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打入了宮門,沿著中軸甬道繼續前行。
禦林軍被逼的節節潰敗。
含元殿裡,贏哲明正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其下,有他的母妃崔淑妃,舅舅崔策和崔氏子弟,還有沈太傅。
“報,太子殿下,易昭弦、禮王的隊伍已經攻進了宮門。”殿前侍衛來報。
“怎麼辦?怎麼辦?中書令?太傅大人?”贏哲明大吼,他絕對是史上最悲催的太子,在位還不到三天,龍椅還沒坐熱乎,就要被趕下去了嗎?不甘啊!
崔策的胡子,仿佛一息之間變得更加蒼白,“太子殿下,泰山將崩而麵不改色,這才是未來帝王的本色。就算闖進來如何,我崔家子弟尚在,鐵甲、熱血尚在,該是他們報效太子的時候了。崔祜、崔玖聽命,你們前去擋住易昭弦的人馬。”
“是。”聲音格外洪亮,崔祜、崔玖領命而去。
待他們邁著激昂的步子走出去時,沈太傅發出了蒼涼的笑。“我們算錯了,低估了一個人的實力,釀成了今日的覆滅。”
覆滅這個詞,太刺激了,崔淑妃眼角直跳,額頭青筋綻出。
“沈太傅,你怎麼可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們還都好好地呢,怎麼就覆滅了?一個人的人力,終究是有限的。”
毫無見識的婦道人家。沈太傅如是想。如果你真正了解過易昭弦就會明白,那是一個抵得上一萬軍隊的殺人機器。
但是此刻,這台殺人機器向著他們駛來。
沈太傅向殿外走。
“太傅意欲何往?”贏哲明高喊。
“大勢已去,曲終人散。”短短八個字,道儘了滄海桑田。
出了殿門,沈太傅向北走。
大焱皇宮坐北朝南,北邊,是距離易昭弦最遠的地方,尚可苟延殘喘多一息。
真的就是苟延殘喘了。
這時,殿外再次進來剛剛報信的侍衛。
“報,太子殿下,崔祜、崔玖戰死。易昭弦的人,已經占據了天元殿。”
距離含元殿,沒有多遠了。
崔淑妃忽然冷笑起來,笑意不達眼底。“都說成王敗寇,失敗了就要有人負擔,皇兒你快走吧,和你舅舅逃命去吧。”
贏哲明急了,“那那那,母妃你呢?”
一顆淚珠從眼底滑過,崔淑妃抬起手抿去,露出一個艱難的微笑,“我在這等你父皇啊。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頂多,關進冷宮也就是了。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最了解他了。明兒,你快走,快走!”
崔淑妃哭著去推贏哲明。
贏哲明不肯,還是崔策硬生生將他拉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
“母妃,母妃!”
聲聲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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