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2 / 2)

白楚眼眸中明光流轉,抬手將畫作高舉在臉側,認真地問他:“你真覺得我們是一樣的?”

沈瑜之心中覺得好笑,明麵上還是十分配合,來來回回地將她們打量好幾眼,肯定地點頭:“當然了,我就是照著你畫的,若是不像,豈不是我的罪過?”

“那我就放心了。”聞言,白楚展顏一笑,清眸流盼,帶著些許嗔意,眉眼間明媚爛漫的神采將周身所有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歡快地轉過身吩咐雙喜,“將畫像連著那幾段布匹都拿到繡房去,讓她們要小心些,這些畫我可要留著等衣裳做出來一一對比的,要是真哪件穿的不好看了就找三少爺算賬去,”她笑眯眯地又看向沈瑜之,“旁的不說,三哥你的生辰禮可就賭在這上頭了!”

沈瑜之心情很好,也有興致陪著她做戲,佯做驚愕:“我畫了大半個時辰的畫,楚華不給我點辛苦費也就罷了,怎麼還倒把我的生辰禮都賠進去了?”

白楚悠然轉身,繡著蓮紋花瓣的裙擺漾開一道好看的弧度:“現在才來講價可晚了,一錘子買賣,”她笑靨中透著幾分靈動的狡黠,彎腰曲指在書案上敲了敲,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咚,概不退換,反正東西我是已經收了。”

雖然沈瑜之沒有真同她計較的意思,就這麼被啞口無言地堵回來,也有些無奈:“輪起狡辯來,你還真是第一人。”

自從上回沈瑜之從白音華那邊被真相擊打了腦殼,暈乎乎地回來後已經好幾天沒有出府了,落在外人眼中,便是小兩口總算是情投意合,甜甜蜜蜜地不舍得分離。

從長公主對白楚日益親近和煦地態度上,她也能大概猜出外頭是怎麼傳的。

依白楚看,要說沈瑜之真受了大刺激倒不至於,在周柏軒之前,已經有安王打底,他對白音華的期望沒那麼高,這會兒自然也不會跌入低穀。

估計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原著中有說沈瑜之對白音華的癡心不改、傾囊相助,上至父母長輩,下到身邊的奴仆,不說都嚴辭反對,但基本上都是持不讚成的態度,大約是作者想突出男配的一往情深,身邊人婉言相勸的場景出現過好幾次。

白楚想著常與他來往的裴昡和章皓,想必也是站在反對一方的,尤其是沈瑜之傷心買醉的時候,就是為了安慰勸誡,白音華那邊的是非或許也沒少提及。

本來以為是旁人的偏見,這會兒反倒是自己被迷了眼。沈瑜之這會兒怕是也隻能在自己這個同樣被迷了眼、一心認為自家姐姐溫柔端莊的“傻姑娘”麵前才能坦然一些吧?

從某種程度上,白楚還真是猜對了。

起初確實是逃避心理作祟,但時間久了,沈瑜之是真心覺著同她之間相處時和樂輕鬆難得。

兩人雖然是夫妻,但相互都沒把這場婚事當成什麼重要的轉變,兩人仿佛是才真正相識,既像了解至深的兄妹、又像是交情如水的好友,陌生卻也熟悉,嬉笑言談,皆無禁忌,偶爾不經意流淌的一絲曖昧,都是錦上添花的點綴。

白楚沒想真用自己去“拯救”沈瑜之,所以把握好住分寸,將兩人的情份限製在一定區間內,不會太親密,也不至於疏離。

不過要是再不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白楚也該頭疼了,這年頭可沒嫁給愛情的說法,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萬一哪天沈瑜之真沉下心來要做個好丈夫,她是應還是不應?

幸好長公主也不願跟小兒子多提男女情愛的事兒,所以在白楚裝傻充愣地應對下,也懶得多在他們身上下工夫,畢竟許久不見的長子終於回來了,長公主一邊高興,另一邊也煩惱怎麼說服比幼子更固執的長子續弦。

偌大的府邸總不能一直沒個主事的大夫人。

於是,又過幾天,在白楚照例去請安時,長公主心事重重地問她:“你在閨閣中可認識陳家的大姑娘?品貌比起外頭盛傳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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