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回門(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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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慶,有“新婦忌踏閾”的禁忌。桑葉昨天才嫁到鄭家,至少一個月內不能四處串門子,僅僅隻在村子裡轉轉不去彆人家裡就沒關係了。

夫妻倆知道這個忌諱,在遇到人後就站在門口閒聊幾句,多是鄭凜向桑葉介紹自己跟這家人的關係,桑葉該如何稱呼等。

如果被介紹的人輩分比鄭凜低,年齡也比他小,都會主動跟桑葉打招呼;遇到長輩和年長的同輩,桑葉便大大方方的問好,給人的感覺就是隨和知禮。

桓兒在書院裡待了幾個月,禮儀規矩更是沒話說,他緊跟著娘親隨鄭叔叔教的稱呼喊人,倒是得到“懂禮”“乖”之類的誇讚。

不管這些村民心裡對鄭凜娶一個帶娃兒的寡婦抱有怎樣的心理,麵上俱是客客氣氣。這不單單是給鄭凜麵子,也是桑葉那一溜兒的嫁妝很能唬住人。

沒有人是傻子,隻要不是跟鄭家有過節,這些村民不會平白得罪人。更何況桑家有個作坊,有塊大花田,帶著村裡人一道賺錢的事,早在上鄭村這邊傳的沸沸揚揚了。他們很清楚跟桑葉交惡不一定有壞處,但是交好肯定會有好處。

桑葉的記性不錯,被鄭凜帶著在村子裡走了一圈兒,遇到的人記下來了一小半。等一個月後能串門子了,慢慢的就會熟悉起來,這會兒倒是不用急著融入進去。

村子裡麵逛完了,鄭凜便帶著桑葉往村外走,帶她去地裡轉轉。

“累不累?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鄭凜還記得媳婦兒早上起床都困難,如今走路也有幾分彆扭,擔心媳婦兒走累了,便提了這個建議。

桑葉確實有些累,主要是腰很酸,腿有些無力,聞言四下裡看了一下,隻看到光禿禿的田野,不禁疑惑道:“這裡有歇息的地方嗎?”

鄭凜笑了笑沒有說話,牽著桑葉的手繼續往前走。桑葉也沒有追問,另一隻手牽著桓兒跟了上去。

“到了。”鄭凜指著跟前的一塊乾淨的大石頭,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墊在了上麵:“坐吧,等會兒認好咱們家的地就回去。”

桑葉沒有那麼矯情,彎腰把衣服拿起來塞到男人的手裡,然後一屁股坐在石頭上,舒服的歎了口氣:“石頭上乾淨著呢,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了。”

桓兒也學著娘親的樣子坐下來,小身子靠在了娘親身上,伸長了兩條小腿,覺得這樣確實很舒服。

看著舉止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母子倆,鄭凜笑著搖了搖頭,重新把衣服穿上了,然後坐在了桓兒的身邊,伸手攬住了媳婦兒,也把桓兒擁在了中間。

秋天的是涼的,秋風是涼的,秋日卻是暖的。桑葉靠在丈夫的肩頭看著蒼茫的田野,忍不住問道:“咱家有多少田地?每年出產的糧食夠吃嗎?”

鄭凜聞言,開玩笑道:“怎麼,怕為夫養不活你?”

桑葉一臉嚴肅:“不,我是怕你養不起我。”

養不養的活和養不養的起是兩個不同的問題,如果隻求溫飽,手腳勤快些怎麼也餓不死,可是想要頓頓有肉吃,光勤快還不夠。

雖然媳婦兒這是在開玩笑,但是鄭凜並沒有把它當成玩笑來對待,如實的對妻子說出了自己的家底和接下來的打算:

“目前家裡的地不多,交完稅糧後糧食隻夠吃半年,剩下的糧食要到鎮上買。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前兩年跑商賺了一點銀子,如今手上還有幾十兩,我打算過陣子繼續跑商,等攢夠錢就多買些地,到時候佃給彆人種或是請人種都行。”

桑葉不敢置信的瞪著男人:“隻剩下幾十兩?其它的給我置聘禮花光的?”那些聘禮的價值她估算過,至少有三百兩。

鄭凜點了點頭,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下:“本來不止這麼多,隻是以前沒打算娶妻,掙的銀子大多被我用掉了,要不然給你的聘禮還能再好一些。”

“你、你是不是傻呀……”桑葉瞪著男人,除了這個“傻”字,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我不計較你給多少聘禮,也不在乎成親的排場,你就不知道隨便花個幾十兩,把剩下的銀子存起來麼?誰家像你這麼傻,娶個媳婦兒把所有的家底賠進去。”

家境貧困的人家為了娶妻,確實有可能掏空所有的家底,可是條件稍好一點人家肯拿出一半的家底就算大方了,哪會像這個傻子,把大半的家底用來娶妻了,這不是傻又是什麼?

此時桑葉不知道,就剩下的那幾十兩也是男人考慮到跑商需要本金才留住的,不然也早就添到聘禮裡去了。

聽著妻子的責罵,鄭凜不僅沒有生氣,臉上還露出了有幾分傻氣的笑容:“娶妻是人生大事,一輩子隻有這麼一次,就算你願意將就,為夫也不能委屈你。”

他隻怪自己給她的不夠多,如果早知道會遇見她,他一定努力攢錢,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自己。

桑葉怔怔的看著一臉認真的男人,一時間心裡湧上了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這些滋味最終又化作了濃濃的甜,洶湧的沁入到了她的心田。

她眼眶泛紅,忍不住抬手捶了他一拳:“彆以為你說這些好聽的哄我,我就不罵你了,就沒有見過你這麼傻的人,我也是瞎了眼,怎麼偏偏就瞧中了你這個傻子!”

鄭凜任憑媳婦兒的拳頭打在身上,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眼底的柔情更是留不住的要溢出來:“這說明你也是個小傻子,咱倆傻子配傻子,天生一對!”

桑葉握成拳的手沒辦法繼續打下去了,她傲嬌的背過身子偷偷的抹眼睛,不想讓這個膽敢跟自己貧嘴的家夥得意。

鄭凜見狀,也假裝沒有看到,隻是把人摟的更緊了。見夾在中間的桓兒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他抬手捏了捏小家夥兒的臉,心情頗好的解釋道:“叔叔跟你娘這不是吵架,而叫打情罵俏,等你長大了遇到喜歡的姑娘你就……嘶——媳婦兒,饒命!”

桑葉的纖纖玉指重重的掐在男人的腰上,羞惱道:“桓兒這麼小什麼都不懂,你竟然在他麵前胡說八道,真是、真是不要臉!”

這家夥成親前瞧著是個正人君子,成親後就活像個老流氓了。明明今日滴酒未沾,怎麼就跟昨晚一個樣?還是說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自己以前眼瘸了根本就沒把人看清楚?

鄭凜一時忘形就沒顧上桓兒的年齡,如今被媳婦兒掐著肉不鬆手,哪怕不怎麼痛他也要作出痛的模樣讓媳婦兒消氣,嘴裡還不住的討饒道:“媳婦兒,為夫知道錯了,以後保證不在桓兒麵前胡說八道。”

“哼,再有下次,就沒有這麼容易了。”桑葉也不想嚇到桓兒,放出威脅的話後就收回了手,拉著桓兒站了起來:“你鄭叔叔就喜歡胡說八道,桓兒不要聽他的話!走,咱們娘倆到地裡去,不要帶他。”

桓兒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鄭叔叔,隨即站起來跟上了娘親,另一隻手卻在兩個大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捂著嘴偷偷壞笑。

……

從地裡回來,日頭已經遊到了西邊,開始一點點往下墜了。孟氏正在院子裡收紅薯,鄭春香也在一旁幫忙,桑葉和鄭凜喝了口水就幫忙把一筐筐裝好的紅薯抬到屋子裡。

紅薯有不少,一些個頭小的要挑出來留著喂豬,個頭大的就用來曬成紅薯乾,到時候用油炸熟了,就是老少皆宜的零嘴兒。當然,生吃也不錯,有韌勁也很甜,很適合給小孩兒磨牙。

不過紅薯得放到打霜後做成紅薯乾才最好吃,那個時候紅薯本身又脆又甜,就是生吃也是甘甜多汁。這會兒收著一筐筐紅薯,桑葉的腦子裡就全是紅薯的各種吃法了。

將所有的紅薯都堆到了屋子裡,孟氏就拿著菜籃子急急忙忙的去後麵的菜園了。桑葉不好意思頓頓飯都讓婆婆做,便到廚房裡收拾食材,為燒晚飯做準備。

鄭春香見狀,連忙要進來幫忙,被鄭凜打發去照顧幾個小的,自己溜到廚房裡準備給桑葉打下手。兩人一邊乾活一邊閒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明天早上回門的事。

生怕這傻子又弄一堆東西拿去娘家,桑葉就說道:“我爹娘不計較那些俗禮,明天隨便拿點東西就好,我看井裡吊的肉還有一些,拿一塊就很不錯。”

知道妻子是為自己省東西,鄭凜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回門禮在接你回來前就準備好了,就十斤豬肉和雞鴨各兩隻,其他的糖和點心家裡也還有,明天一道拿去,不用再另外花銀子,已經夠省了。”

桑葉眼角一抽,衝男人翻了個白眼:“這回門禮夠重了,你當你家開養豬養雞養鴨場呢!”

鄭凜一愣,想了想就說道:“要不咱們家就開個養豬場?”

話音落下,他自己就先搖頭了:“還是算了,豬也好,雞鴨也好,多了就難伺候,味道也重,養好了還不一定能賣出去。”要是不幸染上疫病什麼的,一年就白乾了。

桑葉就更沒有把這個提議當回事了,不過話題也從回門禮轉到了置業上:“我手裡有些銀子,等這陣子過了就去看看能不能買到良田,等以後有錢了就置個莊子什麼的,發不了大財至少能保證衣食無憂。”

鄭凜一聽,毫不猶豫的反對:“養家糊口是男人的事,你的銀子你自己留著傍身,你想置地也好,買莊子也好,你想要什麼為夫都會為你掙回來。”

這話無疑很讓人感動,可桑葉感動歸感動,卻不會真的什麼都不管,試圖說服他:“夫妻一體,這個家是你的也是我的,你能出力我怎麼就不能了?難道你的能是我的,我的就不能是你的了?分那麼清楚做什麼。”

聽著似乎很有道理,鄭凜也頗為感觸,隻是他跟世上絕大多數男人一樣,總覺得養家糊口是男人的事,一旦用了女人的銀子就是吃軟飯,儘管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是以桑葉把道理都說明白了,他依然不肯鬆口:“我的是你的,你的是你自己的,無論如何你的嫁妝不能動。”

見男人一臉堅決,桑葉就知道一時半會兒很難說服他,想了想便暫時打消了繼續說服的念頭,妥協道:“行行行,你想自己掙你就自己掙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將來我要是用自己的嫁妝買個鋪子做什麼的,你也不許反對。”

鄭凜剛想說為夫給你買,隻是一想到自己的全部家當隻有幾十兩銀子,就沒有底氣說出口了,悶悶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心裡卻琢磨著怎麼樣在最短的時間裡儘可能多的掙到銀子,好給媳婦兒買買買。

……

夫妻倆待在廚房裡幫忙,就完全沒有孟氏插手的餘地了。孟氏妥協了,放手讓兒子兒媳婦燒晚飯,自己到院子裡燒水跟女兒一道給孫子孫女們提前洗澡,最後就連桓兒也被她按在了水盆裡。

等五個小家夥兒洗刷乾淨了,晚飯也熟了,鄭老頭也從地裡把散放了一天馬和牛牽回了圈兒裡,還放了一捆稻草進去,讓馬和牛晚上也有得吃。

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你鬨鬨的吃了個晚飯。碗筷一放下,鄭春香就主動收拾拿去廚房洗了。桑葉見她不乾活兒似乎就很不安,隻能由著她去了,心裡對這個小姑子的同情又添了幾分。

稍稍消食後,鄭凜就迫不及待的把桑葉拽回了房間,順道拎了一大桶剛燒好的開水倒在了浴桶裡,等調好水溫後就讓桑葉去洗澡,自己就去院子裡專門洗澡的屋子裡了。

浴桶比桑葉在娘家用的那隻還要大,關上房門脫衣服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隻當男人粗枝大葉買大了,於是身心愉悅的泡在了浴桶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絲瓜絡擦洗著身子。

結果洗了不到半刻,房門就猛地被推開了,門口站著的不是剛剛去外麵洗澡的那人又是誰?

對上男人灼熱似火的目光,桑葉還有什麼不明的?她在心裡狠狠地啐罵了一句“色胚”,就趕緊把身子沒入了桶裡,嘴裡也沒忘記出聲趕人。

仿佛沒有發現桑葉的拒絕,鄭凜一邊抬布往浴桶邊上湊,一邊動手脫掉僅著的褻衣褻褲,本就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暗啞:“媳婦兒,我們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