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很多家族都對滎陽鄭氏目前所掌握的那些鐵礦很是眼饞。
但是歸根結底,滎陽鄭氏的人這一次因何能夠占得先機,還不是因為羅用嘛,如果說羅用他們這些人的發展速度就好比是那木軌馬車的速度,那麼滎陽鄭氏現在也已經在車上了,而他們這些人卻隻能站在車下乾看著。
於是就有那些想上車的,逮著機會就想給羅用賣個好。
這回聽聞羅用想保杜構,他們這些人便也跟著出把力,橫豎最敏感的時期已經過去了,這時候站出來說幾句話也不怕什麼,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兒。
嘖,這些老匹夫還真能豁得出臉麵。
遙想當年初見羅用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身無長物的鄉野少年郎,轉眼這些年過去,如今他即便是身在河西,卻也能影響朝堂。
麵對一股新興勢力的興起,作為坐在權利頂端的王者,必然會對他有所提防。
然而這一次洗牌過後,李世民的想法卻發生了一些改變。
李承乾李泰俱都失去了儲君資格,現在的新太子是李治,若無意外,他就是將來的李唐國君。
但是李治的性格有些軟弱,李世民在位的時候,自然能夠護他周全,待他故去之後,想來想去,最適合作為托孤的人選,便是長孫無忌了,以李治這樣的性格,將來怕也隻能被長孫無忌拿捏得死死的。
在原來的曆史中,李世民晚年的時候,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李治太過軟弱,將來肯定乾不過長孫無忌,長孫無忌現在看起來雖然是個好的,但是等到他權勢滔天的那一日,便又不知如何了。
猶豫之下,他就和長孫無忌提了一嘴,不若這皇位還是交給李恪來繼承。
李世民當時約莫是想著,李恪的性格比李治強些,總不至於一直被人拿捏,這麼一說,可能也是為了探一探長孫無忌的態度。
然後他的這個提議就受到了長孫無忌的強烈反對,再加上李恪的母親是楊廣的女兒,李世民對於這一點也不甚滿意,這時候長孫無忌反對,他便也就作罷了。
卻不曾想他當日的那一句話,卻給李恪埋下了禍端,李治登記之後,長孫無忌借著房遺愛的謀反案,平白把李恪牽連進去,將其鏟除。
眼下這時候,事情雖然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但是對於李治太過軟弱的性格,李世民還是有所憂慮的,有意托孤長孫無忌,卻又擔心他日長孫無忌權勢太盛。
所以這時候但他再看到羅用的這一支勢力,與從前的想法,便有一些不同了。
他日,他在於自己的幾個兒子分析朝中這些臣子,提到羅用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羅用故忠而,然其忠心所向,卻是家國百姓,並非是我李氏父子,其可為臣,卻不能為心腹。”
現在若是讓他再評羅用,依舊還是當初這番話。
隻是時過境遷,當初羅用那些不討好的地方,今日卻又顯得十分可貴。
即便他日有人權傾朝野,羅用應必定也不會與其沆瀣一氣,就他那棺材板性子,肯定是該怎麼懟還怎麼懟。
那棺材板兒可是連他這個九五之尊都敢懟,難道還能怕了哪個權臣?想到這一點,皇帝的心情就比較好了。
“聖人因何發笑?”
長孫無忌與李世民同坐在石亭之中納涼,這時候見他望著亭外的風景麵露笑意,自從半年前那件事之後,已經許久不見他這般好心情,於是便問了一句。
“無甚。”李世民回答說。
然後他又笑嗬嗬地招呼自家大舅子吃瓜:“吃瓜吃瓜,這瓜是我今日一早令人去南北雜貨買來,又甜又脆,這麼大一個寒瓜,才花了四文錢,你說便宜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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