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母子翻臉,胎穩(2 / 2)

鄭老頭看著明顯想通的老伴兒,暗自鬆了口氣。

鄭水青和牛氏在前堂鬨的那一場,很快就被多花這個小耳報神傳到了桑葉的耳中。桑葉聽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兩口子,也忒過分了,就算能把他們送去城裡,就憑他們那性子又沒有半點本事,怕也成不了事。”木氏完全把這件事當笑話來聽,就是有些同情兩個親家:“要是你大哥二哥敢這麼跟我說話,我鐵定打斷他們的腿。”

桑葉知道娘親在炫耀自己教子有方,也是暗指公婆太心軟,遂說道:“跟個人的性子有關吧,我公公婆婆都不是強硬的人,打小沒有嚴加管教鄭老三,等鄭老三長大了就是想管也管不住。”

論起來,這件事中,受傷最深的就是公公婆婆了,被親生兒子深深地怨恨著,短時間內心裡怕是很不好過。

木氏對親家兩口子同情歸同情,到底沒有太深的感觸,倒是站在女兒的角度說道:“你公婆灰心了,你們兩口子就不用跟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打交道,這樣也好,免得哪天帶累了你們。”

“談不上帶累,就算我公公婆婆沒有跟他們兩口子撕破臉,我也不打算跟他們多來往。”桑葉無所謂的說道,她從來沒有跟老三兩口子深交過,況且又分了家,不管那兩口子做了什麼,跟她都扯不上太大的關係。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那兩個糟心的,免得把我外孫給教壞了。”木氏麵露慈愛的摸了摸女兒的腹部,好像已經看到有個麵團兒似的小人兒舉著胖乎乎的小手,喊自己外婆了。

桑葉哭笑不得,嗔道:“娘,彆總是說外孫,沒準兒是外孫女呢?您對著她說多了,她哪天聽見了會不高興的。”

第一個孩子,又剛剛經曆了一場磨難,無論是男是女,都是她的心肝寶貝。她理解娘的心思,無非是希望自己能一舉得男,好在這個家徹底站穩腳跟。

但是理解歸理解,她並不認同。如果一個女人靠生孩子才能在婆家站穩腳跟,未免活的太憋屈了,這樣的婆家也不值得留戀。更何況,無論是男是女,凜哥都會喜歡。

“好好好,娘不說了,娘不說了。”木氏也不希望惹女兒煩,自然不會再多言,轉而說起了複診的事:“這藥你也喝了半個月,瞧著胎已經穩了,明兒個你七爺爺就會過來給你複診,要是好全了,你就隨娘回去住一陣子吧。”

這女婿不在家,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雖然親家公親家母對女兒好的沒話說,但是在這裡能陪女兒說話解悶的人不多,懷孕的女人心思又多,時間久了怕是得悶出病來,還是回娘家好一些。

“娘,看明天複診的結果吧,要是沒事我就跟公公婆婆說一聲,二老沒有意見我就隨您回去。”

桑葉理解娘親的苦心,心裡也有幾分意動,隻是這件事還是過問一下公婆的好,免得二老誤會以為她嫌棄他們照顧不好。

“成,明兒個你親自跟你公公婆婆說,你公公婆婆要是不同意,娘就回去後就讓月娘和你大嫂過來陪你。”木氏不確定親家會不會答應,她也不好替女兒開這個口,就隻能讓乾女兒和兒媳婦經常過來陪女兒了。

翌日,李七爺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鄭家給桑葉複診。

在木氏以及鄭家二老緊張的目光下,李七爺仔細的給桑葉把脈,又詳細的詢問了她這半個月來感覺和飲食,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丫頭,這胎保住了,隻要日後小心些,莫要再像上次那般摔倒,就不會有事了。”

李七爺的話像是給木氏等人吃下了定心丸,懸了半個月的心終於落定了。

桑葉從床上下來,衝著李七爺深深地福了一禮:“這一次多虧了七爺爺,不然我和孩子不知道會怎麼樣。”

李七爺虛扶了一把,笑道:“是你這丫頭自己福大,換個人這樣摔下來,可就等不到老頭子來了。”

桑葉聞言,後怕不已。暗暗告誡自己要小心,不要再讓腹中的孩子處在危險之中。

木氏等人也是後怕萬分,待送李七爺離開時,鄭家二老直接給了一兩銀子的謝禮。木氏更是決定回家後,攜厚禮好好謝李七爺一番。

之後,桑葉就向鄭家二老表達出要隨娘親回娘家住幾天的意思來,鄭家二老覺得桑家會把大兒媳婦照料的更好,倒是很痛快的答應了,隻讓桑葉在娘家安心住著,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桑葉很高興,收拾了兩件衣裳,就告彆了公婆和幾個侄兒侄女,隨娘親一道回了娘家。

如今,桑葉的肚子未滿三個月,按照規矩不能在外聲張,隻是李七爺來鄭家的事不是秘密,就算想隱瞞也瞞不住。雖然鄭家二老沒有明說,但是村子裡的人已經有懷疑了。

這不,等桑葉隨木氏回到娘家,就又有人上門向孟氏打聽桑葉是不是懷孕了。

大兒媳婦確實懷上了,孟氏不敢說沒有,害怕觸怒了送子娘娘,把賜給自家的孫子收回去。隻是顧忌著那三個月的規矩,她依然隻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這下子,那些上門打聽的人,已經肯定桑葉懷孕了。他們沒有明著向孟氏道喜,就是話語間帶上了恭喜的意思。

沒過多久,桑葉懷孕的事,私底下就在村子裡傳開了,自然就傳到了同村的牛氏耳中。

自從跟鄭家二老鬨掰,牛氏就一直沒有給過鄭水青好臉色看,兩人沒少關著門吵架乾架,心裡對整個鄭家充滿了濃濃的怨氣。

如今桑葉過門才短短四個月就懷有身孕,這讓快四年都沒有懷上的牛氏簡直嫉妒瘋了。尤其是有看她不過眼的人,故意拿這番對比嘲笑她的時候,她更是恨不得桑葉一屍兩命。

她找不到瀉火的人,就把所有的怒氣發泄到了鄭水青的身上:“都是你沒用,沒你大哥的本事就算了,連孩子也不能讓我懷上,我牛琴咋就瞎了眼,嫁了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

但凡有點脾性的男人都不能容忍“窩囊廢”這三個字,鄭水青又一向是個脾氣大的,聽了這番有辱他男子尊嚴的話,哪裡受得了,直接甩了牛氏一個耳光:

“你媽個臭婊子,自己那塊荒地種不出苗來,還怨老子的種子不好!你要是有能耐,你倒是找那個有本事的讓你懷上孩子啊,老子倒要看看,你麻痹的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不是鄭水青第一次對牛氏動手,卻是第一次讓牛氏產生了報複的心理。她捂著紅腫的臉頰,死死地盯著鄭水青,好像這不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殺子仇人:“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將來你不要後悔!”

鄭水青認定牛氏的肚皮能看不能用才懷不上孩子,也隻當她說的一時的氣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繼續刺激道:“哼,去吧去吧,你要是真能勾搭上鄭凜,揣上他的種,老子把前麵說的話全部收回,當著整個村子麵承認是老子的種不好。”

牛氏抹了一把流血的嘴唇,看著鄭水青冷冷地笑了,笑容裡再無半點夫妻的情意。

鄭水青看到了,隻是同樣冷笑,絲毫沒有當回事。對於這個自己求娶回來的媳婦兒,他也早在一日日的爭吵中膩味了。

夫妻倆兩看兩相厭,牛氏平複情緒後沒有再看鄭水青一眼。她打了盆冰水,將紅腫的臉敷了敷,直到沒那麼紅腫後,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準備回娘家。

鄭水青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甚至冷哼一聲,在於氏出門之前先一步出門,去找昔日的狐朋狗友耍了。

好巧不巧,牛氏剛走出上鄭村的地界兒,就看到了急匆匆的往上鄭村走的孟大舅母徐氏。

徐氏也看到了牛氏,當即停下步子,扯著嗓門兒尖聲道:“唷,老婆子道是誰呐,原來是山子媳婦兒!這都到年關了,你說你這拿著個包袱是想上哪兒啊?”

對於牛氏這個嫁到鄭家三四年都揣不上娃兒的外甥媳婦兒,徐氏非常瞧不起。往日沒分家的時候,見著了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見牛氏拿著個破包袱,臉上隱隱還能看到手指印,徐氏就猜到了大致的緣由,眼底的鄙視就更濃了。

牛氏如何看不出徐氏眼底的輕蔑,頓時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憋悶過去。好在這樣的蔑視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那股不舒服勁兒過去後,腦子倒是變得清醒了許多。

看著兩手空蕩蕩的徐氏,牛氏隱隱猜到她要做什麼,心裡對她同樣充滿了鄙夷。

可是下一刻,一個絕妙的主意突然湧上心頭,她按捺下對徐氏毒打一頓的衝動,突然走上前親熱的挽住了徐氏的手:“哎呀大舅母,你這是去家裡向我公婆道喜的吧?”

徐氏不明所以,又覺得那傻子要是真遇到喜事,今兒個要辦的事怕是更順暢,心頭當即一熱,連忙問道:“你說啥?你公婆遇到啥喜事了?”

“啊,大舅母原來不知道啊!”牛氏故作驚訝的看著徐氏,隨即順著她的話解釋道:“我大嫂有福氣,這才過門四個月就有兩個月的身子了,等大哥回來,不知道要高興成啥樣呢!說起來,大哥已經出去兩個多月了。”

在“兩個月”這裡,牛氏刻意加重了語氣,還提到了外出兩個多月的鄭凜。

徐氏沉浸突如其來的消息之中,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等她好不容易消化了最厭惡的“狐狸精”懷孕這件事,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哼,才過門兩個月就懷上了身子,果然是個狐狸精,這平日在床上,還不知道咋使狐媚術勾搭漢子!呸,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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