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2 / 2)

“畢竟我們已經成親了,”沈瑜之脫口而出,白皙的臉頰泛起些許紅暈,“就算……我們也有從小相識的情份,你隻叫我的名字就好。”

白楚眸光流轉,笑盈盈地看過去,柔聲喚道:“瑜之?”捕捉到他眼底閃過的熠熠光芒,愉悅喜色還沒顯露出來,她轉瞬又換了語氣,“還是算了,咱們又不是真夫妻,叫著怪彆扭的,我還是叫你三哥吧,就和二哥一樣。”

她明媚的笑容真摯而純淨:“在我心中,你們都是能夠信賴和依靠的好兄長啊。”

沈瑜之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不是真的夫妻,是因為他在新婚之夜逃家了麼?沈瑜之自認是個心懷坦蕩的人,事到如今也不是說後悔什麼的,隻是一想到若是那夜他沒離家,兩人說不準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心頭就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燒得周圍滿是灼熱。

哪怕理智上,他知道那時候他心裡滿是白音華,就算留下來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但就是有那一絲可能,若有若無的,越是渺小,反而越引得人去掛念。

那他現在呢?

心裡還是喜歡音華麼?

沈瑜之有些茫然,他本對情感之事就沒多少經驗,白音華自小與他一起長大,很早就知道兩人之間有婚約,因而他也自然而然將對方視為將攜手一生的妻子。

可如今的局勢已經全然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已然決定與楚華好生過日子,偶爾見著楚華與二哥親近也會心生酸澀之感,那,這是喜歡麼?

還是單純身為丈夫對妻子的占有欲呢?

白楚看得沈瑜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懶得費心思去猜他想什麼,索性向後靠著閉目養神起來。

沈瑜之見狀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去打擾她,將身側的小薄錦被展開,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就這麼愣愣地看著她的睡眼,腦海裡思緒複雜,恍然出了神。

沈玧之說要帶她出府玩兒,結果隻去了一趟廣聚樓就回來了,白楚哪肯罷休,轉日就想找他去了。

然而一到經年堂,才聽說二少爺今日不在府中。

連著兩回,白楚乾脆就隻留下了信,讓經年堂的下人們轉交,便轉道去了墨棠軒。

沈玧之連日不在府上,沈瑜之卻是難得天天都在。

上回從沈玧之那兒借來的書看完了之後,白楚想著沈瑜之與沈玧之一樣都是才名遠播,想來他書房中也該配有不少書籍才是,所以才有這麼一趟。

見著她來,沈瑜之倒是挺開心的,隻是他平日所愛的書都是詩詞歌賦或者名書古籍,其詞句內容的晦澀難懂,絕不是從後世來的白楚能輕易看懂的。

“三哥,你還喜歡彈琴麼?”白楚翻到一本琴譜,隻看封麵古樸泛黃,通體不見褶皺,可見主人保存良好,但即使這樣,邊角處也有了缺口,想來年代應該是挺久遠了。

沈瑜之神色一滯,輕聲道:“說不上喜歡,隻是會而已。”

見他顯出幾分異樣,白楚才從記憶中搜尋出來,往日在白府的花園中,他和白音華常常是琴簫合奏,羨煞旁人。

這個旁人中最為代表的就是原主了。

她和白音華形影不離,每當這時候,就隻有站在白音華身邊靜立欣賞的份兒,真真像個奴婢似的了。

白楚纖長的眼睫輕顫了顫,垂眸看著手上的琴譜,所以,這是給白音華留著的麼?

“是了,三哥最擅長的應該是簫才對。”

沈瑜之抿了抿唇,微微笑道:“許久未碰了,也不敢說擅長。”

“那三哥能教我麼?”她倏然回身,笑盈盈地看著他。

沈瑜之一愣,“你要學簫麼?”

白楚眸光微漾,婉轉動人,笑著看了眼琴譜:“無論是琴還是簫,我都想學呢。”

“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沈瑜之搖搖頭:“當初我也是因著喜歡樂理,才托長輩請了師傅,不光琴和簫,那時候什麼都喜歡,就什麼都涉及了些。”他唇邊帶著笑意,黑眸清亮明潤,“楚華若是想學,我教你就是了。”

白楚緩緩笑開:“那就多謝三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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