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道:“皇後尚在病中,不宜多勞神,你先回宮去歇著吧,朕有空時便是看你們母子。”
聽著皇帝溫聲的關心,徐皇後心頭一軟,款款起身,“妾多謝陛下關懷。”
皇帝逐客令一下,在場誰也不敢多留,紛紛行禮,正要告退的時候,又聽他開口道:“安王,白氏留下。”
眾人皆是一頓,起初都以為說的是白音華,但看聖上深眸望著的方向……
徐皇後才揚起的笑意頃刻間消散一空,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道不明的抵觸情緒在心頭肆虐,她強忍著直接反駁的衝動,委婉著道:“陛下,白氏到底是已經出嫁的婦人,您有什麼話,不如由妾幫您問吧?”
皇帝抬眸看她,“皇後這是懷疑朕?”
徐皇後慌忙道:“妾不敢!隻是……”
話音未落,就被皇帝打斷了:“皇後久病未愈,還是早些休息要緊,這後宮,總不能一日無主吧?”
聞言,徐皇後當即將剩下的勸說全數咽了回去,這麼多年她在後位上坐得穩穩當當,一來她手上有宮權,二來她生養了嫡子。
眼下二皇子眼看著裡皇位越來越遠,宮權她是決不能放手的。
拖得越久變數越大,如今在四妃手裡,鬼知道她們會不會趁機安插進自己的人手。
徐皇後靜聲退下後,旁的人相繼都跟著離開了。
偌大的宮殿隻剩下皇帝、安王和白楚三個人。
安王一時拿捏不準皇帝將他留下來的理由,臉上還是帶著張揚不羈的笑容,眼眸卻驟然深邃了許多,
他率先出聲:“陛下留臣下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他腦子裡滿滿地都是對皇帝等會兒可能出現的言行做怎樣的應對,甚至還飛快地將白音華剛才的供詞仔仔細細想了一遍,檢查其中是否有錯漏之處。
卻沒想到,皇帝提起了一個他從沒想過的話題,
“再過幾日就是你父親的忌辰,趁著今日入宮,去寶華殿上柱香吧。”
安王一愣,收斂了幾分氣勢,低聲道:“是,多謝陛下。”
臨走時,他麵無表情地掃了白楚一眼,深暗的眼神倒是蘊意豐富,白楚覺得其中有八成都是在故意跟她炫耀自己的成果。
安王不比白音華,他不在乎白家的結果,既然皇帝說同意她的話,要查到白崢和張氏頭上,萱姨娘的身份遲早得爆出來。
皇帝時什麼樣的性格他最是清楚,但凡有些隱患,他都不能讓對方安穩地活在這世上。
由他出手,無論白楚華背後是誰做倚仗,都不會再有反抗之力。
白楚眼看著安王大步邁出殿門,回想起他方才那一眼中的得意和輕蔑,有些好笑,又由衷覺得,男主確實有點太飄了,缺乏社會主義毒打的教育。
“還沒看夠?”低沉的聲線帶著醇厚的笑意,在她耳畔響起。
白楚當即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皇帝,笑道:“您說,今兒我是不是白白受了場無妄之災?”
皇帝笑睨了她一眼,搖頭歎道:“恐怕你是樂見其成。”
“怎麼,想用這個方法脫離沈家?”
一眼看破心思,白楚也不介意,反正他的老謀深算她是見識過得,原也沒打算一定要瞞過他。
“您都猜著了?”
“你那些小把戲,朕能不知道?”皇帝說,“就算是要離開沈家,也沒必要同白家結仇。”
女子和離後本就日子難過,要是再被娘家拒之門外,就更不好收場了。
白楚莞爾笑道:“隻要陛下不計較白氏一族的罪過,白崢一人,您罰就罰了,本來就是他犯下的錯,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白崢倒下之後,白府上新的當家人就是白子稹,此人性情堅毅,品行剛正,念著過去刷出來的幾分兄妹情,不說雪中送炭,落井下石這樣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至於白崢?管他去死。
反正他也從來沒管過原主這個女兒,如今她也不必礙於原主的情麵去理他了。
皇帝眼眸深沉似海,看著她的目光雖是溫和,其中卻依稀透著幾絲審視,笑著說:“你這是吃準了朕會護著你。”
白崢的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放在平時,削去官職打上十幾板也就算了,隻是馮氏才牽連到刺殺聖駕的事情裡,要是罪名坐實了,白家上下都得賠進去。
白楚也很費解,白音華是怎麼想不開壓上一整個娘家賠安王賭的。
她言笑晏晏著道:“您寬容大量,是千古難遇的聖君,牽連無辜這些事,您要做了,我還替您的名聲心疼呢。”
“所以,這還反倒是你幫朕想著了?”皇帝失笑,“行了,彆再朕跟前扯嘴皮子,還不把實話都說出來,否則,彆說白家,你的一條小命朕都要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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