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2 / 2)

白楚沉默下來,緩緩開口:“鄭王……真有留下什麼人麼?”

眼前這位就是鄭王嫡親的外甥,白楚原來就想著,皇帝將他放在身邊,既是重用又是警惕。

想來鄭王當初鬨得聲勢應當不淺。

周柏軒冷眼從她臉上掃過:“連馮家這個拐九道彎的親戚都被尋著罪名抄家滅族了,你說呢?”

皇子奪嫡,講兄弟情意那就好笑了。

鄭王一朝跌落,洶湧而來的對手恨不得將他吞噬殆儘,趕儘殺絕才能以防後患。

周柏軒倒不是忌憚回想那段天昏地暗的往事,隻是奇怪於她的反應:“知道馮氏,你好像也沒什麼感覺?”

“我該有什麼感覺?”白楚笑了笑,“我隻知道我生母名叫萱娘,至於她姓什麼,又代表著什麼,與我有什麼乾係。”

就算萱娘還活著,要孝順自然是孝順,但若是讓白楚去做什麼類似反清複明的事情,那還是算了。

替人儘孝沒道理還要賠性命進去。

周柏軒看著她的眸光複雜深邃,帶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良久,才沉聲道:“所以,你也不怪……鄭王?”

白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怪鄭王,他不是該問她怪不怪皇帝麼?驀地,她直直對上他晦澀不明的眸光,突然就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問,我怪不怪你?”

周柏軒纖濃得讓人嫉妒的眼睫突兀地顫了兩下,遮擋住了眼底驟然爆發的明光,下意識垂眸,張口想說“不是”,到底還是頓住了。

馮家家世不顯,文人寒門,更沒什麼權勢財富可言,要說有跟鄭王謀逆牽連上乾係的,也不過就是起事前,鄭王怕事敗,就私下把身懷六甲的側妃送去了馮府。

側妃回娘家,也是個可以放在台麵上的理由。

卻不想,給馮家招來了大禍。

從某種程度上,卻是鄭王將能拉扯的官員都綁上自己這條船的手段,因為這,被滅族也不止馮家,當初腥風血雨過後,有不少受害的人家親族不敢恨聖上,就將怨氣發泄在他身上。

周柏軒隻道人心如此,嗤笑一聲便不願理會。

可她到底是不同的。

他心裡確實擔心這她與那些人一樣,這時候,他已經不能淡然坦蕩地說一聲“隨他去”了。

“雖然馮萱娘怪不怪我不知道,”白楚抿唇一笑,明眸中緩緩流淌的清流映著燭光,燦然奪目:“但我不怪的。”她道,“不光是你,聖上我也不怪。”

成王敗寇,她在曆史上看得太多。

她對馮萱娘沒有感情,馮家的事情對她來說就好比曆史書上的寥寥幾語,感慨有,可惜有,可憐也有。

但要說恨這麼累人的情緒就不至於了。

說起來,皇帝跟周柏軒她還熟些。

周柏軒沒注意她生疏至極的一聲“馮萱娘”,先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緊繃的神情慢慢平緩下來,這才有心思說起正事,

“此次雖然前來行刺的刺客已死,但他臨死的一句話,經有心人解讀,說不定就會掀起一陣尋找鄭王餘孽的熱潮。”

是的,馮家人為自家報仇是沒有姓名的,隻能被歸入鄭王餘孽裡,說的好像對鄭王何等忠心似的。

白楚忍不住笑了一聲,引來周柏軒皺著眉頭的一眼:“你還笑得出來?”

“若是大肆渲染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周柏軒眉宇間顯出浮躁,又摻雜著幾絲憂心,“你的身份遲早都瞞不住。”

白楚笑意收斂,歎道:“這回是我對不起你,恐怕是我連累你了。”

周柏軒一怔,起初沒信,直到白楚將這些日子同安王的交鋒告訴了他,才換得了他一個無語凝噎的眼神:“原來京城中那些安王的流言,都是你胡編的?”

那事情鬨得,在禁衛軍中都風靡了好一陣子,說起來難免都是嘲笑安王為紅顏折腰、英雄氣短之類的話。

白楚哼哼了兩聲:“我也沒冤枉了他,安王對白音華難道不是情深不已,非她不可麼?不過換了主角而已,裡頭就算有五分假,剩下五分總是真的。”

安王敢對二皇子動手,那麼炮製一通鄭王餘孽刺殺的戲碼也不算奇怪了。

周柏軒回想起來,那些說不通的地方也就順暢了。

他就說,這麼一窩蜂刺客來刺殺聖上,就用幾包迷藥開道,要是一上來就用見血封喉的毒藥,就算傷不到聖上,也不至於就這麼全軍覆沒。

“那你打算怎麼辦?”聽見安王的目標是白楚,周柏軒不光沒有如釋重負,反而神經愈加緊繃了。

安王對聖上皇子都敢下手,對付個白楚有什麼難得?

“唔,還是先下手為強吧。”白楚笑眯眯地看向周柏軒,“聽說柔嘉郡主在徐府上過得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太羨慕還有寒假的小夥伴了……尤其是既有寒假還沒有作業的大學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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