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道歉,好戲開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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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祠堂在百年前由族人共同出資修建,就建在前鄭村的村中央。風風雨雨的過了這麼多年,外表看起來十分陳舊。

好在每年雨季來臨之前,族長會召集村裡會木匠活兒和上瓦的人將祠堂修葺一番,不至於讓祠堂被雨水泡壞。這麼多年下來,裡麵依然好好的,就是長年沒有人氣,裡麵有股淡淡的揮不去的黴味。

除了擺放祖宗牌位的祠堂,還有一個寬敞的院落和一片很大一片場地,方便族裡舉行像今天這樣大的祭祀活動。每次有大事發生,族長也會把族人召集起來議事,不過這種事情很少罷了,多是時局發生了動蕩或是遭遇重大的天災人禍之時。

此時,寬敞的院子裡,擺滿了一張張或圓或方的大桌子,上麵零零散散的擺了不少祭品。這些祭品俱是前來祭祖的村民們放上的,多是些雞鴨魚肉。正中間的大圓桌上,擺著一頭烤全羊,是族長年前特意從鎮上酒樓裡定的。

祭祖儀式尚未開始,擺放好自家祭品的村民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有議論後麵的人擺放上來的祭品,也有人八卦各家過年的事,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鄭家人一行來的不早也不晚,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原因無他,鄭家出了個鄭凜,就低調不了,更何況去年那場在村民們看來極為風光的婚禮,引起的熱度實在是不小,哪怕如今熱度散去,看到夫妻倆一起出現,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來。

也是夫妻倆太低調,閒來無事幾乎不在村子裡走動,這樣就更容易讓人產生興趣,不是時間就能磨滅的。況且,鄭家人一行身上皆穿著簇新的衣裳,單看料子就跟其他人不一樣,這麼一對比就更突出了。

有人主動上來打招呼,桑葉不認識就全程帶笑,跟著鄭凜叔叔伯伯、伯娘嬸子的喊,左右態度沒問題,該儘的禮節也儘到了,讓人挑不出錯來,卻也難免被他們偷偷的跟馬氏、牛氏放在一起比較:

“檁子這個媳婦瞧著不錯,大大方方又知禮,比前麵那兩個分出去的強。”

“強一大截了,這模樣,這氣度,一看就跟村子裡的小媳婦兒們不一樣。”

“那肯定不一樣了,鄭老頭和孟氏串門子聊起檁子媳婦兒,就沒少在人前誇,誇她孝順,誇她懂禮,就連那幾個孩子在外麵玩兒,也伯母長伯母短的放在嘴邊,今兒個說伯母給做了新衣裳,明兒個給做了啥好吃的。”

“可不,我也聽說了,這鄭老頭和孟氏人老成精,顧著麵子怕是會替兒媳婦遮掩一二,可那幾個小崽子就不大可能會撒謊了,這以前可沒見他們說自己三嬸兒咋咋地,檁子媳婦兒怕真是個好的。”

有人誇,自然也有人懷疑,這不有人就拿之前村子裡的流言說事了:“這人呐,光看表麵可不行,誰知道是不是內裡藏奸?檁子媳婦兒沒有嫁過來的時候,亂七八糟的話兒就有一堆了,這一次肚子裡剛揣上又有那種猜測,可見不全是好的。”

之前的謠言都傳到了李家村,剩下的三個鄭姓村子自然也傳遍了。隻是他們跟鄭家聯係不緊密,就沒少放到台麵上議論,也不避諱家裡的孩子,傳來傳去就有人深信不疑了。

“這種事不好說,檁子媳婦兒肚子裡揣的是野種,就算鄭老頭和孟氏捏著鼻子認下,依檁子的脾氣,他能甘心帶這頂綠帽子?沒把人活活打死就算好了。”

“就是,也不想想今兒個是啥日子,是要祭祖上族譜的!這上了族譜,那就是板上釘釘的鄭家媳婦兒,檁子媳婦兒要真對檁子不忠,今兒個能好好的站在這裡?”

後麵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就連最開始質疑桑葉的村民也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辯駁。也是桑葉歪打正著,堅持要在今年上族譜,不然這會兒怕是不信她對鄭凜不忠的人,也要動搖懷疑上她了。

當然,桑葉正忙著擺祭品,沒有關注四下裡展開了一場關於自己的議論,倒是在後麵排隊的牛氏聽見了,氣得險些摔了手上裝祭品的籃子。

沒辦法,聽到旁人拿自己跟最討厭的人做對比,還被徹徹底底的比下去,這跟往她心口上戳刀子沒什麼兩樣。

更教她憤怒的是,精心算計了一場,不僅沒有離間到鄭凜和桑葉,反倒讓兩人看起來更恩愛了,彼此間綿綿的情意,刺激的她幾欲發瘋,尤其是有鄭水青這個做對比,她就更是嫉妒的想撲上去掐死桑葉,好自己替上站在鄭凜的身邊。

這種心態,跟她喜不喜歡鄭凜沒有關係,隻是她從小就想當人上人,在童生父親身上實現不了這個心願後,就把希望放在了未來的丈夫身上。

在聽說鄭凜這麼一個人後,她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偏偏人家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隻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鄭水青,無非是覺得鄭水青跟鄭凜是親兄弟,修了那麼大的房子也是三兄弟住在一起,隻要父母在就不會分家,這樣她自己照樣有好日子過。

這樣盤算原也沒有錯,嫁到鄭家後,牛氏的生活水平直接拉高了一大截,可惜,一朝分家,成為人上人的夢徹底破滅了。

如果牛氏真聰明,就該知道靠彆人永遠靠不住,可惜她就是個傻的,認定自己時運不濟就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哪怕自己不能取而代之,也要把讓自己生出心魔的人拉下來,變得比自己更悲慘。隻有這樣,才能覺得自己真正快活。

牛氏陰暗的思想,桑葉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縱然這個女人覬覦自己的男人,也沒把她當回事,費神去琢磨對方的想法。

幫著把祭品擺上桌後,桑葉就跟著自家男人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要不是模樣氣度擺在那裡,看起來就跟所有新嫁的小媳婦兒沒什麼區彆,旁人都不會多看一眼。

“冷不冷?”鄭凜握了握媳婦兒的手,發現比自己的手涼不禁擔心的問。

“不冷,揣一會兒就好了。”桑葉穿得厚實,剛剛手在外麵被風吹了一會兒就有些涼,身上熱乎的很一點也不冷。

鄭凜不放心,還是把她的雙手握住了,用自己掌心的溫度給她暖手。

有個婦人瞧見了,打趣鄭凜:“這成親就是不一樣,以前多糙啊,這會子都會心疼人了。”

鄭凜沒有放開手,一臉正經:“媳婦兒娶回來就是疼的。”

婦人一聽,看著桑葉羨慕不已:“檁子媳婦兒有福氣,嫂子我見過的人多了,沒幾個能像檁子這樣會疼人。”

桑葉低著頭,故作嬌羞:“嫂子……”

在家臉皮怎麼厚都沒有問題,作為一個新媳婦兒,在外麵還是收著點好,都是女人難免會有對比,更不能露出得意來,免得被人認為輕狂。

果然,看著桑葉這副反應,那婦人露出善意的笑容。得知桑葉要在今日上族譜,還很善意的提醒她該注意的事項,以免出錯惹人笑話。

眼下還有人陸陸續續的過來,祭祖儀式尚未正式開始,由先頭的婦人打頭,其他對桑葉抱有好奇的人也漸漸圍攏過來,有人關心她在鄭家的生活,有人關心她肚子裡的孩子,當然也有不少人打聽開春後,她娘家還要不要招人幫忙,她們能不能算一個。

這種情況正是拉進關係的時候,也不是什麼不能回答的問題,桑葉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就是娘家開春是否招人,她也模棱兩可的說了兩句,隻說會跟娘家提一提。

這些婦人不知道桑家鮮花醬的生意依然有桑葉的份兒,就覺得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的一切就跟她沒有關係。聽她說願意跟娘家提一提,心裡就覺得她人好了,也就沒提過分的要求。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數十張桌子上的祭品已經擺的滿滿當當了。族長和幾位族老姍姍來遲,在確定每家每戶的人數後,就宣布祭祖正式開始。

桑葉第一次參與祭祖,對整個過程充滿了好奇。隻是不等她聽清楚族長說什麼,孟氏就拉著她的手指著一處屋簷下說道:“等族長說完話,就給你們這些新婦上族譜,你先去那邊等著,看其他人咋做你跟著做就好。”

桑葉順著婆婆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那裡已經站著兩個年輕的小媳婦兒了,看樣子都是去年新嫁過來的。

孟氏不放心,絮絮叨叨的叮囑道:“上族譜啥時候都能上,待會兒磕頭要磕一會兒,你要是撐不住就跟族長說,大不了明年再上,族長會體諒的。”

“娘,我知道了,您老不用擔心。”桑葉安慰著婆婆,心裡有幾分無奈。她又不是小孩子,孩子和上族譜之間,她肯定會緊要孩子。

鄭凜也不放心,叮囑道:“待會兒進祠堂的人不止你一個,你留意著腳下,彆被門檻什麼的絆倒了。”

一旁的孟氏也猛點頭。

桑葉是真的無奈了,不想耳朵繼續接收母子倆的念叨,索性不再說什麼,直接奔著那處屋簷走去。

原本想把媳婦兒送過去的鄭凜看著空蕩蕩的手,訕訕的收了回來,一雙眼睛卻沒有從媳婦兒的背影上離開。

加上桑葉,這一次上族譜的一共有六個小媳婦兒,都是十五六歲水蔥一樣的年紀。桑葉站在她們之間,平白覺得中間跨越了好幾個年齡段,直接就是初中生和社會老油條。

最明顯的區彆就是,桑葉在人前是假裝嬌羞,這五個水蔥一樣的小媳婦兒是真嬌羞。加上眾目睽睽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心裡怕是也想給外人一個好印象,桑葉有意跟她們搭話,一個個的聲音更母蚊子叫一樣,頓時失去了聊天的興趣,著實無聊的很。

就在桑葉百無聊賴之際,目光無意中跟一個人對上了,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昨天去鄭家主動坦白的胡氏。

胡氏不自在的笑了笑,臉色不是很好看,顯然是對祭祖後要做的事尚存抵觸。

桑葉回了一笑,就移開了目光,對胡氏的不情願沒有任何寬恕的念頭。她又不是聖母,不管胡氏出於何種目的散播謠言,她都不可能對傷害自己的人心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