姒妃躺下,取出了手術刀。
掌事嬤嬤看著那刀鋒寒利,暈到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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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內殿的五味子,當即向焱武帝稟報:“焱帝陛下,那小醫娘一意孤行,將外臣趕了出來。她如此膽大包天,分明是存了加害之心啊!”
這回連焱武帝都看不下去了,堂堂大男人,被小姑娘趕了出來,誰信?況且,倘若百草詩有心加害,那她自己也活不成了,這個道理彆人不會不懂。
“陛下,”折羽向前道,“眼下要做的事,隻是等。”
時間的沙漏在紛紛流逝,內殿裡安安靜靜,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眾人無不向著內殿的方向探頭,可是什麼也看不到。
這不符合常理。哪個女子生孩子不是嚎啕大哭的?何以姒妃如此安靜?
一直沉默寡言的明王適時站出來,“父皇,這太詭異了。姒妃娘娘生產,卻無任何聲音,隻怕……請父皇派人進去查看,也防止有人心懷不軌,謀害皇嗣啊!”
身後有太醫跪著攀上前,“陛下,娘娘她……隻怕危重了啊,請皇上派人進去看看呢。”
這一點切中了焱武帝的心防,她一擺手,向著幾個宮女,“去看看。”
“陛下,”折羽攔在了宮女的路上,“救治還未結束,大夫不能被打擾,請再稍等片刻。”
焱武帝緊盯著折羽,這張明明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怎麼會信了他呢?
“進去!”焱武帝一聲令下。
倉啷一聲,折羽拔出了身旁侍衛的劍,“我說過,大夫在施治,不能被打擾。”
就在這時,一聲嬰兒啼哭,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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