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襲(2 / 2)

“我肯拿我的命賭,”白楚笑語嫣然,“就是不知閣下願不願意為您主子賭了。”

為首的老大陰測測地看著她,身邊有人道:“大哥,這女人能懂什麼,指定是嚇唬咱們的。”

“京城中幾人能在安王頭上動土?沈家姑娘堪堪進京,能得罪了誰?”白楚輕飄飄地吐出兩句話,意味深長地看過去,“不得不說,你們扮作劫道的賊人,除了膽大到敢在城門前動手之外,真是像極了。”

天色漸暗,呼呼地寒風洶湧而至,鉗製著沈蓉的兩人已經將她放開,場麵一度僵持住了。

白楚雖說指定對方不敢真要她們幾人的命,隻敢拿丫鬟殺雞儆猴,可她道破了他們的來曆,又說知道其背後的主子,是為了當作談判的籌碼,可同時也難免擔心對方會不會暴起冒著風險要她永遠閉嘴。

所以,在那老大反應過來之前,她另一隻打顫的手緩緩挪到旁邊拾起那名大漢手上的刀。

如果情勢實在控製不住,她就隻能拿刀打馬,讓場麵徹底亂起來,看看受驚的馬能不能讓她們找出一條生路了。

“嗖——”

突然,在幾近凝固的空氣中乍然出現了一道虛幻的人影,隻見淩厲刺目的白光一閃而過,領頭的老大敏銳地察覺到呼嘯而至的殺氣,下意識一左一右拉過身邊的兩名手下擋在身前,彈指之間,那兩人就沒了氣息。

白楚看著好似從天而降的人影,眸光一亮,“覽川……”

話音未落,命手下們齊聚上前圍攻來人的老大暗自脫離了站圈,透過刀光劍影,透著寒光的視線緊緊鎖定在白楚身上。

眼看著任務是完不成了,他隻能想法保證不會牽連到主子。

這女子方才信誓旦旦說看穿了他們的來曆,無論是真的,還是故弄玄虛,他都不能讓她安然活下來。

隻是覽川一心護著她,不管對手怎麼引都不肯離她太遠,老大目光一沉,一時跟白楚想到一塊兒去了,俯身從地上拾起幾粒石子,手腕用力,接連打在馬的臀部,隻聽得一聲嘶吼,馬吃痛之下,飛快地往前跑去,白楚反應不及,在慣性下連著雙喜一道摔進了車廂,重重撞在車壁上,一瞬間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救命!救命啊!少夫人……”雙喜被嚇壞了,使勁伸手想拉住白楚,然而馬車動得太快,劇烈地振動下,兩人的身子左搖右晃,根本控製不了。

覽川一見馬車動起來就想去追,卻偏偏被賊人給纏住了,好在殘存的幾個護衛相繼迎上來,才讓他找到脫身的空隙。

他神情冷凝,麵無表情的臉上瞧不出什麼情緒,唯有一雙眼眸黑沉如夜,凝聚著兩點深暗的漩渦,將所有的情感都浸染在這片望不見底的黑色中。

覽川自幼習劍,人人都說他天資卓越、潛心赤誠,所以才能成劍之大道,隻要他手上有劍,便是人劍合一,誰都不能從他手下全身而退。

可至少心在,他滿心滿眼都是一個念頭,連將劍歸鞘的事兒都忘了,一門心思使著輕功向馬車奔襲的方向飛躍過去,劍風凜冽,上頭血色未褪,凡他所過,草木枝葉儘斷,沙土翻飛,在他身後席卷其一道道的風浪。

好在這是京郊,沒戲劇化地出現一個懸崖讓她們跳,受驚的馬吃痛下驚慌逃竄,最後闖入一片樹林,正值冬季,上頭繁茂的枝葉都落了,馬匆匆跑去,不小心便撞在一棵攔腰而斷的樹上,折斷的樹杈有嬰兒手臂粗,上尖下寬,在衝撞力之下狠狠戳進了它的腿部。

馬淒厲地長嘯一聲,順著韁繩仰起前腿,沿路被磨了大半的繩子在它因疼痛而掙紮的動作中驟然斷裂,後頭的車廂從車軸上猛地摔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外頭的帷幔七零八落,依稀可聽見木頭斷裂的聲音。

等覽川急急趕來,隻能跑向下坡,在車廂撞上石塊之間使勁全身力氣將它滾落的速度放緩,最後落到平地上,在巨石塊前堪堪停住。

覽川一把掀開搖搖欲落的車門,見裡頭白楚伏到在摔著兩塊的車壁上,幸好底下還壓著墊子,覽川連忙將她從木塊中抱出來:“少夫人?少夫人?”

他將她平放在地上,半抱在懷中,一聲疊一聲地喚著,冷淡低沉的聲線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急與慌亂。

她雙眸緊閉,白嫩小巧的臉蛋還不足他的手掌大,鬢發淩亂。覽川小心地撥開散落的碎發,額角顯露出一塊重重的青紫,雖然沒有出血,但已經有輕微紅腫了,襯著周圍蒼白如雪的肌膚尤其駭人

覽川瞳仁一縮,越發不敢動她,將她安放在懷中,連丁點晃動都不敢。大顆的汗珠順著額發滴落下來,他無措地用手接住,免得落在她的臉上。

這時,馬車中響起另一道虛弱的聲音,覽川抿緊了唇,抬眸看去,隻見雙喜掙紮著從傾倒的車廂中出來,危急時刻,白楚將迎枕扔給了她,讓她死死護著頭部,所以這時候雖然全身上下沒有不痛的,好歹能清醒過來,沒有傷到頭部。

“小姐!”她睜眼看見癱軟在覽川懷中的白楚,剛凝聚起來的力氣瞬間就消散了,幾乎是匍匐著爬到她身邊,臉上淌滿了淚水,連稱呼都顧不得了,“小姐,你怎麼樣啊小姐!”她哆嗦著手,實在不知能不能碰她,“嗚……小姐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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