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血氣方剛的少年百小樹,被姐姐喊去燒水,他捂著鼻子就走了。
非禮勿視,他從前不懂,這一刻全明白了。
“紅曲有多美,你們自是知道的。我想對紅曲說,你的餘生,交給我,我定不相負。”
霜葉和三七,飛一般跑回了正屋,將百小樹的話,轉達給了紅曲。
九娘頗有感觸,嘖嘖歎道:“人生得遇一個體己的不容易,行啊,蓋頭蓋上,出門吧。”
在霜葉和三七的攙扶中,紅曲上了百小樹的花轎。
喇叭嗩呐吹的響,紅曲掀開了一點蓋頭,手指則探向轎簾。她此刻手心都是汗,看到了百小樹高而瘦的身影,才寬心了些。
**
昔日的太傅府,今天的南苑王府,今天可謂是高朋滿座,勝友如雲。
單是坤鳴書院的學子就坐了一桌,步湛、羅沉、平笙、史攸攸、夏衡……
百草園集團的也坐了一桌。
北齊駐大焱驛站官員一桌。
賓客卻還沒到齊。
“鎮北王之女徐若然小姐到。”婚禮上的接待司儀高聲唱道。
自沈黎清失蹤後,徐若然儼然成為焱京貴女之首。而今,鎮北王回京,徐小姐風頭更盛。
哪的風把徐小姐吹來了?
百草詩將徐若然引入上賓坐席,寒暄了兩句。徐小姐貼身丫鬟立在其後。
片刻後,又來了兩個王——禮王和鋒王。前者著錦色寬服,春風滿麵;後者沉鬱冷肅,興致淡淡。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徐家之女也。
男賓和女賓是分開的,兩兄弟身周都是是焱京其他世家。
“九弟對這種應酬場合,也感興趣啊?”贏哲目視正中,狀若隨意問道。
贏哲風微昂著下巴,正襟危坐,“說起來,這個百小樹,在高爾夫球場上勝了我一杆,我對有實力的對手,總是惺惺相惜的。倒是皇兄,不在家陪皇嫂,卻來這裡做什麼?”
贏哲禮把玩著手中茶盞,怡然自樂,隔空與徐若然對視,勾唇一笑,“男兒誌在四方,哪能天天黏著女人?況且我與太常寺卿,曾經並肩戰鬥。他小舅子成婚,我無論如何要表表心意的。”
“是嗎?你正月班師回朝,太常寺卿四月末才歸,我還以為……”贏哲風點到為止,語氣中卻充滿諷刺。
“大公主到。”
司儀唱和,贏哲哲著青花瓷常服到場。
“公主,許久不見。”百草詩以地主身份,引她入座。
贏哲哲去拉百草詩的手,“你呀,真是個大忙人,我去太後那都看不見你。山不就我,隻好我就山了。趁著這個機會與你敘敘舊。”
百草詩輕抽回手,淡然笑道:“今日我還要待客,恐不得閒呢。”
贏哲哲也不以為意,還和兩個皇弟打了招呼,最後又向南苑王祝賀,端的一個長袖善舞。
隨後,太後和陛下宮中的大太監,都送來了賀禮。
其時,新郎接親的隊伍已經到了。
百小樹接過了紅綢,牽著紅曲跨過火盆,向大堂走去。
在王府西廂,折羽對著裘亞疾的小隊道:“今天大家辛苦下,務必保證現場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