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璋一怔。
獨孤乾道:“平伏了鐵西關即可,為何還要去挑釁大雲?這個溟兒,真是胡鬨!”
陸璋沉默不語。
正一直盯著獨孤烈風的皇後猛的抬頭,露出秀麗動人的臉龐,紅腫雙眸死死瞪著獨孤乾:“皇上所說極是,清溟為何非要惹怒大雲,致使他們報複?!”
獨孤乾道:“皇後……”
“請皇上治清溟之罪!”皇後咬牙說道:“清瀾畢竟是嫁出雲的姑娘,再調回來成何體統,難道我大月就無人到如此地步?!”
獨孤乾沉默不語。
皇後繼續道:“如果不是清溟她狂妄驕縱,風兒他怎會落至如此境地?皇上——!”
獨孤乾沉聲道:“皇後你累了,回去歇著吧,老七他不要緊,死不了。”
皇後冷冷瞪著他:“皇上,是因為玉妃,你不忍心治清溟的罪,是不是?!”
“難道因為怕大雲刺殺老七,就把鐵西關拱手相讓?”獨孤乾冷冷道。
“拱手相讓自然不是,”皇後道:“他們既然沒進犯,何必主動去挑釁?”
獨孤乾不耐煩的一揮袖子:“婦道人家,你不懂什麼!”
“本宮是婦道人家,清溟難道就不是婦道人家了?”皇後沉聲道:“女人不能乾政,皇上!”
“閉嘴!”獨孤乾臉色一沉。
“咳咳咳咳……”
劇烈咳嗽聲中,獨孤烈風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看四周,露出迷惘神色。
“風兒!風兒!”皇後忙撲到榻前,急切的叫道:“風兒,你要不要緊?”
“讓太醫來!”獨孤乾哼道。
須眉皆白的老太醫上前,搭上獨孤烈風的手腕,片刻後鬆開,看一眼中年太醫。
中年太醫也搭了一下脈,鬆開退後。
“母後……”獨孤烈風道:“我這是回來了?”
“風兒,你發生了什麼事,怎會被人傷了?”
“為何支開護衛?”獨孤乾問道。
獨孤烈風道:“支開護衛?我沒有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忽然睡過去了?”
“你碰上什麼人了?”
“沒有吧?好像走到拐角處,眼前忽然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獨孤乾冷冷道:“是被神臨峰的高手暗算了,好好養傷吧,彆胡思亂想!”
他轉身出了屋。
兩個太醫跟著出來。
“如何?”獨孤乾沉聲道。
此時院內已經沒有了人,被四個金甲太監守住了四方,兩個大宗師站在屋頂。
“陛下,七皇子性命無礙,隻是修為廢了,子孫根沒了,老朽等也無能為力,吃一幅溫養的方子,**日就可結痂。”
“他能留一條命也算運氣好。”獨孤乾冷冷道:“二位太醫回去歇著吧。”
“是。”兩太醫告辭離開。
藥方自會送入太醫院,抓好了藥送過來,藥渣會分散開銷毀,不留痕跡。
獨孤乾看一眼,轉身離開,陸璋也跟著回到明玉宮。
“聽說七弟遇襲了?”
獨孤漱溟正在明玉宮後花園裡跟玉妃說話。
獨孤乾看她一眼。
一輪明月高懸,月光如水,後花園燈火通明宛如白晝,比白天更增了幾分幽美。
燈光下的獨孤漱溟美得驚人,不可直視。
“神臨峰乾的!”獨孤乾冷冷坐到小亭裡,接過玉妃親自遞上的茶茗,輕啜一口。
獨孤漱溟訝然:“神臨峰?大雲?”
獨孤乾放下茶茗,點點頭。
“父皇,不會是因為我吧?”獨孤漱溟道:“因為我去攬月城,所以他們如此報複?不至於如此激烈吧?”
“這便是大雲的霸道!”
“他們難道就不怕我們報複,殺了他們的大皇子?”獨孤漱溟皺眉。
“除非李澄空親自出手,否則,我們的刺客殺不掉大雲的大皇子。”
獨孤漱溟臉色微變。
這種事又想起李澄空了!
“父皇,李澄空不會答應。”獨孤漱溟輕輕搖頭:“一旦刺殺大雲皇子,青蓮聖教與南境皆要受撲天蓋地的攻擊,甚至大雲皇帝的直接刺殺!”
“他練成了青蓮駐世經,不怕天子劍。”獨孤乾道。
獨孤漱溟輕輕搖頭。
“哼哼,你現在是偏向他了,胳膊肘已經往外拐!”
“父皇你太貪心了,他現在已經是南王,不是大月的臣子!”
“他不是我大月臣民了?”
“自然不是!”
“不必殺死那大皇子,也不必削了他子孫根,隻需斬掉他一隻胳膊即可。”
“父皇,要說你自己說去吧,我是不討這個嫌。”
玉妃蹙緊黛眉,搖搖頭。
“哼,他想娶溟兒你,幫朕做點兒事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獨孤清溟頓時臉紅,踏一步進入漣漪中,消失不見。
“這死丫頭!”獨孤乾罵到。
玉妃白他一眼,懶得多說:“皇上,夜色已晚,我歇著了,你自己找地方睡吧,反正不愁沒地方可去!”
她說罷輕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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