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莫要多吃。”
“哎哎。”
“縣令可要坐會兒?”
“不坐了,我去新鋪子那邊看看。”
“縣令走好。”
“好。”
待羅用走後,這幾人又坐下來繼續說話。
“羅縣令可是常常過來?”
“隔三差五便要過來一趟。”
“他也很忙,尋常隻是過來看看,很快便走了。”
“早前這邊醫館缺幾味藥材,還是羅縣令托了那趙氏商行的人,從涼州城那邊買來。”
“嘖,那價錢必定不便宜。”
“價錢十分貴,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
“我聽這裡麵的醫官說,早幾年這羅縣令剛上任那時候,這醫館裡頭總共就沒有幾樣藥材,都是這些年66續續買來。”
“這些年莫說彆的,光是買這些藥材,都不知填了多少錢財進去。”
“……”
說到從前羅用剛上任那時候的情形,這幾人也是唏噓不已。
他們這邊正說著,方才跟隨在羅用身邊的一名差役又折返了回來,拿過來兩個紙袋,與那兩名傷員一人分了一袋,道是縣令叫他送來。
“這是甚啊?”聞起來倒是十分香甜。
“道是蛐蛐,乃是一種糕餅,晚些時候南北雜貨那邊要賣,今日先試做了一批。”那名差役言道。
蛐蛐?這糕餅的名字也忒怪了些。
雖是有些雲裡霧裡,他們卻也沒有多問,待那差役走後,幾人打開紙袋細看,就是一塊塊銅錢大小的糕餅,黃橙橙的顏色,聞起來亦是十分香甜,幾人分食了幾塊,然後那兩個傷員便把東西收起來,不肯再分了。
這一袋糕餅分量也不算太多,他二人各自收好,偶爾嘴饞的時候便拿出來吃個一塊兩塊的,並不舍得多吃。
如此過了幾日,那個被斷木蹭爛皮肉的青年的妻子過來看望他,他二人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結婚卻已有七八個年頭,育有二子一女。
這婦人體格頗為健壯,因為常年在地裡勞作,整個人被曬得黑紅,若是細看其麵容五官,依稀還透著幾分秀麗。
兩人在醫館裡見了麵,她丈夫便把那包糕餅拿出來與她吃。
這婦人很是喜愛這種糕餅,一邊推辭著自己身體好好的,不用吃這些個,一邊忍不住又從那紙袋裡拿了一塊又一塊。
“你隻管吃吧,我這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在這醫館之中有吃有喝,不差這幾塊糕餅。”那傷員就坐在一旁笑看著她吃。
婦人見他丈夫如今身體果然大好了,心裡很是高興,這嘴裡的糕餅也是異常的香甜,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餅,便是這個了。
這天夜裡,在距離常樂縣不遠不近的一個小村裡,有那母子幾人,正在屋子裡偷偷吃著獨食。
“阿娘!你怎的會有糕餅?”三四歲的小女孩,正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她兄長推醒過來,言是叫她吃糕餅,還當自己做夢呢,睜眼一看,果真竟有糕餅!可把小姑娘高興壞了!
“噓!”婦人示意她小聲著些:“你阿耶叫我於你們帶回來,你們幾個隻管悄悄吃了,莫要出去多嘴。”
“唔!”她才不會多嘴,嬸嬸上回還偷給阿姊煮雞蛋吃,也不給她吃。
這一包糕餅原本就不很多,他們阿耶這幾日在城裡吃了些許,他們阿娘今日也吃了些,這時候帶回來,再分到三個兒女手中,每人也就不過幾塊而已。
幾個小孩就跟那小老鼠一般,手裡捧著糕餅,一小口一小口細細啃著,不時還要嘻嘻竊笑幾聲,很是開懷得意的樣子。
“阿娘,這是甚糕餅啊?真好吃!”
“你們阿耶說這糕餅好像是叫做蛐蛐。”
“蛐蛐?”
“阿娘,這蛐蛐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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