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雪蕭梅影及裴靜蘇茹皆轉身看湖麵。
紅錦般的湖水映亮她們明眸。
“你這丫頭,知道太陰玄玉功的害處,為何偏要自討苦吃?”玉妃邊抽泣邊道:“我一個人受苦還罷了,還要連累女兒受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娘,你受苦是因為你破功。”獨孤漱溟道:“我不會破功,這太陰玄玉功直通大光明境,進境奇快,可是難得的奇功!”
她剛剛突破到了第七層,踏入涅槃境。
不是太陰玄玉功,絕沒這麼快!
“你……”玉妃更氣憤:“你是不是覺得我愚蠢,才會受這苦,是自作作受?”
“我可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為娘當初跟你的想法一模一樣,覺得天下的男人個個愚笨,個個幼稚膚淺無知,絕不會喜歡,於是便練了這太陰玄玉功,結果呢,你也看到了!”
“誰讓娘你改變主意了呢,如果不進宮,也不會受這苦!”
“我不進宮,哪來的你!”
“娘你明明是被父皇迷住了,於我何乾。”
“你這丫頭!”
玉妃氣得去扭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忙躲,兩人在小亭裡鬨開來,裴靜四人被拉來拉去。
鬨了一氣,玉妃喘著粗氣停住,恨恨瞪著她:“你現在以為自己不會喜歡上男人,卻不知世事無常!”
“娘你放心吧,我不會!”獨孤漱溟傲然道:“娘你的運氣不好,碰上了還是皇子時候的父皇。”
她篤定,要是看到現在的父皇,娘絕不會多看一眼的。
“運氣不好?!”斷喝聲中,鮮花繞匝的小徑走出了高大魁梧的獨孤亁。
明黃長袍在夕陽下閃動著紅金光芒。
他龍行虎步踏上小湖,如履平地落到她們跟前,冷冷瞪一眼獨孤漱溟,轉向玉妃時頓變成溫柔神色:“玉兒,你果真好了。”
裴靜四女襝衽行禮。
玉妃剛剛哭過,眼皮泛紅,更增幾分楚楚動人風姿,不好意思的道:“皇上怎來了?”
她知道獨孤亁的脾氣,一口氣要把奏折批完才罷休,不批完奏折便心神不寧渾身不得勁兒。
“朕過來看看玉兒你,果然大好了。”獨孤亁拉過她玉手。
太陰玄玉功有駐顏之效,玉妃身上沒留下歲月痕跡,一如當初他們相遇時的模樣。
玉妃被他炯炯目光看得害羞,抽玉手卻抽不動。
獨孤亁知玉妃臉皮薄易害羞,看向獨孤漱溟:“碰上朕是運氣不好?”
他哼一聲道:“難道朕就不是良人?”
獨孤漱溟笑笑,一幅“父皇你心裡明白”的神情。
獨孤亁道:“你這丫頭,這脾氣,將來怎麼嫁人!”
“父皇,我已經練了太陰玄玉功,不能嫁人了。”獨孤漱溟淡淡道。
獨孤亁臉一沉。
大手被玉妃的玉手握緊,他深吸一口氣壓住脾氣,哼道:“胡來!”
“我也是替父皇你著想,不嫁人了,省下一樁麻煩事。”
“胡鬨!”
公主擇婿是一件大事,禮部要忙三四年,層層篩選,最終定下六個名額給公主自己選。
這要耗去禮部不少銀子。
可帳不是這麼算的!
“父皇,你不想我跟娘一般受苦,那就彆給我找夫婿!”“……”獨孤亁臉色陰沉。
“我就這麼守著母妃與父皇一輩子,父皇你修為深厚,指不定我還死在你前頭呢。”
“給我滾!”獨孤亁斷喝。
獨孤漱溟輕笑,飄然而去。
眾女趁機跟著一起離開。
玉妃蹙黛眉:“這丫頭……”
“都是玉兒你慣的!”獨孤亁搖頭:“這脾氣也不知道怎麼來的,一點兒不像玉兒你!”
玉妃輕笑:“皇上你不知她的脾氣像誰?”
“唉……,不隨好!”獨孤亁失笑。
獨孤漱溟的脾氣跟他一般無二,冷硬,不折不彎,太容易得罪人。
諸多皇子公主之中,脾氣最像自己的就是她。
“玉兒,那個李澄空如何?”獨孤亁道。
“挺好的人,是被溟兒害苦了。”
“這也是他的磨礪,要不然也不能迸發出這天賦。”
“皇上,我在想,是不是讓他跟著溟兒,……一旦我不在了,溟兒境遇恐怕不好,他是武學奇才,將來有望踏入大光明境。”
“什麼胡話呢,你怎會不在!”
玉妃溫柔的笑笑:“皇上,我知道的,我元氣消耗得差不多了,油枯燈儘!”
赤陽真火來自於身體的元氣,每天一次赤陽真火,如果不是有珍奇藥材大補,早就死了。
“朕不會讓你走!”獨孤亁臉色陰沉。
“人孰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