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聞(2 / 2)

小八搖頭晃腦地默默想著,下回再找宿主一定要看清楚了,千萬不能再遇上楚楚這樣的了。

……

梧桐院清淨平和,外頭卻是暗流湧動,鋒芒交錯。

祭天祭祖,前邊幾朝向來都是由太子陪著皇帝主事的,唯一不是太子而參與到祭天事宜中的,便是還未即位前的當今聖上。

本朝還未立太子,前幾年便隻是皇帝一人領眾皇子以及文武百官祈拜,但這回不同,從禮部影影綽綽傳出了風聲,聖上自覺精力不濟,有意委派一位皇子代行“跪讀祝文”之禮。

這消息實在太過敏感,跪讀祝文在原本的章程中,便是皇太子之職。

世人皆覺,這是聖上隱晦透露出來,要立太子的意思。

確實,大皇子都快三十了,二皇子眼瞅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皇子們長大了,自然而然就會把眼睛盯在更高處的位置上。

反倒是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的三、四兩位皇子默默低調下來,暗自蓄勢。

隻不過,人人心裡都清楚,大皇子生母早逝,母族又不顯,要是單單靠著長子的身份同二皇子相爭是勝不了的。

所以,雖說硝煙四起,但都是在暗處使動作,在心底,大多數已經默認,這次祭天,聖上會將重任交給二皇子這個嫡子手上的了。

卻不料,就在臨近祭禮之前,突然爆出牽涉及徐家的一則醜聞,當事人是承恩侯世子所出的二子徐洲,及其妻子柳氏。

究其根本,也不過就“寵妾滅妻”四字。

倒不算新鮮,滿京城的所謂豪門世家中,就單單這個罪名一棒打下去,就能大倒一大半,因著法不責眾,如今寵妾滅妻說出去都不算是罪過了。

但徐家這事嚴重就嚴重在,柳氏是氣若遊絲、奄奄一息的狀態下,在身邊婢女冒死溜出承恩侯府後,外界,甚至是她的娘家,才知道她如今艱難淒慘的處境。

人命關天,便是許多萬惡不赦的人在死後都引得人感慨悲歎,更何況柳氏不曾有過惡名,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婦人,卻在妾室的囂張跋扈以及丈夫的視而不見中淪落至此。

等這些流言順著風聲傳入白楚的耳朵時,已經分不清多少是真,多少是有心人推波助瀾了。

不僅是她,哪怕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承恩侯府上,對柳氏的事,也知曉不多,相比而言,施氏作為當家主母,應當算是了解明白的了。

但當徐立濤怒氣衝衝地前來質問時,問起柳氏平常在府上的處境,施氏卻是半知半懂。

令徐立濤怒極之下,甚至將“你簡直不堪為主母”的話都說了出來,施氏臉色煞白,顫抖著唇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全身上下的力氣頃刻間消失殆儘,她軟軟地癱倒在地,怔怔地看著徐立濤甩袖離開的背影,衣裙被他方才打落在地的茶水浸濕都毫無所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邊的嬤嬤才小心上前將她攙扶起來:“夫人,世子已經走了,您先起來吧,地上涼,彆傷了身子。”

施氏與徐立濤攜手數十年,不說情深似海,也是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她一向以此為傲,卻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對方也會對她怒目而視,言語宛若最鋒利不過的刀刃,直直往她最柔軟的地方上刺。

嬤嬤見她神色怔忪木然,心下不免心疼,且替她委屈,歎道:“世子也是,這小輩的房裡事您哪能處處都管,二少爺糊塗,卻連累您受冤屈。”

要說施氏真的無辜,卻也不然,女子對丈夫和對兒子的標準都是兩樣的。

當初徐洲中意身邊一塊兒長大的丫鬟,施氏不滿他對那丫頭太過在意,眼裡比她這個當娘的都看重。

所以施氏就一直拖著徐洲將那丫鬟收房的事,直到柳氏入門,不過稍稍推波助瀾,柳氏心生妒意,更容不得那丫頭,加上剛剛成婚的小姑娘,沒修煉成不動聲色的城府和手段,一著不慎,眼中釘是除了,自己卻也露了行跡,被徐洲給發覺了。

到那時,施氏才生出後悔之意來。

可惜已經晚了。

沉默良久,她聲線喑啞,緩緩開口:“去,把二少爺綁了,送去柳府門外,一杖一杖地打,打到他認錯為止。”

嬤嬤震驚,不忍地喚道:“夫人!”

“去!”

施氏咽下喉嚨中隱約漫上來的血腥味,“另,給我備車,身為主母,是我教子不嚴,持家不力,我……親自去向皇後娘娘請罪。”

她黝黑的眼眸中,泛起冷質的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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